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六章 福建團頭(1 / 2)

亞曆山大本來就一直在扭頭用望遠鏡看著史君山,還親手放了兩槍,希望能一槍乾掉他。

可惜雙方距離太遠,亞曆山大槍法雖準,雙方都騎著馬的情況下也沒能命中史君山,這讓他十分遺憾和惱火。

可史君山竟然被眼前叛逃的人給氣得吐血落馬了!亞曆山大瞬間有一種轉角遇到愛的感覺,上帝還是待我不薄啊!

那個家夥喊的漢話雖然蹩腳,但比起上次進自己帳篷時顯然已經好多了,看來他一定是痛定思痛,這幾天找人苦練了官話吧?

那人喊的那幾句話,亞曆山大半聽半猜的,已經明白他要說什麼了。此時亞曆山大心中猛然湧起一股悔恨來。

當日此人偷偷摸到自己帳篷裡,分明是想要告訴自己一些事情,可自己太沒耐心了,一心以為這家夥是來刺殺自己的。

所以壓根也沒仔細去分辨他說的到底是什麼,就對他拳腳相向,還把“嚴黃人”喊來了,把人交給了他。

現在想想,那人很可能就是要揭露“嚴黃人”的謀劃的,如果自己當時耐心點,聽明白了,就不會有今日的慘敗了!

隨後這悔恨就變成了熊熊的怒火:說到底,還是“嚴黃人”太他媽的狡猾了,故意告訴自己會有人刺殺自己,才會導致了自己的誤判!

現在想想,這個“嚴黃人”的名字也未必靠得住,他肯定不是嚴嵩的親戚,否則絕不會這麼乾的!

不過……亞曆山大看向那個向自己的隊伍方向狂奔靠近的家夥,這家夥現在還有用嗎?

庫楚姆汗見史君山吐血落馬,趕緊撥馬往史君山的方向跑,史君山在地上翻滾著狂吼。

“彆管我,截住那個叛賊!他知道丐幫裡哪些人容易被煽動!他還知道附近農場和牧場的位置!

就算追不上亞曆山大,也一定要追上這個叛賊,快去!你對他要像蕭風對我一樣狠,明白嗎!”

庫楚姆汗一愣,隨即帶著騎兵撥馬就追。但這番話同時也點醒了亞曆山大!這人絕不能死!

亞曆山大吩咐身邊的衛兵留下十人,去拚死截住庫楚姆汗,給那個“老福”爭取時間!

老福也不知道是從誰那裡弄來的好馬,也可能是他輕功了得,那馬馱著他猶如無物,速度奇快。

庫楚姆汗帶著衛兵乾掉那十個攔截的羅刹騎兵後,亞曆山大和老福都已經跑遠了。

夜色漸漸降臨,庫楚姆汗歎了口氣,不再繼續追趕,而是帶著人撥馬往回跑了。

當跑到史君山落馬的地方時,庫楚姆汗跳下馬來,背起已經昏迷的史君山,重新躍上馬背,往王城奔去。

史君山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你……沒開槍吧?”

庫楚姆汗搖了搖頭:“我明白你的意思。”

史君山笑了笑,整個人從庫楚姆汗的身上漸漸滑落,庫楚姆汗死死的抓住他的胳膊,鐵鏈的碰撞聲在黑暗中嘩楞楞地響著。

在前方的夜色中,星星點點的火把點了起來,然後越來越多,變成了一片火海。

那是王城的人和城外打掃戰場的人,在歡呼,在痛飲,在慶賀勝利,在哀悼死去的同胞……

茫茫夜色中,亞曆山大帶著剩下的幾十個衛兵,不知道跑了多久,一直確定已經離王城很遠很遠了,才停下來休息。

火堆的亮光能在夜色中傳出去很遠,不過也是有限度的。比如此時亞曆山大他們就看不見王城的火光。

所以相對的,王城方向一定也看不到他們點起的火堆,不過他們還是謹慎地讓馬在火堆旁站了一圈,用來遮擋火光。

亞曆山大和衛兵們一起啃著牛肉乾兒,這還是從俄羅斯帶過來的口糧,到了西伯利亞後忙於打仗,他們還沒有補充過口糧的。

身上的口糧還能堅持幾天,到時如果能找到可劫掠的對象還好,萬一找不到,那就隻能靠打獵了。

一個衛兵指出:“我們知道那些該死的農夫的家在哪裡,我們去乾掉他們!搶牛羊和土豆兒!”

