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各動心機(2 / 2)

大明測字天師 萬裡秋風 10689 字 5個月前

蕭風搖搖頭:「老哥,我

就要最強力的,至於對人好不好,且不管它。而且這事你就當沒發生過。」

陶仲文沉默片刻,打開自己的小箱子,從裡麵拿出兩顆丹藥來,銀白色,發著柔和的青光,像珍珠一樣。

「磨成粉,以牛乳化開,抹在臉上,多黑的斑點黑痣,三天內就可以變淡,七天內就可以消失。

隻是這東西對人的傷害極大,我從來還沒給彆人用過呢,上次試驗也是給黃知府戒極樂丹時,順便試了試。」

蕭風咧咧嘴,看來黃知府未必全是死在極樂丹上啊,也不知道陶仲文到底都拿他試驗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丹藥。

「血蠱黑斑,我雖然沒見過,但應該是毒血淤積而成的,這藥應該也有效果,不過隻是掩蓋,並不能真正解毒。」

蕭風抬起頭來,看向陶仲文,陶仲文笑了笑:「我雖不上朝,西苑裡發生的事兒,我還知道一些的。

張遠不是什麼好東西,我跟他也沒什麼交情,至少比不上跟老弟你的交情,所以儘管放心。」

蕭風笑了笑,衝陶仲文拱手施禮,拿著丹藥飄然離去,陶仲文看著他的背影發了會兒呆,轉頭吩咐兩個徒弟。

「清風,明月,記得把丹爐清理乾淨,明天要給萬歲煉新丹藥。為師先走一步,嗯,上山采藥!」

蕭風帶著一瓶加工好的藥膏來到東廠,京城都已經傳開了他一個人掀翻了嚴家之事,所以他現在的身份也今非昔比。

東廠番子們雖然之前和蕭風不對付,但此時也不敢怠慢,立刻通報後,帶著蕭風走進東廠廠公的房間。

張遠這兩天新添了個毛病,那就是隨身攜帶一麵小小的銅鏡,沒事兒就往臉上照一下,看著越來越大的黑斑愁眉苦臉,就像個長了青春痘的小姑娘。

見到蕭風進來了,張遠趕緊奉茶:「蕭大人,今天怎麼有空到我東廠來坐坐?有何吩咐啊?」

蕭風笑道:「來問問張廠公,係鈴人可有給你解鈴嗎?」

張遠昨日已經考慮再三,在蕭風和嚴世藩的這一輪衝突中究竟該如何站隊。就是因為一直沒能下定決心,所以才閉門不出的。

如果是以前,這個問題根本不用考慮,他和嚴世藩都是壞人兼變態的斜杠青年,自然是天然的盟友。

可今時不同往日,自己身中奇毒,命在旦夕,嚴世藩這邊的承諾不知能不能兌現,不得不兩邊下注。

而最讓張遠心驚膽戰的是,昨天自己悄悄試探,嚴世藩的言辭中多少漏出了一點馬腳。

結合蕭風測字的結果,搞不好,這家夥真要造反啊!這就不僅僅是生死的問題了!禍滅九族啊!

很多人都以為太監是沒啥親情的,其實大謬不然。曆史上很多太監發達後,都會把自己的遠親近鄰安排好,連村裡的狗都能當上警犬。

這種情感是很複雜的,大概正是因為知道自己肯定絕後了,才會把正常人對子女的愛,擴散到親戚甚至鄉親們身上,以獲得某些情感的慰藉。

所以禍滅九族,對太監的威懾力,一點也不比普通人小。對張遠自然也不例外。

而蕭風的測字之神奇,更是讓張遠對嚴世藩的造反成功沒啥信心:人家都提前知道你要造反,你還能成功嗎?

想來想去,張遠最終還是倒向了蕭風這邊,他咬咬牙,屏退左右。

「蕭大人,你說有人要拿我當刀使,要犧牲我來成就大事,我覺得,很可能就是嚴世藩。

這家夥對你恨之入骨,他說要從苗疆找人乾掉你,你可得小心點啊。」

張遠還是留了一手的,因為他如果說嚴世藩想造反,那他身為東廠廠公,就必須上報萬歲,可這並不是好主意。

嘉靖

的心態是很複雜的,他重懲了嚴世藩,但他畢竟還想用嚴嵩,所以接下來的這幾天裡,會有個心理逆反期。

如果這時候誰去告發嚴世藩新的罪行,很容易被嘉靖認為是落井下石,針對嚴嵩,人品不佳。

嚴世藩有這些罪行,你早乾什麼來著?為啥不說?現在看朕一表態,你們就都來能耐了?什麼人品!

