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的慣例,近期隻要鬆江時雨不去江戶川柯南身邊惹事,他就可以有很長一段消停的時間,不會在論壇出鏡。
雖然上鏡的時候帥是蠻帥的,還有一堆讀者吹彩虹屁。
但就像是自己遊戲記錄被人公開一樣,鬆江時雨依舊能在係統詭異的“嘿嘿嘿”聲中感到窒息。
他真的不是什麼為愛報仇啊!(猙獰)(咆哮)
係統:“哦呼~嗑生嗑死。”
因此,哪怕在係統再怎麼撒嬌,鬆江時雨打死也不上論壇。
係統:“我覺得你不看肯定後悔!”
鬆江時雨冷哼:“我看了才會後悔!”
所謂以不變應萬變,鬆江時雨覺得自己知道的越多,露餡的幾率越大……
然而,在他強行頂著睡意昏昏沉沉起床,準備去找那個什麼FBI時,漫畫悄悄把昨晚組織聚會的事情放出來了。
走在路上的鬆江時雨:“阿嚏!”
係統:“你不會熬夜熬感冒了吧?”
鬆江時雨驚疑不定:“不,不會吧?”
所謂墨菲定律,總是有一定道理的。
*******
這話漫畫的彩封是在一家酒吧,戴著精致麵具的調酒師優雅地晃著酒杯,在他的麵前,組織各成員形色各異。
琴酒冷著臉把槍拍在桌上,而旁邊依次伏特加、科恩、基安蒂、基爾、波本,五個人都齊齊盯著他,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在他另一邊的是滿臉意味不明的貝爾摩德,她的手肘撐在吧台上,懸空著,像是搭著一團看不見的陰影。
喜提加更的讀者們熱淚盈眶,卻險些開局就沒繃住。
[我看到了什麼?成員集體圍攻琴酒?難道琴酒真是友軍?臥底身份暴露了?喀秋莎在日本響起??]
[小問號你好像有很多小朋友。]
[草,好草,好生草]
[鵝鵝鵝老賊牛啊,琴酒的臉色都快畫成透子那樣了]
[一時間不知道你再罵琴酒還是在罵透子(戰術後仰)]
[真的要給組織加酒精了嗎?(熱淚盈眶)當時好不容易覺得A是真酒,結果分分鐘打臉]
[A的身份定了?]
[結合小哀和警校組的推論很明顯了吧,A八成是過去的教官,現在的珣也,總之怎麼看也不可能是酒,老倒黴蛋了……]
[啊啊啊我的赤鬆CP,嘎了(眼淚從嘴角流出來)未亡人文學真的澀得我滿褲子亂飛,教官為愛黑化複仇還BE的刀子讓我邊哭邊衝]
[沒事,雖然赤羽沒了,但還有萩原啊(狗頭)]
[牛頭人狂喜]
[giao,彆亂嗑cp啊,明明都是很正常的友情好嗎?]
[接教官往事後麵放組織的篇章,我怎麼有不好的預感,特彆是這個新成員,總覺得要搞大事啊!]
……
“尤爾,負責情報收集和人員評測,簡單來說是抓臥底和找廢物,範圍還包括琴酒哦。”
[!!!我去!還真是大事?!四舍五入組織空降一個賊牛的臥底探測儀?連琴酒都能查,這怕不是BOSS心腹啊!]
[基安蒂和基爾笑死我了,她們對自己都很有自知之明啊……不過以後紅黑戰估計更複雜了]
[尤爾,聽名字就是歪果的,但這發色瞳色怎麼莫名讓我聯想景光??]
[柯學世界基操,快鬥新一、赤羽萩原,嘖嘖嘖,不過這個尤爾……giao不要攔我我要拿刀砍死他!!竟然敢撩我透子!!!]
