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公主對我也很好,我願意的,不用你謝。”
“不是替她,是我自己。謝謝你喜歡我,謝謝你理解我,謝謝你不把我當成變態。”
“蕭公子……我有種感覺,你雖然年齡小,可在你麵前時,我總覺得自己才像個小姑娘……”
“你的感覺很對。我不是在仙界呆過嗎,天上一日,人間一年,其實我比你年紀大多了。”
“嗯……我相信,我就是有這種感覺……咱們,開始嗎……”
“……嗯,好……”
“蕭公子……這個姿勢不對……書裡沒有這個姿勢……”
“這是和你的第一次,我不想讓你把它當成任務,當成練功。你隻管放鬆,下一次我們再練功……”
“嗯……嗯……你現在說你比我大多少我都信……這些你都是哪裡學來的呀……”
“很多千裡之外的藝術家老師……用圖文並茂的方式教會我的……”
第二天早上,燕娘在鬆軟、寬大、彈性驚人的床上醒來,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伸手輕輕撫摸身邊的餘溫,喃喃自語。
“又上早朝走了,官兒越大越受罪,還不如我這小官兒舒服呢。”
不同的是,這次燕娘埋怨的聲音裡,帶著幸福,帶著憧憬,帶著真真切切的滿足。
蕭風看起來也很滿足,一臉微笑地走在主街上,腳步都比平時輕快了很多。
主街上的人們看見蕭風,都熱情的打著招呼,蕭風也一一回應。
那些曾跟蕭風一起擺過攤的小販們,更是熱情加倍,拚命招手。
“蕭大人,好早啊,怎麼是從那邊過來的?蕭府和醉仙樓都在另一邊啊?”
“嗯……晨跑,運動有益身心健康!”
“蕭大人,帶幾個包子回去當早餐吧,巧巧最愛吃我家的包子了!”
“拉倒吧你,人家蕭大人家裡現在想吃啥包子不能蒸啊,你家那包子就是個油大罷了,下苦力的才愛吃呢。”
“你放屁!巧巧前幾天上街還曾親口說過愛吃我家的包子!你沒看見我連鋪子名字都改成巧巧包子鋪了嗎?”
“你那是碰瓷!”
“你放……什麼是碰瓷?”
“不懂了吧,這是官宦人家才懂的新詞!最近流行於各類高端場所,你當然沒聽過。
好像說是形容女子白嫩如瓷器,不能亂碰,碰了有罪!你在碰巧巧的瓷!”
“蕭大人,早上新宰的豬啊,這副豬肝拿回去給夫人熬個湯補補血吧!”
蕭風警惕地看著豬肉王子:“你小子有那麼好心?上次我帶著張無心攪了你的好事兒,你應該很不開心才對……”
豬肉王子連連擺手:“蕭大人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嗎?
要不是你主持公道,讓張老板納了水姑娘,櫻桃怎麼能當上春燕樓的媽媽呢?她高興得不得了呢!”
蕭風伸手接過豬肉王子的豬肝,想了想,還是小聲開口道。
“你也老大不小的了,為什麼不娶媳婦呢?”
豬肉王子撓撓頭:“我這樣不挺好的嗎?我爹當年是出紅差的劊子手,殺了太多人,家裡都帶著三分殺氣。
我不願意乾那一行,就改行殺豬了。我們這樣人家,好姑娘不愛嫁給咱,差的我又不喜歡。
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攢一段時間的錢就去春燕樓快活一次。整條街上擺攤的,就沒有舍得去春燕樓的!
他們都是去勾欄,我就不,寧吃仙桃一口,不吃爛柿子一筐!吃不起乾脆不吃,不湊合不將就!”
