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廠公之路(2 / 2)

大明測字天師 萬裡秋風 10040 字 5個月前

東廠番子們的熱血已經被挑逗起來了,而且他們支持小春子上位,就是因為小春子帶領他們打響了第一槍啊!

現在你一上位,就告訴我們不能再打了,這是啥意思啊?嗯?難道說你就是為了利用我們上位的嗎?

所以小春子連續在東廠召開了兩次會議,卻效果都不大。

尤其是等著接班等了一年,最終等了個寂寞的大檔頭,更是帶頭反對他的休戰令。

“廠公,兄弟們受夠了錦衣衛的窩囊氣,原來沒有廠公的時候,兄弟們還敢動手呢。

怎麼現在有了廠公了,反而更窩囊了?那還不如沒有呢,兄弟們說是不是!”

大檔頭也是有自己的粉絲的,所以台下的番子們也有高聲響應的。小春子緊皺眉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可他心裡清楚,自己上任之後,萬歲肯定是要先觀察自己的管理能力的。

如果局麵一直得不到控製,自己隻怕不但會成為最年輕的東廠廠公,還很可能會變成任期最短的東廠廠公。

小春子十分苦惱,但既不敢去問黃錦,也不敢去找蕭風,生怕被嘉靖知道了,會聯想到眼下的局麵和蕭風有關係。

小春子教坊司那邊還沒完全交接完,因此晚上還是暫時住在教坊司,長籲短歎,苦不能寐。

有人敲門,他打開門,是一身官服的燕娘,看著嫋嫋婷婷,充滿了製服誘惑。

小春子把燕娘讓進來,開玩笑道:“深更半夜的往上司的房間裡摸,搞不好人家會懷疑你想勾引我做對食呢。”

燕娘臉上一紅,毫不客氣地反擊:“你都是當了東廠廠公的人了,誰敢當你的對食,不怕變成第二個花奴嗎?”

小春子苦笑道:“你當不當花奴不知道,我卻可能真的要成張遠了。

萬一這次的事擺不平,萬歲一怒,沒準我廠公當不成,教坊司也回不來了。”

燕娘指了指桌子:“寫個字,我給你帶走。蕭大人在春燕樓等著呢。”

小春子一愣,隨即眼睛一亮:“是蕭大人讓你來的?他有什麼主意乾嘛不直接告訴我,還要測字?”

燕娘搖搖頭:“蕭大人說,現在你的情況很微妙,他雖然有些計較,卻不敢亂出主意。免得一招失誤,滿盤皆輸。若是測了字,他就有把握了。”

小春子點點頭,提起筆來,略一思索,寫了個東廠的“廠”字。(“廠”的繁體字)

“告訴蕭大人,我想問,眼下的局麵,我該怎麼做才能穩住東廠廠公之位。”

燕娘點點頭,拿著紙走入夜色之中。小春子也睡不著了,在地上走來走去,等著燕娘回來。

他這才發現自己確實不夠聰明。自己不能去見蕭風,但燕娘是可以見的。無論於公於私都可以。

於公,蕭風是春燕樓的半個老板,燕娘在教坊司就是負責分管青樓經營之事的。

春燕樓最近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老板和管理方都到春燕樓安撫人心是在正常不過的。

於私,蕭風當年的獨特口味,就是從燕娘身上流傳出來的。

時至今日,京城仍然有很多人堅定的認為,蕭風和燕娘一定是有一腿的。兩個老姘頭沒事到春燕樓小聚一下有啥問題?

不知過了多久,小春子正在胡思亂想之際,燕娘飄然而入,帶著一身的寒氣。

小春子趕緊給她倒杯熱茶,熱切地看著她,就像看著指路明燈一樣。

燕娘喝了口熱茶,嫣然一笑:“蕭大人讓我背了下來的,你仔細聽著。”

“‘廠’字上‘廣’下‘敞’,‘廣’字,很多人都誤會是‘廣’字的簡易寫法,其實不然。

‘廣’字在曆史上出現在秦代,讀音是(yǎn)而不是(guǎng),此字之意為山崖之上的房子。

山崖之屋,高處不勝寒,根基不穩,危若累卵,正是春公公此時的處境。得廠公之位易,守廠公之位難啊!”