[見麵就貼近盯脖子說好喜歡,透子還敢怒不敢言……噫,變態!不過希望不要是發現透子身份了……]
[他好gay哦(內種語氣)]
評論在前半話都是熱火朝天,瘋狂調戲新角色,但看他們走進包廂開始談正事,頓時滿屏幕都是問號。
漫畫省去了三人之前的敘舊,直接切入了正題,琴酒對鬆江珣也的殺意淋漓儘致。
[啊啊啊啊!嗚嗚嗚!]
[不,不要啊!!我的老婆好不容易活過來了,彆這麼快就發便當啊喂!]
[前麵還在猜猜樂,轉頭就給我們石錘了珣也的身份(喃喃)老賊這是在憋大的啊……]
[但是珣也確實沒有隱藏就出現了,組織不查他不可能,我估計FBI或者公安指不定也會有動靜]
[應該是想從他這裡做切入點,把一直遊離在外的警校組牽扯進主線(比劃比劃)]
[作用是這個作用,但是他這個人設,就很像是發便當的白月光模板啊!!]
[順一下時間線:曾經意氣風發的教官因搭檔的死亡沉寂,因意外複仇失敗,後被琴酒帶回組織。
接著險些差點給整廢了變成A,不管是精神還是身體都可以說是雙重打擊,結果A又一次背叛組織,又雙叒叕被琴爺乾掉(差點?)
然後現在出現的是背後不知道哪方勢力的珣也,性格和體質又一次下滑成菜雞,還直接暴露在焦點下]
[這是什麼杯具套餐啊(倒吸一口涼氣),集眾人慘劇為一體的刀子精plus版?]
[你琴爺還是你琴爺,下手從不手軟]
……
[啊啊啊啊!我去!教官!我他麼的鬆江教官!捏嗎,瘋批屬性的美人簡直帥炸了!我再也不說你菜雞了!(跪下)]
[手,手銬!!(血槽已空)這他媽玩的就是心跳,相愛相殺我可以!]
[琴爺這是被狠狠拿捏了哇,殺手親手給警察遞上拆彈的工具嗑拉了兄弟們(恍惚)(呆滯)(尖叫)]
[鬆江時雨——你是我滴神!!]
[U盤很重要嗎?赤羽拿命換的,鬆江拿命保的,雖然沒想到赤羽會是組織臥底,但他為了光明而死真的也好讓人難受……]
[希望他們的未來比我們走得更遠5555]
[前輩愛情是真的(淚目)但是琴酒跟教官之間的張力……唧唧硬了(神誌不清)]
[姐妹這是血糖啊(一嘴刀片)]
[教官這時候應該是已經心存死誌了,想拖延時間把琴酒一起搞死,他可能知道自己出去也不會有好結果,竟然直接咬舌……]
[如果在那時候就死了,對教官來說,應該是一件好事吧?而不是現在,可能還要再次被組織追殺……]
“但我有機會殺他一次,二次,第三次……自然也不例外。”
琴酒包含殺氣的聲音在室內回蕩,格外偏執。
“所以琴酒,你當時為什麼沒有一槍崩了他。”貝爾摩德抵著額頭,回憶了一下七年前的事情。
“我記得那時候組織好不容易安插到各層的釘子,還是被那群條子拔除了吧?”
“看樣子你這任務,失敗得有夠徹底。”
琴酒聽著貝爾摩德含刀帶刺的話,反倒平靜了下來,他將煙碾在桌上,冷笑道:“你覺得A的技術水平怎麼樣?”
“哦呀。”貝爾摩德手掩著唇,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樣子那位警察先生,倒也不想死。”
“尤爾,你怎麼不說話?”