蕭風愣了愣,想不到豬肉王子平平無奇的油膩皮囊下,還藏著一顆特立獨行的心,他點點頭,表示尊重這種生活態度。
蕭風拎著豬肝走到當年自己擺攤的地方,仍然是一個小小的空地,沒人敢占,但旁邊老道的攤子,此時已被一個中年道士給占了。
這中年道士賊眉鼠眼的,一身道袍比當年的老道還破三分,看著就是個走江湖混吃喝的家夥。
蕭風停住了腳步,冷笑看著這個中年道士。眾人見他停在此處,頓時都來了興趣,議論紛紛。
“這個遊方道士口無遮攔,給人家陳老板算命,說柳食神終身無子,這下好了,蕭大人能饒了他?”
“也未必哦,若不是這道士胡說八道,沒準柳食神還得多等兩年呢,這叫歪打正著!”
中年道士本來一直在打盹,沒聽見人們的聲音,現在忽然感覺初升的太陽被擋住了,不滿地睜開眼睛。
然後嚇得一哆嗦,他就算沒見過蕭風,也是聽說過的。一見這身兒打扮,再聽聽旁邊的議論聲,頓時睡意全無,滿臉堆笑。
“蕭大人,貧道無知,實在不知道那天來算命的人是醉仙樓的,更不知道那人要算的生辰八字是柳食神的。
貧道行走江湖,混碗飯吃,大人你大人大量,就不要跟我計較了吧。”
蕭風冷笑道:“我不是仗勢欺人的人,隻是你既然給人算命,就要有點真本事。
若是沒有真本事,隻為混口飯吃,也不是不行,那就該報喜不報憂,讓彆人花錢買個吉利。
反正你自己也不知道的事兒,乾嘛嚇唬彆人,不就是為了讓彆人求你破解,好多收些錢財嗎?”
中年道士苦笑道:“大人說的是,從今天開始,貧道報喜不報憂便是了。”
蕭風冷冷的說:“你既然敢身穿道袍,想必是有度牒的了?拿出來,給我看看!”
中年道士連連作揖:“大人啊,貧道是自學成才的,道錄司的度牒何其昂貴,貧道實在是拿不出來啊。”
蕭風冷笑道:“沒有度牒,身穿道袍,沒有本事,招搖撞騙。你給柳如雲算命之事,我不與你理論。
但你這兩條,不管是作為道門真人,還是順天府的代府尹,我都不能不管!”
豬肉王子小聲對旁邊賣白菜的說:“這老道要倒黴了,看來蕭大人是存心要收拾他!”
賣白菜的有點狐疑:“不會吧,蕭大人何等大度,他從不因小事兒與平民百姓計較的。”
旁邊當鋪看熱鬨的掌櫃,搖著扇子,捏著小茶壺,作為這一段街道上最成功的商業巨子發表言論。
“那也得分是什麼事兒!你看當年劉大人冤枉巧巧偷他家的金釵,蕭大人那時還是個秀才呢,就敢去踹員外郎的大門!
當時把劉大人都嚇傻了!聽說蕭大人當場就說,這算多大個事兒,我給你十兩銀子,這事兒就了了!
如今這家夥說柳食神一生無子,把陳老板都氣病了,這是小事兒嗎?
人家最盼望的就是承繼香火,萬一氣得一病不起怎麼辦?實話說,要不是蕭大人火速舍身入贅,陳老板的病沒準還真好不了這麼快!
蕭大人脾氣是好,可誰敢傷害他的親人朋友,那沒個輕饒的。你們想想嚴世藩……”
賣白菜的表示不認同:“那能一樣嗎?劉大人是誣陷巧巧做賊,小女孩萬一因為這事兒上堂,將來就全毀了!
當初還有很多人笑話蕭大人,為啥要答應十兩銀子的賭約呢。
他們也不想想,蕭大人要不這麼做,劉大人能放過巧巧嗎?
就是因為蕭大人提出的賭約太有吸引力了,劉大人覺得自己穩操勝券,才肯放過巧巧的。
你說是吧,劉大人……嗯?劉……劉……劉大人?
我……我胡說八道,確實是沒看見你老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