明明是氣勢洶洶來要人的,現在要給人了,咋忽然就不要了呢?
隻有張遠捂著手腕,回頭就往東廠裡跑,邊跑邊瘋狂地喊:「快止血!快找大夫來!把最好的止血藥都給我用上,無論如何,那個倭寇不能死在東廠裡!」
走出很遠後,俞大猷低頭道:「是弟子無能,讓東廠將人犯搶走了,師父的一番心血,全白費了!」
蕭風笑了笑:「你有能又能如何?難道當時還能抗旨,跟東廠動手不成?
嚴世藩和我芹哥,都是聰明絕頂之人,咱們同時和兩邊對弈,偶爾輸一局算得了什麼。
嚴世藩和忍者勾結本就十分謹慎,這個投降的家夥未必知道多少東西。就算是他能證明,也是口說無憑,萬歲未必就會信。
咱們拿他當誘餌,一石三鳥,已經消滅了沿海、大同兩股白蓮教勢力,還重創了海上倭寇的力量,還不知足嗎?」
俞大猷越發難受:「師父,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這個霧隱五十六,在忍者中地位不低,知道的東西也不少。
他的證詞就算不能搬倒嚴世藩,至少也會讓萬歲產生疑心,進一步增加對嚴黨的警惕和不滿。說來說去,還是我無能。」
蕭風歎了口氣:「大猷,不如意事常八九,若真是算無遺策,百戰百勝,那不成了爽文裡的主角光環了?
敗了就敗了,和這些人的對弈,是長盤決勝,不是一子定輸贏。這次咱們屠了對方的大龍,還不允許人家打個小劫?」
俞大猷連連點頭:「師父,你說的道理我都懂了,但爽文是什麼,主角光環又是什麼?是天書裡的詞兒嗎?」
蕭風笑著拍拍俞大猷的肩膀:「大猷,你要媳婦不要?」
俞大猷一愣,這話題跳躍得好快啊,但蕭風作為師父,關心徒弟的婚事也是理所當然的吧,所以俞大猷老老實實的回答。
「師父,我早已娶妻生子,娘子陳氏,為人賢淑,因我四處漂泊,兵凶戰危,故而一直在老家侍奉老人,管教幼子。」
蕭風點點頭:「若是有一女子,武藝高強,願隨你左右,並肩殺敵,無需名分,你可願意收下嗎?」
俞大猷臉一紅:「師父,我行軍打仗,頗有不便,雖也偶有男女之思,練功即可平息。
何況這等女子隻怕沒有吧,就是有,我若不給人家名分
,豈不是小人所為,耽誤了人家終身。」
蕭風歎口氣:「若是此女子被人追殺,隻有跟隨你才能保住性命呢?你又怎麼說?」
俞大猷一愣,認真地考慮了一下,慨然道:「本來江湖仇殺之事,我已經極少過問了。
但若是師父說此女子並非惡人,該當相救,隻要不影響我帶兵殺敵,跟隨著我也並無不可。」
說著話,已經到了西苑,蕭風讓俞大猷在大門口等一會兒,自己溜溜達達的走進了謹身精舍。
嘉靖聽見腳步聲就知道是蕭風來了,他沉著臉,故意不看門口。
這小子,自從大同回來,隻在公開場合隨著大臣們見了幾麵,然後就火燒屁股似的跑了。想想自己身為皇帝師兄,想私下見他一麵居然還得等著,簡直是豈有此理。
朕不派人去宣你,你就不知道儘快來嗎?這幾天,朕的女兒見你的次數都比朕多!不對,你家旺財見你的次數都比朕多!
嘉靖忽然生出一種十分古怪的感覺,民間所謂的傻老婆等呆漢子,是不是就這個感覺啊,想來朕的妃子們都不容易啊,要不然這幾天還是讓她們兩個兩個的來吧。
蕭風看了黃錦一眼,黃錦輕輕的衝嘉靖的方向歪歪頭,示意蕭風主動點,熱情點,放開點。
「師兄看起來神清氣爽,意定神凝,可見今日修為精進了呀。我卻忙忙碌碌,跑東跑西,沒有什麼進益,實在是慚愧啊。」
嘉靖哼了一聲,臉色稍和,聽出蕭風是在訴苦:我這麼東奔西跑的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咱們這個大明嗎?
總在家裡坐著陪你聊天能行嗎?日子不過了?我跑出去就不能陪你聊天,不跑出去就攢不下大明國運,這就是頂梁柱的悲哀啊。
「唐汝輯欲求尚公主,其家傳之藥對常安也確有療效,師弟以為如何?」
嘉靖多少有點餘怒未消,打算用這個話題刺一下蕭風:讓你推三阻四的,現在後悔了沒有?
嘉靖也隻是想向蕭風證明一下自己的女兒有人要,但沒想到蕭風的反應卻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料。
「師兄,師弟以為,常安公主可以下嫁唐汝輯!」.
「超級大火箭刷的我有點慚愧了,為「莫踏軒是也」加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