諸伏景光猛地回過神,條件反射鬆開揪著自己大腿的手,腿上的鈍疼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勉強從滔天的驚駭中回過神來。
他有些遲鈍地道:“隻是在想,那位先生怎麼會信任一個警察……”
他是在做夢嗎?這個夢怎麼可以這麼可怕。
鬆江教官所做的一切,他還曆曆在目。
儘管平日裡的管教比較嚴苛,但鬆江時雨對學生的關心、對職業的熱愛,那掩藏在冰冷外表下的正義,絕對做不了假……
諸伏景光還記得鬆江時雨走進火海的身影。
那時的他,站在那場縈繞著濃煙和混亂的暴雨裡,狼狽地等待一個再也不會出現的身影。
炸彈沒有爆炸,除了挺身而出的那人外,再無傷亡。
那天淋雨回去,諸伏景光就發燒了,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的那場噩夢,連記憶都變得朦朧模糊。
他記不清那個案子發生的全過程,隻記得那個背影,熾熱且耀眼,帶著足以劃破黑暗的堅定。
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為這些,諸伏景光一人在異國他鄉,根本沒辦法堅持下去。
而現在,第三場噩夢似乎又開始了。
“那位先生自然不會信任警察,所以得先讓他脫掉那身製服,重塑成另一個模樣。”琴酒語氣冷漠,“可惜現在看來,工具的保質期依舊很短。”
就像是熔鑄的鐵器,不管怎麼鍛造,始終沒辦法改變它原本的構成,最終所能做的隻有把生鏽的、不能用的工具丟掉罷了。
但令琴酒感到惱火的是,這個工具又一次劃傷了他。
為了赤井秀一。
偏偏是赤井秀一!
***
當時的琴酒身邊還沒有伏特加,他一槍打斷了手銬,滿是血水地帶著鬆江時雨回到了基地。
他們在他的身上找到了U盤,卻在插入電腦後,發現上麵有他們無法破譯的密碼。
儘管已經有80%可能性確認其中名單已經泄露,壁虎斷尾已成現實,惱火的組織BOSS依舊沒打算給鬆江時雨一個痛快。
他讓琴酒負責解開密碼,具體統計泄露的名單。
銀發殺手將鬆江時雨丟給醫療組,在保證他最低限度的存活後,把他潑醒,綁在電椅上給他一次輸入密碼的機會。
剛清醒的鬆江時雨顯然神智還未恢複,那雙與琴酒交鋒時,閃爍著瘋狂和興奮的目光,此刻迷茫得像是迷途的倦鳥,隻能看到濕漉漉的水順著眼睫往下落。
琴酒本以為鬆江時雨會嘲諷些什麼,起碼會看他兩眼。
但金發青年卻是死寂平靜的,像是沉在海麵下的冰川。
鬆江時雨沒有露出痛楚慌張、亦或者是反抗的情緒,隻是順著指令將手放在了鍵盤上。
手臂上的傷口沒有愈合,腕骨處還有被手銬勒出的血痕,指尖因為失血過多而不自知痙攣著。
但他依舊是遵從了。
琴酒那時便發現,他確實是無法預判鬆江時雨的任何想法。
這個人是一道無解的謎題,所有人都隻能看見那浮於表麵的題麵,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想著的是什麼答案。
然後……
蒼白瘦弱的指尖在鍵盤上快速躍動,破解的卻不是U盤的密碼,而是組織內置係統的防火牆!
琴酒雖然敏銳,但畢竟隻是行動組的成員,當他察覺到情況不妙的時候,係統已經被炸掉了一半,看不清的數據開始滾動,像是無可阻擋的雪崩!
耳邊的警報震耳欲聾,但哪怕他把槍對準了鬆江時雨的太陽穴,後者依舊冷靜地望著屏幕,無動於衷。
身處囚籠,依舊孤高挺直。
“GIN,把那個家夥打昏,帶過來!”那位先生氣急敗壞的聲音從通訊中傳來。
琴酒扣下扳機的動作停在半空。
他隻見金發青年勾勾嘴角,意味不明地道:“挺好玩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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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莫名想知道,如果赤羽昴知道他的叛逃,搭上了鬆江時雨的一生,他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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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在這個月時重新出現在東京,目前在波洛咖啡廳當服務生,但這肯定隻是表麵。”
琴酒道:“波本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也沒有主動聯係過他,我想,他身後肯定還有彆的陰謀在。”
貝爾摩德聽見盟友的名字,忍不住挑了挑眉:“屬實嗎?”
