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作為房東,既然能租給戚繼光住,自然也可以租給戰飛雲住,這事兒誰也說不出毛病來。
戰飛雲得到了免費的房子住,也很激動:“蕭大人,你放心,若真有賊子敢來,戰某除非死了,絕不讓貴府眾人少一根汗毛!”
蕭風拍了拍戰飛雲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戰捕頭啊,張無心和安青月我都帶走了,家裡安全就靠你了。
還有件事要拜托你,入世觀這下缺教練了,隻有展宇了,你抽空也多去教教。
家裡張雲清和王迎香都想學武,本來是打算讓張無心教她們的,現在也隻能辛苦你了。”
戰飛雲撓撓頭:“大人吩咐,本來義不容辭,隻是我練的功夫是少林一脈,隻怕不是特彆適合女孩子練啊。”
蕭風笑了笑:“還有展宇呢,他也會來教的,到時候她們喜歡學誰的就學誰的吧。”
為了讓蕭風放心的出發,陸繹和沈煉帶著錦衣衛,在全城進行了大清查行動,要求京城百姓都要有三年的聯保。
所謂聯保,就是你得有至少兩個鄰居證明你是良民,而且良民了三年了。若是有工作的,工作場所的老板也得證明你是良民。
這一招對付臨時進京的流民極其有效,對付潛伏時間不長,深居簡出有特殊目的的人也極其有殺傷力。
短短幾天,就抓出了三個白蓮教徒,還有不少聽到風聲早就逃跑了的。這一網下去,大魚雖少,但蝦米很多。
流竄作案的飛賊小偷,拐帶人口拍花子的,販賣極樂丹及其替代藥物的藥販子,被抓了一大堆,各部門的監獄差點撐爆了。
忙碌不堪的不止錦衣衛等法司部門,春燕樓也忙得團團轉。
百花樓裡大概一半的姑娘,都想到春燕樓繼續從事娛樂行業,這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其實卻滿含辛酸。
這個時候,可不像後世,笑貧不笑娼。酒吧、發廊、路燈下;東莞、魔都、三裡屯,拿著青春賭完明天,還能找老實人接盤。
彆說百花樓也算京城名樓,就是尋常勾欄暗門沒那麼出名的地方,姑娘們出來想過正常人的生活,也基本不可能。
可為富人妾,難做窮人妻,改行也很難,除非賣豆腐。
所以除了很少數還有家可歸的姑娘外,剩下的姑娘一部分選擇了進入世觀,自食其力,過清淨日子,其餘的都去了春燕樓。
蕭風沒有乾涉,隻是囑咐燕娘,百花樓的姑娘們之前過得很苦,讓春燕樓的姑娘們小事都讓著點,彆計較。
燕娘甩甩手絹;“計較什麼呀?要說計較,隻有樓裡掃地倒水,鋪床疊被的仆婦們計較,怕丟了飯碗。
那些姑娘不但把自己的屋子打掃得乾乾淨淨的,還爭著打掃樓裡的每一處地方,我不讓她們乾,她們就哭。”
蕭風皺皺眉:“為什麼哭?”
燕娘歎了口氣:“她們說,在百花樓時,如果花奴忽然不讓誰乾活了,這個人晚上一定是要接待有權勢的客人了,不死也得脫層皮。”
蕭風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慢慢來吧,慢慢的就好了,隻要人的心沒死,再深的傷口總會有愈合的那一天。”
燕娘點點頭,小聲對蕭風說:“陳公公昨天找我去了,說有一些和他不對付的太監,尤其是和嚴黨關係好的,正在偷偷地傳謠言,說司禮監的賬簿有問題呢。”
蕭風緩緩的點頭:“你去給陳公公捎個話吧,告訴他,是時候了。”
燕娘吃驚的看了蕭風一眼,但什麼也沒敢問,默默的點頭告退,蕭風又叫住了她。
“有些事,不得不辦了,我這一去,不知要多久,我不在時,擔心你自己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