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井上而言,最高深的武功無疑是西劍流的絕學溘烏斯,最精妙的劍法無疑是西劍流四天王之一宮本總司的無極劍法。至於眨眼劍法什麼的,聞所未聞!
眼看著自己用出的眨眼劍法被好友鄙視,衝田武藏也不氣惱,反而略帶回憶地解釋起來,“所謂眨眼劍法,有三不練,真氣略有小成者不能練、無大毅力者不能練、無天賦者不能練。為了練成眨眼劍法,我可是在遊廊裡很是吃了一番苦頭。”
遊廊?那是什麼地方?衝田不是來到中原後一直待在總部未曾外出過嗎?那他的劍法是如何練就的?井上越聽越是迷糊正待井上希望繼續發問好拖延時間之際,他驚恐的發現在場眾人居然隻留他一人存活。不對,還有正持刀正對他的衝田武藏!
哪怕是幾十頭豬也不能宰殺的如此迅速吧!
“好了井上,雖然我現在談興正濃,很想和你分享下我的秘密,但情況有變,不得不提前和你說再見了。”
咽了口塗抹,井上知道今天是在劫難逃,隻能勉力問出最後一個問題,“衝田,我們算是朋友嗎?”
這個問題注定沒有答案,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衝田武藏謹小慎微生怕一個差池化為灰灰,更可怕的是目睹了西劍流祭司、鬼部、咒部的可怕術法與殘忍作風,恐怕就連死後都不得安寧。
環顧四周,僅餘自己孤身獨立在血泊之中,宛如白衣修羅。不禁輕歎,遊廊裡曆練的久了,就連殺人都跟吃飯一樣無感了。
這時,原本緊閉的大門被人從外麵踹開,看著滿地死屍和唯一的活人,來者半是驚疑半是期待,厲聲喝問,“你是何人?因何在此?”
話雖如此,但來人卻是蓄勢待發,手中寶劍微揚,但看著衝田武藏手中一閃而過的飛刀,似乎想起什麼不好的遭遇,隻能按下心來。
這一耽擱,陸陸續續就有不少中原俠客聞聲趕到,不少人看著對峙的二人下意識的將手中刀劍對準了衝田武藏。
眼看人來的差不多了,衝田武藏還刀入鞘,一拱手,從容不迫的朗聲道:“在下‘深海’,見過郭大俠,見過中原群俠。”
“什麼?他就是‘深海’?”
“‘深海’?哪個‘深海’?”
“還能是哪個‘深海’,你忘了天地雙部之前不是流傳西劍流內部有一號稱‘深海’的人一直在為他們提供幫助嗎?”
“對哦,確實聽說類似的傳聞。”
“是真的嗎?我還以為是雲十方和俏如來故意散播出去擾亂西劍流內部的謠言呢。”
不等中原群俠再次發問,衝田武藏又接著向數名薄有名望的中原俠客接連問候,“雲少俠,不知道我送給雲老幫主的黑玉斷續膏可還堪用?”
“肖舵主既然出現在此處,想必是收到了鄙人送出的消息了?”
“馬掌門,兩月前的伏擊可還順利?”
“這...”
隨著被問候到的人越來越多,原本隻信了兩三分的中原群俠,現在已經是信了七八分。畢竟被問到的人都沒有否認,也就是說確有其事。隻不過這件事太過離奇,西劍流入侵中原多年居然都沒有發現‘深海’這個間諜,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隻是這一屋子西劍流忍者的屍體可做不了假,而且此次進攻一路上也十分順利,遇到的敵人多數不是身中迷藥手腳酸軟,就是身中劇毒已然身亡,隻有少數幾處遇上了硬茬。更是說明西劍流中原總壇內部出了問題。
眼見眾群俠已然相信,一馬當先的郭大俠,郭凡順勢問道:“不知深海兄身為東瀛人緣何要襄助中原啊?”
“實不相瞞,在下並非東瀛人。”
“什麼,你這中原叛徒!”
“稍安勿躁,我相信深海先生必然有一個讓我等信服的解釋吧。”揮手攔住人群中衝動的少年人,郭凡與衝田武藏交換了個眼神繼續追問。
“說來慚愧,我本前朝東廠錦衣衛,受命前往東瀛查探異動。本想著在西劍流內部潛伏傳遞情報,誰知道朝廷居然如此不堪。後來我混入西劍流醫部,隻能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來幫助中原。”
此番說辭太過出人意料,不過郭凡就好像早有預料般,配合著衝田武藏,“想不到深海兄弟潛伏敵營如此之久,真是難為你了。不過,久聞西劍流赤羽信之介多智近妖,深海兄弟是怎麼瞞過他的呢?”
衝田武藏無奈地伸出雙手,示意郭凡查探自身。
道了一聲‘得罪了’,郭凡握住衝田武藏的手腕,內裡一吐遊遍其全身,沒有發現絲毫武功存在的痕跡,也不像是被人廢了武功。這個時候隻要稍稍動念,就能滅殺掉眼前之人,但對上衝田武藏那似笑非笑的眼睛,郭凡還是選擇了退卻。
後退兩步,鄭重一拜,郭凡麵露欽佩,“深海賢弟居然絲毫不會武動,這些年真是難為你了。”
眾人一片嘩然,又有不信者上前試探,然後紛紛對衝田武藏表示拜服。之後,衝田武藏又帶著眾人前往不少隱秘處取出不少金銀財寶並幾本秘籍。這下中原群俠更是群情激動,一個勁的吹捧衝田武藏。
入夜,將西劍流駐地洗劫一空的眾人紛紛聚集到郭凡的府上,舉杯換盞,好不熱鬨,直至月上中天才漸漸散去。
四更時分,郭府密室。郭凡正在捧著一本秘籍出神。
恍惚間一道人影步入密室。
“你來了。”
“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