琴酒:“你在質疑我?”
“我可沒有哦。”貝爾摩德朝他挑逗地眨了眨眼,“隻是畢竟某人呀,已經栽在同一個人身上好幾次了。”
琴酒冷著臉:“沒有下次!”
他這次一定會把鬆江時雨徹底殺死!
諸伏景光隻覺得兩人說話的聲音像是天際的響雷,一下一下把他炸得頭暈目眩、耳鳴連連。
等下!波本,降穀零……他怎麼也會跟這些聯係起來?
如果A是鬆江時雨,那麼發現他暴露,旋即把他篡改信息的行為說得通。
但這也代表,鬆江時雨對他們是知根知底。
降穀零更不用說了,他這位幼馴染頂著三個身份周旋在各個勢力之間,周圍什麼情況都可能出現。
兩人都是危險的炸藥,碰在一起很容易互相牽連。
屆時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諸伏景光在一片混亂中艱難地掙紮出思路。
他不能讓琴酒接近降穀零所在的波洛咖啡廳,更不能讓他對鬆江教官下手!
於是,諸伏景光難得主動開口了。
“琴酒,我覺得你忘了一件事。”諸伏景光的聲音還是不緊不慢的,帶著異國的語調,“雖然從你的角度聽起來,A確實是一隻狡詐的老鼠,但是——”
“從事實來看,你……算是放過了兩次叛徒吧?”
氣氛一瞬間凝結成冰點,血腥的殺意席卷了房間,琴酒幽綠的眼眸死死盯著麵前的褐發男人:“你什麼意思?”
諸伏景光早就麻木了,對琴酒的威脅毫不care,他平鋪直敘道:“A的死是你開的槍,但是他沒死成,之前U盤的任務也失敗了……我覺得我有必要懷疑一下你的忠誠程度。”
貝爾摩德微微張大了嘴。
隻見褐發男人勾了勾唇,字正腔圓地說:“琴酒,你不會是臥底吧?”
“啪!”
似乎是誰的神經繃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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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會麵不歡而散,諸伏景光獨自走出酒吧,坐在車上緩緩吐了口氣。
被過多信息量填充的大腦一陣一陣地抽疼,已經淩晨,他卻依舊不能休息。
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先是見了那位先生,在走鋼絲般的危險環境下獲得了想得到的權限;接著開會,見到了三年未見的摯友。
zero的性格那麼謹慎,不可能會在臥底期間亂搞男女關係,但諸伏景光看得出來,基安蒂對他的詰問發自真心,並且降穀零一時間也沒反駁。
諸伏景光覺得他得調查一下這件事,心中得有個底。
他現在這個身份明確要與過去斷開,而波本是“蘇格蘭”曾經關係最好的搭檔,他們如果湊一起,BOSS那邊估計會有微詞。
因此,諸伏景光暫時沒有一個好的理由接近降穀零,看來隻能得找基安蒂問問……
接著便是鬆江珣也的事情。
諸伏景光將麵具摘下,彎下腰,深深地把自己埋進臂彎裡,大口大口呼吸起來。
他與琴酒針鋒相對,確實在一定程度上避免有“嫌疑”的琴酒接近鬆江珣也。
但與此相對的是,這個任務落到了他的頭上。
……
諸伏景光當時說:“A既然那麼光明正大地重新出現,背後一定有其他勢力。對方想利用他釣魚,那麼我們為什麼不能反過來利用呢?”
琴酒冷冷地看他:“你打算怎麼做?”
諸伏景光:“彆忘了我的手段。”
貝爾摩德打圓場:“也是,能在短短三年時間內收複北歐那邊基地的‘莫裡亞蒂’,想必你單單對付個老熟人是沒有壓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