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皇宮的緊張激烈,刑部裡卻安靜得要命,隻有兩個大牢看守懶洋洋地伸著懶腰。
除了特殊情況,例如有極重要的犯人要看守保護外,刑部大牢的看守曆來是獨立的部門,並不歸捕快負責。
捕快管抓人,看守管看押,這是兩派勢力。而能當牢頭的人,一定都是上麵有點關係的,因為刑部大牢的牢頭,絕對是個有油水的肥差。
雖然看上去牢頭沒有捕頭威風,但實際收入,牢頭能甩捕頭幾條街。相對應的,牢頭手下的看守,油水也比捕快們大。
“明天就過年了,咱們還得值班,這天兒可真冷,大人們早就在家裡摟著小妾睡覺了!”
“廢話,所以人家是大人,你不服氣,也讀書中舉去啊,到時你也可以摟著小妾睡覺。”
“唉,牢頭賞了你多少錢?”
“你先說,牢頭賞了你多少錢?”
“十兩銀子!牢頭這次好大方啊。不就是玩個女犯人嗎,平時這都是他直接就能做主的事兒啊。”
“我也是十兩,你懂個屁啊,現在捕快裡麵忠於柳大人的不多了,咱們牢頭是柳大人的心腹。
牢頭能給咱倆一人十兩,柳大人至少得賞他一百兩!我看啊,這次沒準就是柳大人想玩呢。”
“那也是,戰捕頭就一向和柳大人不對付。尤其張大人來了之後,更是和柳大人對著乾了。
今天早上張大人帶著一群捕快來巡視牢房,還責怪柳大人對牢房不上心,連牢頭都跟著挨罵了,巡視時都沒讓牢頭跟著。”
“唉,你說,是柳大人要來玩嗎?那女的功夫可高著呢。
押進來時三區的獄霸看著這女的直流口水,第二天晚上就孝敬我一兩銀子,帶著幾個兄弟想玩玩。
我把牢房鑰匙給他們了,結果如何?這女的帶著鐵鏈子殺了兩個人,剩下的都嚇跑了。
媽的,要不是牢頭有先見之明,早就把鐵鏈鎖在了柱子上,沒準那女的連我都得殺了。你沒看牢頭都一直不敢動她嗎?
唉,你說,要是柳大人想玩,不會讓咱們幫他按胳膊按腿的吧,為了十兩銀子丟了命,可不值當的啊!”
“你才乾了幾年,懂個屁啊。前幾年牢裡抓了個什麼女俠,說是反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模樣很俊俏,功夫也很高的。
當天晚上就讓牢頭給玩了,然後那幾個獄霸一個沒拉下,都玩了一遍,第二天那女的就自殺了,往上報了個畏罪自殺,屁事沒有。”
“牢頭這麼厲害的嗎?怎麼做到的啊,是提前捆住了手腳嗎?”
“蠢貨,蒙汗藥懂嗎?再厲害的女人,總得吃飯喝水吧,牢頭手裡的蒙汗藥,厲害著呢。
之所以流口水到今天,應該是給柳大人留著呢。牢頭既然知道柳大人想吃,總不敢讓柳大人喝他的刷鍋水吧。
今天晚上那女人的飯菜和水裡都下了藥,我親眼看著吃完的,這會兒隻怕怎麼折騰也醒不了了。”
看守甲吸了吸口水:“你說,柳大人儘興之後,咱們能不能分一杯羹啊。那女人看著確實太饞人了。”
看守乙腎比較虛,因此比看守甲冷靜一些:“青樓勾欄裡有的是女人,這種女人,不碰也罷,萬一趕上咱們時,藥勁過了呢……”
看守甲撇撇嘴:“拉倒吧,牢頭玩過的,不論男女,哪個不是斷胳膊斷腿的,剩半條命了,怕個屁啊!”
“噓,有腳步聲,一定是牢頭來了!”
