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全年記賬如下:
第一名劉大媽,所管片區內出生嬰兒八十二人,取得含真餅七十個,兌銀一百四十兩!
第二名張大姐,所管片區內出生嬰兒九十人,取得含真餅五十個,兌銀一百兩!
第三名李大嬸,所管片區內出生嬰兒八十人,取得含真餅三十五個,兌銀七十兩!
第四名潘大嫂,所管片區內出生嬰兒七十五人,取得含真餅十五個,兌銀三十兩……”
十幾個穩婆的業績都念完了,穩婆們麵麵相覷,不知道這是要乾什麼。
徽王走到劉大媽的麵前,一把揪住劉大媽的衣領,將她拎了起來,獰笑道。
“老東西,彆的穩婆十個嬰兒能取出一兩個含真餅,已經算是不錯了。
你八十二個人取出七十個,你他媽的是神仙嗎?嗯?”
劉大媽萬萬沒想到業績太好也成了罪過,這老板不按套路出牌啊!她驚慌失措地喊了起來。
“不不不,王爺啊,老身萬萬不敢欺騙王爺啊,老身確實是有獨特的手法,才更容易成功的呀!”
徽王獰笑道:“哦?我記得你婆婆乾這一行時,跟其他穩婆的手藝也都差不多嘛!
你的手藝難道不是你婆婆教的?還是你也像蕭風一樣,做夢進了仙界,碰上哪個神仙教給你的?”
劉大媽嚇得鼻涕眼淚橫流:“王爺啊,真的沒有啊!老身是自學成才啊!
老身的辦法她們都是知道的,不信王爺你問問她們啊!”
徽王拎著劉大媽,目光像豺狼餓虎一般地掃向其餘跪著的穩婆。
“你們知道她的方法?她的方法就能保證拿出這麼多的含真餅嗎?你們說給本王聽聽?”
其餘的穩婆瞬間就明白了眼前的局勢!含真餅在皇宮失效已成定局,這裡麵一定有穩婆弄虛作假了!
按常理推測,成功率越是超出常理的,嫌疑就越大!
反過來推測,一個人的嫌疑越大,剩下的人嫌疑就減小了……
“我等不知道啊!我們不知道她有啥好辦法啊!我們要是知道,還能隻賺這點錢嗎?”
“對對對,沒錯沒錯,我們都是婆婆傳下來的手藝,從沒聽說過有什麼辦法能提高成功率的!”
“王爺明鑒,我們真的沒敢騙過王爺啊!這含真餅本就難得,哪可能有這麼高的成功率啊!”
“你們!你們這群畜生啊!剛才還說什麼三節六禮,轉眼就不認賬了啊!畜生啊!”
劉大媽嚎啕大哭,感覺到了職場對銷冠深深的惡意,可惜老板沒給她太多的感慨時間。
“來人,把她給我扔進籠子裡去!”
幾個剛應聘來的護衛,抓起劉大媽的兩條胳膊,不顧她的拚命掙紮和嚎啕,打開鐵籠上的一個小門,把她頭前腳後地扔了進去。
這鐵籠極大,占了徽王的小半個花園,兩隻老虎吃了幾天的雞鴨和羊,正懶洋洋地打盹,忽然聽見哭喊聲響起,頓時就來了精神。
隻有人才會這麼哭喊,雞鴨和羊都不會!終於改善夥食了嗎?
穩婆劉大媽見兩隻老虎瞪著黃中帶紅的眼睛衝自己走來,嚇得扒著鐵籠子拚命的往上爬,邊爬邊哭喊。
可惜老虎跳得比她爬的高多了,一爪子就給掃下來了。然後一起撲上來大快朵頤。
看著劉大媽在虎籠裡四分五裂,猶自不停地慘叫,有幾個穩婆已經嚇暈過去了。
徽王指著業績的第二名和第三名。
“這兩個婆子,也給我扔進去!剩下的人,暫且饒你們一條狗命!
以後再敢弄虛作假,坑害本王,都是這個下場!”
