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陰謀暗湧(2 / 2)

作為師傅,嚴世藩去景王府不會引人注意,但景王如果過多地上嚴府去,就不太好,這也是嚴世藩告訴景王的道理。

景王此時心態確實很矛盾。雖然嚴世藩告訴景王,他借用小弓是為了幫他做出好東西,讓他在朝堂上壓裕王一頭,但他心裡總是不踏實。

嚴世藩說蕭風是偏向於裕王的,而且說得入情入理。兩人認識得更早,互相幫過忙,自己卻是後擠進去的。

因此適當的遏製蕭風的勢頭,對自己是有好處的。話雖如此說,景王心裡卻始終不是滋味,他真的沒感覺蕭風對自己和裕王區彆對待啊。

嚴世藩恰於此時趕到,一見景王繃緊的臉,就知道這孩子的思想出現了反複,趕緊再次進行洗腦。

“殿下,即使蕭風尚能保持中立,但裕王從小就奸險狡猾,不似殿下這般誠實忠懇。

裕王更能得蕭風歡心,更能得萬歲歡心,若是他將來當了皇帝,不但要搶走你的一切,隻怕連性命都難保啊!”

景王想了想今天在入世觀的遭遇,不由得默默地點了點頭,認可了嚴世藩的話。

嚴世藩又講了一通大道理,總之一句話,朝堂中隻有我才是最忠於殿下的!隻要殿下相信我,我就一定能幫殿下當上皇帝!

景王猶豫地說:“本王知道你和蕭風矛盾極深,若是本王當了皇帝,要求你二人冰釋前嫌,你可能做到嗎?”

嚴世藩微笑道:“天子一言,誰敢違逆?到時臣自然是要從命的。就是蕭風,也絕不敢公然違抗!”

景王點點頭,眉宇間舒展了不少。嚴世藩心裡暗自冷笑,為了加深感情,又陪景王吃了飯。這才恭恭敬敬地拜彆了景王,極其愉快的打道回府。

嚴斬從嚴世藩出門後,就一直守在後院門口,不讓任何人有機會進出。嚴世藩不在府裡時,那個喜歡挨打的侍女也不會總呆在中堂裡,有時也會回嚴世藩的臥室休息。

嚴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發出聲音的小屋,舔了舔嘴唇。他早已看出如玉的不同之處,對於他這樣葷素不忌的海盜,如玉要比普通美女更有誘惑力。

不過他也知道如玉是嚴世藩的禁臠,自己是絕不能沾染的。平時他連進後院的機會都沒有,現在能過過眼癮就已經不錯了。

然後他就發現如玉在向他招手,手裡比畫著什麼東西,似乎是有事需要他幫忙。

嚴斬不敢怠慢,嚴世藩叮囑過,這幾天裡,要滿足如玉的一切要求,哪怕是天上的月亮,都要想辦法摘下來!

嚴斬趕緊湊過去,站在門口,貪婪地用雙眼上下打量著如玉,臉上滿是笑容。

“如玉姑娘,有何事需要小人效勞的?”

如玉坐回到桌子前:“這些銅片太硬了,我磨水晶手都酸了,卷不動了,看你人高馬大的,幫我卷一卷吧。”

嚴斬大喜,趕忙進屋,坐到如玉對麵,幫如玉卷起銅管來。銅片其實沒有多硬,嚴斬故意擼起袖子,展示自己粗壯的手臂,因為他感覺到,如玉也在打量著他。

果然,如玉幽幽地說道:“你這樣的男人,一定是經過很多風浪,見過很多世麵的吧。

我從小就被父母和師父關在家裡,後來又被老爺關在府裡,什麼都沒見識過,真是羨慕你啊。”

嚴斬被如玉的美目看得嗓子發乾,全身發熱,他雖不敢造次,但這種擦邊球打一打也是很爽的。

於是嚴斬就開始對如玉吹噓起來,吹噓自己當年如何殺人不眨眼,吹噓自己如何受人敬畏,最後著重吹噓了一下,自己夜禦八女的神勇。

如玉臉色微紅,用衣袖遮住嘴,輕聲的笑了,這笑聲讓嚴斬更是像著了魔一樣,他真想撲過去痛快一番,哪怕之後再亡命天涯都值。

好在他沒吃什麼藥,理智總歸是比欲望要強大那麼一丟丟,對自己這份有編製的工作還是十分珍惜的,何況嚴世藩的狠辣也讓他心存顧慮。

就在嚴斬喘著粗氣,拿手裡的銅片發火的時候,嚴世藩走進了後院,他皺了皺眉,走到小屋門口。

“嚴斬,你在做什麼?”

嚴斬趕緊站起來:“是如玉姑娘請我幫她卷銅片,大人說過,要滿足如玉姑娘的要求……”

嚴世藩點點頭,看著桌子上卷好的圓筒,但看著如玉的表情有些不對:“你怎麼了?”

如玉淡淡地說:“大概做了一天,累了,我歇一會兒就好了。”

嚴世藩看了兩人一眼,嚴斬識趣地退了出去,嚴世藩柔聲道:“累了就歇歇,不過還是要儘快。”

如玉不知在想什麼,隻是淡淡地點點頭,嚴世藩也不敢催得太緊,何況看見桌子上已經磨出好幾塊水晶了,確實很努力,也就撫慰一番離開了。

當天晚上,嚴世藩正在臥室裡和侍女折騰的翻天覆地時,忽然有人敲門。

嚴世藩氣喘籲籲地問道:“誰,不想活了嗎?”

門外傳來胭脂豹焦急的聲音:“大人,如玉姑娘剛才在屋裡喊人,說有急事請大人過去!”

嗯?莫不是工作遇到什麼困難了?平時如玉從不會在夜裡主動找嚴世藩的。她甚至都不認識後院的其他人。

想來是她在屋裡喊了,離得最近,功夫最好的胭脂姐妹自然是最先聽到的。而嚴世藩也囑咐她們姐妹這幾天要關注如玉的行動,所以來報告了。

這個時候如玉的優先級自然在侍女前麵,嚴世藩無奈地提槍而起,披上衣服走出來。

看著胭脂豹走在前麵的妖嬈身姿,扭動的腰和屁股撩撥得心火正旺的嚴世藩更加強硬。

但他此時無暇於此,隻盤算著是不是如玉累病了,如果那樣還真是不太妙,工期太緊張了呀。

不過當他推開房門時,旺盛的心火就像被兜頭一盆涼水一樣,徹底熄滅了。

如玉站在床邊,身邊擺滿了做好的和沒做好的望遠鏡。地上還有幾個,明顯被摔碎了又砸扁的。

胭脂豹見侍女披著衣服從中堂走出來,早就溜回自己屋子裡了,她隻是個傳話的而已,沒必要介入這樣的場麵。因為嚴世藩有個不好的習慣,出了壞事就喜歡遷怒於人啊!

嚴世藩往前走了一步:“如玉,你這是怎麼了?太累了嗎?累了就歇歇,發什麼火呢?”

燭光下,如玉的臉色蒼白得可怕,她拿起床上放著的一個做好的望遠鏡,看了看,慘笑一聲,啪的一聲砸在地上!

嚴世藩大怒,但他馬上控製住自己,他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口氣柔和中帶出了陰冷。

“如玉,彆發瘋,你就是不珍惜自己,也得想想你師父吧!你想讓他死嗎?”

如玉又拿起一個望遠鏡來,蒼白臉上的一雙美目噴著怒火,淒涼的一笑。

“我師父?嚴斬都告訴我了,我現在做的這些,就是我師父的催命符!

我把這些全都做好的那天,就是我師父的死期!嚴世藩!你這個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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