小春子點頭如同雞啄米:“不錯不錯,太他媽的難了!現在我是騎虎難下,到底該怎麼辦啊?”

燕娘一本正經,學著蕭風的口氣:“‘敞’字左‘尚’右‘攵’,‘尚’有尊貴之意,也有高高在上之意。

蕭大人說,你在東廠廠公這個位子上,就不能再當以前的小春子了。

之前在宮裡,你是黃公公的臂膀,伺候的都是貴人。到了教坊司,你管的都是青樓勾欄的女子罪奴。

你心腸偏軟,又顧忌陳公公留在教坊司裡的老人,所以也沒能養出霸氣來。

可當了東廠廠公,在東廠就要高高在上,唯我獨尊,哪怕是裝出來的也好。

東廠的人可不是貴人,更不是教坊司的下屬。他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狠人,隻有更狠的人,才能鎮得住他們。所以你要拿出自己的霸氣來。”

小春子默然點頭,知道蕭風說的句句是實。他忽然明白,自己想當東廠廠公,本就是一條不歸之路,隻能走到頭了。

曆史上好像還沒有一個人,能從東廠廠公的位置上活著退下來,或是退下來還能繼續活著的。

“‘攵’字為反文,是從“攴”(pu)字變形而來的,‘攴’字是象形字,古義是指以手持杖或持鞭擊打之形。

故此你當前所要做的,就是敲打敲打東廠的人,讓他們知道你的高高在上,知道你的唯我獨尊!”

小春子點點頭:“可我究竟該怎麼做呢?我該怎麼敲打他們呢?”

關鍵的來了,燕娘深吸了一口氣,原本就豐滿高聳的胸脯顯得更加曲線玲瓏,小春子卻天然的不感興趣,隻焦急地等著答案。

“‘尚’字的上部一般被認為是‘小’字頭,其實這是因為這個部首的字太少了,後來的字典就都給合並到‘小’字部了。

這個部首原本是獨立的,與‘小’字相反,它的形狀‘?’更像是一根棍子被一刀兩斷之形,與‘塵’、‘尖’等真正的小字頭,完全不同。

所以,你要敲打東廠眾人,就要一刀兩斷,殺人立威!”

小春子倒不是不敢殺人,他跟了黃錦這麼久,也不是善男信女,隻是他天性比較心軟,輕易不動殺心。

此時他已經退無可退,自然也不用多說,咬著牙問道:“我該殺誰呢?”

燕娘一字一頓地說:“‘攴’字,上麵是‘上’下麵是‘叉’要死的是上麵的人,也是領頭的人。

整個東廠,除了你之外,最大的那個,就是你要殺的人!”

小春子愣了一下,然後默默點頭,燕娘完成任務,也不再逗留,迅速離開,回到自己的住處去了。

第二天,小春子找了東廠中幾個對自己最忠心的番子,到醉仙樓喝酒。這幾人都出自當日春燕樓之戰的小隊。

在一個私密的雅間中,小春子拿出幾張寶石卡,每張卡上放了一大錠金子,推到每個人的麵前,

幾個番子麵麵相覷,一個最忠心的低聲道:“廠公有何事差遣,隻管吩咐就是,不需如此。”

小春子陰冷地說道:“你們幾人和我結識最早,對我也最忠心。整個東廠,都知道你們是我的人。

就算你們現在倒向彆人,他們也不會相信你們,所以,你們幾個的命,其實和我是拴在一起的。

我若是站穩了腳跟,你們也一定會得到重用。我若是被人算計了,擠走了,你們隻怕也再難翻身!”

幾人連連點頭,表示沒錯,並再次表達忠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小春子點點頭:“今日午後,我會在東廠召開第三次大會,說休戰之事。

會上大檔頭必然會反對,到時我一聲令下,你們幾個不要猶豫,直接給我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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