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這麼死,也確實便宜你了。不過,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告訴我你這幾天藏在哪裡,我就完成你的心願。」
密使驚訝的抬頭看向蕭風:「我都落到你手裡了,你還問我藏在哪裡何用?啊,哈哈哈哈,明白了。
你是想救那五個女娃子吧。不是我說你,你這般菩薩心腸,難成大事。罷了,就在李家莊左邊第二個院子。」
蕭風點點頭:「我言而有信。現在,我就替死在你手裡的所有人,尤其是那些女子,以大明律判你梟首示眾!」
密使慘然一笑,掙紮著爬起來,麵對著蕭風,跪在地上。
他的呼吸逐漸微弱了下去,平凡至極的臉上,皮膚迅速的灰敗,就像忽然間老了幾十歲一樣。
「若你能見到聖使,幫我帶句話。如果有下輩子,我還想做蕭家的人。」
蕭風深吸一口氣,一刀砍下去:「如果有下輩子,你就彆做人了!」
當跟在後麵的錦衣衛和捕快們上氣不接下氣趕到的時候,隻來得及看見這樣一幕。
密使的身子仍然跪在地上,蕭風手提著他的頭發,拎著他的頭,迎麵走來,青衫白袍,血跡斑斑,神情落寞,難分悲喜。
「帶上人犯的屍體,回城吧。」
蕭風踏進蕭府時,天色已經微明了。
五城兵馬司的人正在協助打掃庭院中的血跡,陸炳不在,陸繹站在院子中,給幾個受傷的錦衣衛包紮傷口。
他乾得很熟練也很自然,絲毫不像是收買人心,而是確確實實地拿這些錦衣衛當做手足弟兄,這一點,即使心裡比他更重感情的沈煉都表現得沒他好。
見蕭風回來,眾人都悲喜交加,巧巧第一個撲到他的懷裡,哇哇大哭:「老爺,蘭爹死了,張大也死了……」
蕭風撫摸著巧巧包紮著白布的胳膊,顯然也受傷不輕,他的眼圈也紅了。他知道家中這麼多人,為何死的會是這兩個人。
戚安是當過兵的,但年齡太大了,眾人絕不會讓他頂在前麵。張天賜和劉彤都是主人,也肯定是被擋在後麵的。
蘭爹是從心底裡要替蕭風拚命的,他一定會頂在前麵。
張大、張二都是極具職業道德的人,這一點從之前多次打群架中就能看出來。何況張天賜平時給的實在是太多了,恩養死士,千古不差。
劉彤府裡的下人中,隻有管家比較忠心,可惜戰鬥力太弱,隻能當替補中的替補。
其他人是不會為劉彤拚命的,從劉彤平時的表現就知道,他雖不是小氣鬼,但也不會特彆大方。
看著一具具抬上車的屍體,除了自己家的兩人外,剩下的都是錦衣衛和王府侍衛,也有幾個五城兵馬司的官兵,是趕到時被奪門而出的黑衣人殺死的。
黑衣人死得更多,其中有幾個是自己抹了脖子的,被橫七豎八地扔在另一輛大車裡,待遇顯然遠不如自己人的體麵。
蕭風衝展宇招招手,展宇也受傷了,一瘸一拐的走過來,眼圈也是紅紅的,顯然跟大家一起哭過。
「把這些死去的兄弟,和咱家的兩個人,都送到入世觀去,打醮超度,骨灰單獨送還給家人。
蘭爹的……送到白雲觀去,請他們葬在蘭女的墳旁吧。」
展宇點點頭,帶著車輛走了。陸繹走過來,拍拍蕭風的胳膊。
「蕭哥,你又料準了,白蓮教果然趁城中空虛時派人襲擊了。」
蕭風搖搖頭:「我猜到了他會派人襲擊,卻沒猜到他能動用這麼多人。是我的錯,我低估了他的能量。否則,不會死這麼多人的。」
陸繹小聲說:「我爹說,你還是不夠狠。如果他們沒有這麼多人手,你放在府裡的那些人就會嚇得他們不敢動手了。
如果是他設局,他會把人再減少幾個,等人都衝進來後再從外麵趕過來。不過他說,你不會那麼做的。」
蕭風慘然一笑,看著陸繹略帶稚氣的臉:「你呢?你也會這麼設局嗎?」
陸繹沉思片刻,不置可否:「蕭哥,二觀主在北鎮撫司呢,禦醫已經搶救過了,暫時保住了性命,隻是……」
蕭風一把抓住陸繹的胳膊:「隻是什麼?」
「隻是禦醫說那一爪抓斷了半個喉嚨,雖然有武當山的傷藥應急,沒有失血過多而死,但經脈受損,危及頭腦,隻怕是,醒不過來了。」
蕭風鬆開了手,醒不過來了,那就是植物人了吧。古人可能對神經係統認識沒那麼清晰,會和經脈混在一起。
但蕭風推測,應該是傷損了腦乾神經,這種情況下,確實會變成植物人。在這個年代,一旦成了植物人,隻怕就沒有機會再醒過來了。
「陸繹,你讓沈煉送老道回入世觀吧,老拐會照顧他的。他們相依為命好多年了,沒人能比他照顧得更好。」
陸繹驚訝的看著蕭風:「你不去看看他嗎?」
蕭風搖搖頭:「我有更著急的事兒要辦。
老道就是因為那五個孩子才弄成這樣的,如果我不能把她們救出來,老道死……植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