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三狀態神勇,足足折騰了一個時辰才意猶未儘地走出高級客房,得意地環視一圈樓上樓下看著他的姑娘們。
“蕭風又如何,老子還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媽媽記得告訴蕭風,老子玩得很開心。
萬一他以後到苗疆去,老子一定會好好地招待他!哈哈哈哈哈哈!”
水姑娘咬著嘴唇,平靜地微笑著,十分職業。
等牛三走出春燕樓的大門,她擺擺手,讓姑娘們都散開,自己一個人走進了客房裡。
床上地上淩亂不堪,還扔著好幾張銀票。
櫻桃全身赤裸,靠在床邊上喘著氣,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有掐痕,有咬痕,還有好幾道鞭子印。
水姑娘的眼淚唰的下來了,脫下自己的外衣,罩在櫻桃身上,摟著櫻桃的肩膀嗚嗚地哭。
“櫻桃,苦了你了,我……應該是我來的。”
櫻桃笑了笑:“沒事,蕭公子說得對,這事兒就得我來乾。
百花樓的姑娘早被牛三嚇破了膽,關鍵時刻準露餡。火姑娘那個火爆脾氣,關鍵時刻壓不住。
年輕孩子太嫩了,禁不住他折騰。除了我,就隻能你上,我能讓你上嗎?”
水姑娘哭著說:“本來就應該是我上的。你跟蕭公子無親無故,我不管怎麼說,還跟張天賜……嗯,應該我上的。”
“不一樣的,我看出來了,張天賜早晚要給你贖身的。
彆人還好說,牛三這種臟東西兒你絕對不能再碰了。反正我在外麵無親無故的,年紀也不小了,沒彆的指望了。
牛三再狠也不敢在這裡殺人,何況我還是白蓮教的呢。”
說到這裡,櫻桃忍不住笑了,隻是臉上紅腫,笑得像哭一樣。
水姑娘從貼身的小襖裡掏出一張紙來:“櫻桃,這是你的賣身契,蕭公子從教坊司裡花大價錢弄出來的。
你拿著,以後你就自由了,想什麼時候離開,就什麼時候離開。”
櫻桃的眼睛裡閃過一道亮光,十分珍重的將賣身契攥在手裡,裂開嘴笑著,淚水卻撲簌簌地流下來。
“想趕我走?沒門!等你去給人家當妾了,我要讓蕭公子捧我上去。
讓你們管了半輩子,我也要嘗嘗當媽媽的滋味!”
柯子凡晚上回到主客司時,牛三早已經回來了。
但兩個女祭司自然不會幫他隱瞞,柯子凡已經知道他乾什麼去了,看起來十分惱火。
“三哥,我不是告訴你在主客司好好待著嗎?
左右不過幾天的時間,咱們就回苗疆了。路上再說嘛,有什麼忍不住的!”
牛三理直氣壯:“凡弟,話不能這麼說,你不好色,自然不知道我有多辛苦!
換過來想,你這麼好吃,讓你連續幾個月隻吃窩頭鹹菜試試!你肯定一出詔獄就直奔酒樓!
我不管怎麼說,至少沒一出詔獄就直奔青樓吧!我這還忍了兩天了呢!實在忍不住了嘛!”
柯子凡無奈地看著牛三,這家夥是父親和一個漢女的私生子,但因為畏懼母親發怒,才對外說是收養的。
母親其實也心知肚明,給了父親麵子,養在家裡。但等牛三一長大,就迫不及待地想把他遠遠地打發走。
剛好蕭芹找到父親,要利用苗疆特產的金曼陀做極樂丹。
這是一本萬利的生意,父親就順水推舟,讓牛三作為苗疆的代表,到京城來做生意了。
牛三生性好色粗暴,加上這些年吃了不少極樂丹,更是變得極其狂浪變態,漸漸地手下死的女人就多了起來。
說起來這勉強還得算一半的工傷,就像醫藥代表經常磕傷膝蓋一樣,都不容易啊。
術業有專攻,牛三跟蕭無用長期交往,誌趣相投,偷偷套出了極樂丹的煉製方法,還問出了一些極樂神功的秘密。
本打算以此為資本,爭取自己合理的家庭地位,想不到就被蕭風的百花樓掃黃給掃進去了。
這次柯子凡出使京城,那些明麵上的條款都是以蕭芹為主導提出來的。
唯獨釋放牛三這一條,並不在奏折裡,但對柯子凡來說,卻是最重要的事兒。
蕭芹不肯對大土司透露極樂丹的製法,更不肯教柯子凡極樂神功,他隻想讓苗疆為自己所用,這讓柯子凡十分不滿。
所以牛三現在是肚子裡有金蛋的鵝,柯子凡也不能太不給他麵子,隻是重重的哼了一聲。
“三哥,我是為了你好。
你要真想當苗疆的土司少爺,就得收斂點。否則我帶你回去,早晚也還會被趕出來的。”
見柯子凡主動示好,牛三也見好就收,笑嘻嘻地獻寶。
“好弟弟,我這次在春燕樓可沒白玩,不但出了蕭風抓我的窩囊氣,還找到一個白蓮教的細作來呢。”
嗯?柯子凡挑挑眉毛,表示自己在聽,牛三冷笑著說。
“蕭芹對白蓮教在各地的分部和人手一直遮遮掩掩,不願意告訴咱們。
就像之前春燕樓的雲姑娘,沒出事之前,誰他媽的能想到那樣一個女子竟然也是白蓮教的細作?
本以為雲姑娘走了就沒了,想不到白蓮教在春燕樓安插的細作不止一人,今天這個姑娘,居然也是白蓮教的!”
柯子凡點點頭:“高手布局,看似閒子,其實往往用意高深!她為什麼會主動承認身份呢?”
牛三拍拍腰包:“自然是為了錢了。她看我出手闊綽,為了把手裡的極樂丹賣給我,才主動承認的。”
柯子凡笑道:“蕭芹想利用苗疆,我也想利用白蓮教,誰對對方的底了解得更多,誰就有主動權。三哥,你乾得不錯!”
第二天,又一次吃得滿嘴流油後,蕭風把一包辣椒送給了柯子凡,連同那幾道菜的菜譜一起交給了他。
柯子凡一時間竟有些戀戀不舍,他覺得自己的菜學得還不夠熟練,還想再學一天。
但柳如雲卻堅定地表示,不用學了,你已得我真傳,可以出師了。
既然蕭風不再表示請他吃飯了,柯子凡自然也沒法厚著臉皮再來了。
而且主客司也已經給苗疆使團擺了送行宴,意思是吃完快滾蛋。
苗疆使團就像來時一樣,趕著幾輛馬車離開了。陸炳站在城門之上,看著身邊的蕭風。
“那兩個下蠱的黑衣女子,很可能就混在馬車上的侍從之中,你真的就這麼放她們走了?”
蕭風淡淡的說:“萬歲暫時不想和苗疆發生衝突,我也不想。
如果抓了下蠱之人,苗疆罪名落實,除了開戰彆無他法。
朝廷和苗疆一開戰,苗疆就被迫和白蓮教成為血盟,到時候蕭芹做夢都能笑醒了。
萬一俺答汗看到機會,也加入其中,他對烏斯藏是有影響力的!再加上倭寇,大明就難了。
何況,關外的女真人,最近也不安分。總得一個個地收拾,一擁而上,太危險了!”
陸炳沉默許久:“你能顧全大局,是朝廷之福。實話說,你不追究下蠱之事,我能想到。
但你答應萬歲不暗中對付牛三,我確實是沒想到的。你對他這種人,一向是必殺無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