再說雖然偏向蕭風了,但嚴世藩那邊畢竟還是個解毒的希望,不能完全放棄不是,還是中庸一點好。

蕭風點點頭,一臉欣慰:「張廠公能提醒我此事,足見我這次來得沒錯。昨日送走張廠公後,我夢中再入仙境。

在仙境中,我去翻了翻書,找到一個解毒的方子。今天趕緊做出藥來,送給張廠公試一試。」

張遠接過蕭風遞給他的玉瓶,手都激動的哆嗦了,連聲道謝。

「蕭大人有心了,張遠感激涕零。隻是這藥看著不多啊,能用幾天?蕭大人可否將方子告知,我好自己去配……」

見蕭風微笑不語,張遠頓時知道自己說了蠢話。人家隻是答應萬歲幫你解毒,仙方何等珍貴,豈會告訴自己?

蕭風指了指玉瓶:「此中藥膏,塗抹於黑斑之處,哪裡變黑抹哪裡,藥沒了,我自然會再給張廠公送來的。

既然嚴世藩害我之心不死,還要仰仗張廠公多多留意,你我合則兩利,分則兩害啊,告辭了。」

張遠捧著玉瓶,對蕭風的話瞬間秒懂:你想持續有藥用,就得幫我打聽消息,保護我不被嚴世藩乾掉。

否則我死了,就再也沒人能給你配仙藥了,你就隻能把所有希望放在嚴世藩身上了。

張遠先不管那些,隻是打開玉瓶,玉瓶中的藥膏柔軟如酥酪,翻著油光和銀光,他用手挖了一塊,對著小銅鏡仔細地塗抹在臉上的黑斑之處。

一陣清涼傳來,黑斑處的麻癢頓時減輕了很多,其效果大概相當於腳氣最嚴重的時候噴上了噴霧,爽得不得了。黑斑在藥膏的掩蓋下,也顯得淡了很多。

「牛!果然是仙藥!」

無名海島上,羅文龍正在積極地勸說徐海,允許他帶走幫內高手,參與嚴世藩的行動。

徐海憂慮道:「文龍啊,不是為父不相信你,現在汪直和咱們翻了臉,每天在海上追殺咱們。胡宗憲和俞大猷在沿海巡邏不斷。

我們在海上打不過汪直,上岸又打不過俞大猷,如此艱難時期,你帶走幫中高手,幫中豈不是更難嗎?」

羅文龍點點頭:「義父,正是因為我們已經沒有了退路,隻能放手一搏。

當年我勸義父,趁趙文華來時談條件議和,可義父瞧不起趙文華,錯失良機。現在汪直先搭上了蕭風那條線,我們再想議和,也已經不值錢了。

我們在海上打不過汪直,陸地上打不過俞大猷,可汪直和俞大猷不過是鷹犬,不是做主的人。

做主的人如果變成了我們支持的人,那海上霸主就不再是汪直,而是義父了。這正是死中求活,翻天覆地的唯一辦法!」

徐海思慮良久,終於咬咬牙,沉重地點點頭。

「文龍啊,這次拚死一搏,再無退路了。既然要乾,就乾一票大的吧。以我的名義,召集沿海倭寇,讓他們推舉出高手,隨你一同前去。

汪直投靠朝廷後,配合俞大猷剿滅倭寇,他們都已經倒向我們了。可以承諾他們,此事若成,將來朝廷可以讓出一塊沿海之地,讓他們定居生活!」

羅文龍連連點頭:「義父,還有一件事,你需要早做打算。此次事若成,則萬事無憂;事若敗,須有退路。

海中島嶼雖多,有汪直在,並無我們的長久存身之地。隻有日本、台灣等地,地

域廣大,民智未開。

我們多年劫掠貿易,家底豐厚,嚴世藩財力更是深不可測。若事不成,我們退到這些地方,招兵買馬,另做一番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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