亞曆山大搖搖頭:“就是要搶,也不能先去搶那裡。我們知道他們的家在哪裡,可他們也知道我們知道他們的家在哪裡!

庫楚姆汗第一個會守株待兔的地方,就是那些農夫的家裡。我們要搶,也得找另一塊開心農場和摳摳農場才行!”

另一個衛兵提出:“我們之前沒有約定萬一打敗了,往哪個方向彙合。突圍的人要想找到我們,也不會太快啊。”

眾人都默然無語,其實這本該是不該犯的錯誤。未思進,先思退,打了敗仗該去哪裡彙合,是應該提前約定好的。

可這一戰他們壓根就沒想過自己會敗啊!而且之前他們都是有默認方向的,那就是烏拉爾山脈的方向。

仗打敗了,第一反應肯定是撤退回家啊,該養傷的養傷,該受罰的受罰,然後補充兵源,東山再起!

可現在這條兒默認的規矩失效了啊,他們是被沙皇從家裡趕出來的,回去也是必死無疑!

正在眾人默默無語兩眼淚的時候,耳邊傳來了馬蹄聲。衛兵們頓時跳了起來,抄起火槍對準馬蹄聲的方向。

亞曆山大揮揮手,示意眾人不要太緊張,因為靜謐的夜色中,聽得很清楚,馬蹄聲應該隻有一匹馬,不是追兵。

這時候在草原上騎著一匹馬跑的,要麼是分散開尋找敗兵的敵人的巡邏兵,要麼是自己打敗突圍的潰兵。

如果是敵人的巡邏兵,看見火光了,死也不會再往前跑的,肯定是掉頭就跑,去報告大部隊了。

而能看見火光的距離,和能聽見馬蹄聲的距離之間,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巡邏兵又不是傻麅子,還非得湊上來看看再跑。

所以,大概率就是突圍的羅刹兵循著火光來找組織了。

然而,馬上的人卻是個東方麵孔,衛兵們吃了一驚,頓時又把槍舉了起來。

“將軍,彆嗨槍,係偶!”蹩腳的官話,顯然比之前說得更進步了。

衛兵們鬆了口氣,紛紛放下了槍,這不能怪他們沒認出來,在他們眼裡,東方人的麵孔大同小異,離遠了不好分辨。

“是你小子,你不會把敵人引到這兒來吧?”

福建團頭點頭哈腰地下了馬,來到火堆前,哭喪著臉嘀裡嘟嚕地說了一堆,亞曆山大這次耐心多了。

“你慢慢地說,儘可能地用官話說清楚,不要著急。實在說不清楚,寫字也行,我能看懂漢字。”

福建團頭鬆了口氣,拿起一根木棍,在草地上寫了起來。邊說邊寫,能聽懂的地方就聽,聽不懂的字就寫一下。

用這種方式,雙方總算能進行十分順暢的交流了,接下來的話裡,就不區分哪些是說的,哪些是寫的了。

“將軍,那天晚上我去找你,就是想告訴你,那家夥不叫什麼‘嚴黃人’,他叫史君山!

我們也不是普通的農夫,我們是大明的丐幫,史君山就是丐幫的幫主,所以大家才都聽他的命令!”

短短兩句話,就解開了亞曆山大不少的疑惑,他惱怒地將腰刀插進土地裡,憤然道。

“混賬,竟然騙我到這種程度!那你呢,看你掛著兩條鐵鏈,罪也不輕。你為何不聽他的命令呢?”

福建團頭歎了口氣:“我本來是丐幫的福建團頭,哦,就是相當於丐幫的伯爵,福建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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