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頭盔的正義市民笑得很內斂羞澀,沒有任何因為遭難,而責怪鬆江時雨的意圖。
開車的兩個歹徒翻車昏迷,沒有造成更大傷亡;在後備箱的人質們借著皮毛的緩衝,也沒有受傷。
照理說一切都往好的地方發展,但鬆江時雨卻隻想把衣服往頭上一蒙,然後奔向星辰大海。
他向往自由!!他要跑路!!他真是……為什麼摩托車翻了!
“你也是警察嗎?我是東京搜查一課的,以前從沒見過你,是其他地方調任的嗎?”
麵前拿著頭盔的人如是問,那笑容裡卻依舊有著藏不住的訝異和探究。
鬆江時雨:“我小貓咪聽不得這些東西.jpg”
雖然他是公安,但是表麵還是個無辜的咖啡廳打工市民,跟警察八竿子打不著。
他要怎麼跟伊達航……等下!這個是伊達航啊!
係統:“彆呐喊了,你再喊也跑不了,除非你現在一個托馬斯回旋上天。”
鬆江時雨:“嗚嗚嗚,為什麼是伊達航啊!這小破地方怎麼全是我認識的,我要搬家!”
一周目中,比起其他幾個情緒外放的學生,伊達航是最靠譜最內斂的,看似不起眼,但無可或缺。
伊達航之所以能在班裡混進前三,當上所有人心服口服的班長,自然是因為他有著敏銳的觀察力和格外BUG的直覺。
直覺係是超可怕的生物!
他們能忽視一切防禦造成真實傷害!
鬆江時雨決定儘量把自己搞得浮誇一點,免得本就岌岌可危的馬甲再次敗北。
係統:“在搬家前你想好怎麼糊弄了嗎?”
鬆江時雨:“……QAQ。”
係統:“你彆把這些家夥當作雪莉哄,他們的性格你懂得都懂。”
鬆江時雨迷茫:“等下,他們?不是就一個伊達航嗎?”
“班長!鬆江君!”
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格外清晰,隨著車門被關上的巨大聲響,氣勢洶洶的兩人一左一右包了過來。
遠遠也聽見了其他警笛的聲音,救護車也緊隨其後。
鬆江時雨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想直接無縫進入救護車。
***
今天警視廳裡有領導過來視察開會,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難得穿上了製服,平日裡吊兒郎當的氣勢被瞬間壓製,連帶著步伐都充滿了風馳電掣的感覺。
他們此刻的表情格外難看,黑如鍋底都不足以形容,特彆是坐在副駕駛的萩原研二,他看得比鬆田陣平還清晰不少。
毫無防備飆車追歹徒,逼停車輛後一個急刹上演一波低空拋物,還不顧危險地湊到歹徒跟前去……
要是貨車翻倒到另一邊,或者鬆江珣也的車再向前傾一點,就是輕則頭破血流,重則進ICU的結局了!
萩原研二簡直氣急敗壞,他的手都差點伸到鬆江時雨的衣領那了,但看著這張臉,又下不去手,隻能拐了個彎用力錘了錘班長的肩。
“今天是什麼良辰吉日第二人半價嗎?這麼趕著去地府買單?
班長,你知道這多危險嗎?要是我告訴娜塔莉你起碼得跪三天洗衣板!”
與警校時期老班長操心其他惹事份子的地位,似乎反過來了!
伊達航老老實實地說:“抱歉,這件事情出於緊急,確實有太多疏漏。”
“不過這位……你們認識?”他轉頭看一直沒做聲的金發青年,目光探究。
“這位是鬆江珣也,目前在波洛咖啡廳工作,是……朋友,至於其他的,班長我晚些跟你說。”
萩原研二看似是在跟伊達航說話,但目光卻盯在鬆江珣也上,似乎想把他燒出個洞。
金發青年安靜地站在旁邊,看著鞋尖發呆,一副置身事外的乖巧模樣。
他身上黑色的棉質衣服變得灰撲撲的,臉頰上多了些擦傷的痕跡,看上去還有一點弱小可憐。
剛才,鬆江珣也直接跳下還未停下的摩托,在地上滾了一圈後,卻毫不猶豫去拽被甩飛的伊達航。
他落地的姿勢……
萩原研二抿了抿唇,總有種說不出的熟悉。
人們長時間重複一種動作,當外界刺激來臨時,便會固定做出相應動作,有時候甚至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就已經完成了,這種叫作肌肉反應。
每個警察培訓時都會進行對應的訓練,包括射擊、格鬥,因此,萩原研二在腦海中開始想象,如果自己碰到剛才的事情,會怎麼做。
***
聽了萩原研二的介紹,伊達航轉頭看鬆江時雨,有些驚訝地說:“咖啡廳工作?”