第二名和第三名拚命地喊冤,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很快也被護衛們扔進了虎籠裡。
剩下的穩婆們兩腿發軟,互相攙扶著走出了徽王府。不是她們有多團結友愛,實在是一個人走不動了。
“什麼味兒啊?”
“……是我尿了……”
“我也尿了……”
“以後這含真餅能取就取,不能取彆硬取了……”
“報應啊,報應啊……”
一群穩婆走後,管家上前獻策:“王爺,你這樣鐵腕整頓後,那些婆子想來是再也不敢弄虛作假了。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上書請罪,亡羊補牢啊!否則過不了多久,可能真正的聖旨就要來了呀!”
徽王緩緩點頭:“含真餅本來獲取就難,保存過程中又有很大的損耗。
這次上京是本王第一次麵聖。為了博得萬歲歡心,存貨都拿出來了。
若想亡羊補牢,隻能把府中今年新藏的都拿出來了,咱們可就一點都沒有了。”
管家勸說道:“王爺,事有輕重緩急,這些存貨,本就是應急用的。咱們先過了這一關,府中慢慢再補充不遲。”
徽王點頭:“本王親自押送上京,麵聖謝罪。而且本王要去找找陶仲文,問明情況,確保這次萬無一失!
其實本王也有些疑惑,就算是這些穩婆狗膽包天,弄虛作假,也最多是酒裡摻水,總不會是水裡摻酒。
那些含真餅,總該大部分是有用的,可從萬歲的旨意中看,萬歲吃了不止一個,卻都無功效。
本王懷疑,會不會是有人暗中搗鬼。陶仲文一手煉出來的丹藥,他總不會一點都不知道吧!”
陶仲文不但知道,而且他現在麵臨著艱難的抉擇。因為他知道徽王手裡必有存貨,而且很快就會上京來。
到時候自己該怎麼辦?自己答應蕭風要助他一臂之力,那就得對這批含真餅做手腳,讓它們無效。
這樣一來,徽王罪上加罪,萬歲估計會直接降罪,徽王就算不被奪去王位,也會徹底失寵。
可這樣自己畢竟是冒著欺君的風險,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最安全的做法,就是自己什麼也不做。可自己已經和蕭風達成了協議,決定站在蕭風這一邊了。
自己如果不動手腳,新的含真餅有效了,徽王就會轉危為安,蕭風就會認為自己背信棄義了。
帶著矛盾糾結的心情,陶仲文悄悄出宮,來到自己的外宅。何以解憂,唯有攀登高峰。
陶仲文畢竟年紀大了,雖然平時保養得好,攀到一半的時候,也難免有些力不從心,趴在高峰上呼呼喘氣。
高峰不滿意地扭動了兩下,陶仲文哼了一聲,伸手去床頭的匣子裡摸天陽丹,卻發現天陽丹已經被自己吃沒了。
匣子裡隻剩了一個前幾天他偷偷帶出宮來私藏的含真餅。
這是慣例,彆說嘉靖不知道,就是嘉靖知道,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煉丹的偷拿丹藥,就和廚子私自打包好菜一樣,都是行規,所謂煉丹不偷,五穀不收。
陶仲文嫌棄的呸了一聲,這玩意是那批被蕭風做了手腳的蛋煉出來的,沒啥效果。
可現在也沒彆的藥可吃了,身子下麵的高峰扭得越來越厲害,嬌喘聲也越來越不滿,陶仲文隻好當安慰劑吃下去了。
這玩意就是太乾太嗆了,吃一個餅,沒有一杯茶都順不下去。陶仲文吃完後,繼續悶頭努力,並沒有報多大的希望。
過了一會兒,就在陶仲文和高峰都失望地決定偃旗息鼓的時候,他忽然崛起,頓時鐵棒在手,天下我有!
高峰歡快的呻吟起來,陶仲文卻愣住了,呆呆的都忘了動,隻是被動地被身下的波浪掀得此起彼伏。
難道,這一顆是漏網之蛋嗎?怎麼會效果如此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