來的確實是牢頭,但跟著牢頭進來的,卻不是他們想象中的柳大人,而是被兩個黑衣仆從推著的嚴世藩。
兩個看守雖然不算見多識廣,但還是認識嚴世藩的,嚇得立刻閉嘴不出聲了。牢頭看了兩人一眼。
“把好門,回頭還有賞錢呢。”
兩個看守跑到門外,守住牢房的大門。牢頭拿著鑰匙,走向胭脂豹的牢房,兩個黑衣仆從推著嚴世藩跟在後麵。
胭脂豹躺在地上,對外麵的動靜毫無反應。牢頭打開牢門的鎖,仆從也推著嚴世藩走進牢裡。
嚴世藩看著躺在地上的胭脂豹,那完美的曲線,嫵媚的臉蛋,都讓人熱血沸騰。
胭脂豹的手腕和腳腕上都帶著鐵鐐,因為她是重犯,而且武功高強,這是必要的防範措施。
嚴世藩看著昏迷的胭脂豹,將手伸向她的胸前,揉了揉,淫笑著解開胭脂豹的上衣,伸手撫摸著胭脂豹的光滑如凝脂的肩頭,粉嫩的手臂,一直向下……
他的手用力一擰,胭脂豹猛然睜開眼睛,嚴世藩哈哈大笑,手裡捏著一顆做工極其精巧的黑痣,胭脂豹的手臂上,那顆黑痣原本該在的地方,隻有一個紅點。
嚴世藩看著胭脂豹吃驚的眼睛,陰冷地笑道:“我果然沒猜錯,走的那個才是胭脂豹。
胭脂虎,你果然好演技啊,竟然裝你妹妹連我都騙過去了,當日漸漸有所察覺,我卻被你這顆假痣騙了。
這顆痣,你們姐妹倆輪流戴了不知多久了,就為了有一天能瞞天過海,可謂是處心積慮啊。”
胭脂虎嘴角挑了挑,瞬間恢複了極度的妖媚模樣,臉上那抹屬於胭脂豹的內斂和羞澀,像烈日下的冰雪一樣消融得無影無蹤。
“呦,主人真聰明啊。現在你是不是很失望啊,本來想來嘗口仙桃的,結果到了這裡才發現,隻是個爛柿子。”
嚴世藩並未發怒,而是淫邪的一笑:“讓我猜猜,蕭風一定知道,蕭芹早晚都會把胭脂豹沒練過極樂神功的秘密告訴我。
他留你在牢裡,是不是想讓我死在你的肚皮上啊?”
胭脂虎眼珠轉了轉,嬌笑道:“蕭大人倒沒有這麼神,算定你會想睡我。
他隻是告訴我,你這人睚眥必報,不管我是胭脂虎還是胭脂豹,既然出賣了你,你早晚都會來殺我。
不過我替你殺了那麼多人,之前替白蓮教也沒少殺。他原本的計劃裡就沒答應會救我,更不會為了我搞什麼劫獄之類的。
倒是我,知道你對豹兒一直垂涎三尺,一旦得知豹兒沒練過極樂神功,你一定會想要睡她。
就算要殺,也是先睡後殺,對不對?”
嚴世藩眯起眼睛:“原來如此,既然你知道下場,當初為何還要背叛我呢?
我對你們姐妹不好嗎?真為了俞大猷?還是說你們姐妹看上蕭風了?”
胭脂虎想坐起來,但全身無力,隻能斜靠在乾草上,媚笑著看著嚴世藩。
“你對我們姐妹的好,就像是對兩條狗的好。
而且我敢打賭,如果不是你忌憚極樂神功的威力,你早就睡了我倆了。
跟著你,豹兒早晚會變成和我一樣,變成一個淫蕩、嗜血,可以隨時隨地光著身子殺人的怪物。
我不能讓她變成那樣。至於我們喜歡誰,其實不重要,反正我們肯定不會喜歡你。
彆說你現在沒腿了,就是有腿的時候,彆說豹兒,就是我,看見你心裡也惡心。
我寧可出去找個乞丐睡了,都比睡你強。你是不是還自我感覺挺良好的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