這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小朋友不要撒謊,撒謊會被當眾公開處刑,大朋友也不行。
鬆江時雨下意識後退一步,卻撞到了鬆田陣平的胸膛上。
後者直接拽住了他的胳膊,歪著頭,露出陰惻惻的笑:“鬆江君,你難道不給一個解釋嗎?”
“我應該解釋什麼?”
鬆江時雨死鴨子嘴硬,看向伊達航的目光寫滿了“求助”和“威脅”。
“現在難道不是兩個看起來超級凶殘(劃線)的拆彈(劃線)警察,在威脅一個無辜的、在某正義(劃線)警官的帶領下追凶的好市民嗎!”
超級凶殘還多管閒事的拆彈警察X2:“……哦?”
主動帶領的正義警官伊達航:“……”
剛剛誰還在那囂張地說自己是警察來著?
“我隻是一下就看到伊達警官,跟他說明了情況緊急,然後伊達警官就好心地帶我一起追凶而已!是吧!”
按照一般情況,冒充警察肯定是要喝一壺的,但鬆江時雨相信伊達航了解他暴怒的同期是多麼可怕的東西,也知道伊達航有多心軟。
所以,為了他的人身安全,伊達航表麵應下來的可能性很大!
果不其然,想起對方確實是為了救人才冒這麼大的風險,心軟老班長猶豫了,他點點頭:“鬆江君說的對。”
上道!不愧是他的好學生!
鬆江時雨頓時鬆了口氣。
“哦?這樣嗎?”
鬆田陣平冷笑一聲,似乎擔心鬆江時雨原地逃跑似的,也沒放開他的手。
他側著身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屏幕有些花的手機,在幾人眼前晃了晃。
“知道這是什麼嗎?”
“喂,那邊的先生!”正好有負責這件事情的警察在不遠處喊。
伊達航表情一僵:“我先去旁邊做一下筆錄。”
他說完,就跟著正巧走過來的警員離開了。
鬆江時雨眼巴巴地望著伊達航離開,他也想去做筆錄!他想知道柯南那群孩子到底怎麼樣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他竟然看到一個金毛在人堆中一閃而過。
但怎麼想安室透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吧?
係統:“再看,再看鬆田陣平就把你吃掉。”
“彆玩這種恐怖的梗啊喂!”
鬆江時雨歎了口氣,語速極快:“你這個手機屏幕該換一換,對了,鬆田君,既然你們已經問完了,就麻煩讓開,我得去看看柯南他們。”
鬆江時雨伸手去掰鬆田陣平的手,後者卻直接捧起他的一隻手,將手機放在他的手心裡,然後兩手合並,將他的手和手機一起,夾心似的包在一起。
卷發警官暗中規避掉了前因,笑得一臉黑氣說:“這個是伊達警官的手機,我們急匆匆趕過來,就是因為他打電話給我們,我們擔心他被綁架了。”
“鬆江君,你解釋一下?還有,剛剛是你在前麵開車的吧!”
鬆江時雨:“……”
他忍不住在心裡罵了句臟話,覺得這簡直離大譜。
鬆江時雨:“什麼時候連伊達航的心都這麼黑了!他竟然還提前給他們通風報信留證據!就是為了戳穿我!”
連手機都丟在路上當證據,足以看出伊達航一開始有多警覺。
係統:“所以說你應該知道你開始多麼像綁匪了吧?”
“不過這是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