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青年仿若瀕死的雀鳥,他緊緊抱著茶發女孩瘦小的身體,自唇邊溢出的鮮紅的血,順著灰原哀淺色的外衫滑落,逐漸滴落在泥土裡。
他隻是睜著鈷藍色的眼眸,低聲重複地呢喃著,明明沒有在哭,但卻顯得如此絕望沙啞。
“不要……咳咳咳,說出去……不要告訴安室透……”
那是他的學生,那是警察。*
[前麵說鬆江不止精神受損的預言家呢???出來挨刀!(核善的表情)]
[啊啊啊怎麼會吐血啊!救救救!嚇得我差點沒從床上滾下去]
[我一想到前麵說能不能活過一年的台詞!!不要吧?便當這種東西就彆鋪墊了啊!(猙獰)]
[鬆江嗚嗚嗚——老婆也太慘了吧!!看小哀的回憶直接把我紮得遍體鱗傷,組織你不做人!(咆哮)]
[#那是一個很棒很美好的地方,可惜不能帶你去看看#看到這句話真的一整個爆哭,因為已經被毀掉了啊,隻能在夢裡看看]
[也不是做夢吧,組織不是刻意在清除那些記憶嗎?也就是說A看似逃避痛苦的實驗,實際上是徒勞想抓住那一片片逐漸被剝離的記憶……然後還是被刪光了(哽住)]
[也就是說現在不是鬆江恢複記憶了,而是想起來的又全給刪了??]
[鬆江睜開眼想喊的,可能是赤羽,結果看了一圈發現好像都不是他,當時應該就在崩潰的邊緣了……]
[我怎麼覺得他是認不出來阿卡伊他們啊(眼淚汪汪)]
[他可能還認得透子,所以在看到小哀的時候才那麼絕望地喊她不要說……]
[A的那段日子對他來說太恥辱了,根本沒法赤|裸|裸地展現在既是警察又是學生的透子麵前]
[不是啊嗚嗚嗚!鬆江江沒人會責備你的,這真的不是你的錯!!]
[哈哈……但是不是他的錯有什麼用呢,鬆江早就想死了啊,一開始就知道的事情不是嗎?]
[死掉就是賺到對嗎?我懂了哈哈哈,坐等鬆江如願以償(神誌不清)]
[紮心了嗚嗚嗚,年紀大了看不得刀(抹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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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說的拆東牆補西牆??我!*%……&!”
意識空間裡,鬆江時雨正咬牙切齒地跟係統掰頭。
係統也很絕望:“這是你說的絕對沒問題啊,我也就是個卑微打工統,跑程序能跑出什麼東西,都是玄學。”
鬆江時雨:“你覺得這個比剛才那種狀況好嗎!”
玩家覺得自己已經在垂死邊緣了,止不住的咳嗽讓他的腦瓜子嗡嗡作響,吐血還跟不要錢似的。
不僅如此,他現在眼前就是一塊塊亂七八糟的色塊,壓根分不清哪是哪。
原本他還想說按顏色來分,結果左看右看,顏色全變了。
係統輕咳一聲:“怎麼說……你的目的不是達到了嗎?流暢地跟雪莉交代完?”
鬆江時雨悲痛欲絕:“我差一點點就找不到雪莉了好嗎!”
鬆江時雨本來是想跟赤井秀一先交代一聲的。
他一開始也沒想到,這個FBI那麼雞賊地在他背上貼監聽器,直接把他【黑客】馬甲給破了。
但比起讓安室透他們,赤井秀一知道A的身份其實也蠻無關痛癢的。
係統:“畢竟看都看完了,摸都摸過了,人家還守口如瓶,這就是模範偷情?”
鬆江時雨惱羞成怒:“你能不能彆提這茬了!”
他的腳趾也很累好嗎!
總之,鬆江時雨修完BUG睜眼,抬眼望過去的,卻是滿是花花綠綠的色塊!
他張口一個“赤井秀一”頓時卡在了嗓子眼裡。
鬆江時雨覺得自己沒笑場已經很好了。
如果不是雪莉主動湊上來,他可能就真的要盲人摸象,設定直接從高度近視變成瞎子。
係統沉思著:“色塊問題應該比較簡單,單純是數據被刪多了,到時候慢慢加載就會恢複,反正在場就那麼幾個人,宿主,你應該不會翻車吧?”
“這個沒問題,我注意一點翻不了。”鬆江時雨頭疼極了,“那吐血呢?我該不會真的英年早逝吧?”
係統:“這個不會,隻不過為了讓你延遲先降下去,主係統把你數據給改了改,吐血就當代謝。”
係統:“總之你現在努力冷靜點,冷靜點就不會吐那麼猛了,這玩意兒醫院查不出來。”
鬆江時雨努力理解著這些禿頭程序員才懂的解釋,最終放棄了思考。
他仔細盤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debuff,再結合一下灰原哀的劇本……等下,他到底該記得還是不記得?
全部清盤是不可能的,他好不容易掙紮出些主動權,要是裝全失憶了,這群家夥不知道為了看住他又編出什麼亂七八糟的理由。
而想要不暴露A的那段記憶……
鬆江時雨腦子裡立馬出現了“圍魏救趙”這個成語。
他決定了!他現在要恢複【教官】的記憶!
他要變成能打的大猛男!
讓安室透哭著喊教官!
係統河神語氣:“我親愛的宿主,你是要一開始的教官模式,還是赤羽昴版的?”
鬆江時雨頓時一僵,剛燃起來的火苗瞬間打蔫兒。
“乾嘛天天汙我那個搭檔的清白!他要是知道怕是會從棺材板裡蹦出來打人的吧??”
係統:“嘻嘻。”
這還真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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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
哪怕是知曉一些內情的赤井秀一,麵對吐血的場景,也不由得變了臉色。
眼前的青年似乎說著什麼,但因為止不住的咳嗽變得格外含糊。
他們隻能看見灰原哀的表情也逐漸崩潰,仿佛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安室透的表情格外難看,他看著手上沾上的血漬,用手撚了撚。
醫生的話在耳邊回蕩……這就是衰竭嗎?
“你們作為家人的要好好陪陪他,彆讓他再傷身傷心了。”
安室透斂下眸,他知道鬆江珣也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向組織報仇。
他要怎麼保護好他?
“抱歉……咳咳,是我太激動了。”
半晌,金發青年看似平複了情緒,他單手撐著地,有些暈眩地閉了閉眼睛。
他泛白的嘴唇上沾著殷紅的血,呼吸艱難短促,帶著咳喘的氣音,仿佛每次吐息都在壓抑著痛楚。
但比起一開始仿佛要把生機全都傾倒出來的模樣,確實好了許多。
灰原哀僵在原地不敢動,她緩緩伸出手,將鬆江珣也因冷汗沾在額角的發絲撥到一邊。
那雙鈷藍色的眼睛悄然睜開,帶著混沌茫然,輕飄飄地從她的臉上劃過。
“咳咳,抱歉……”
他又道歉了一聲。
鬆江珣也撐著地,緩緩想要起身,在一個踉蹌下被站在左邊安室透扶住了肩膀。
一直沉默不語的金發公安手指緩緩收攏,摸到了濕漉漉的鮮血。
這下,連他的外套也被弄臟了。
鬆江珣也直起身,沒有先去看安室透,而是一手搭著茶發女孩的肩膀,歉意地說:“嚇到你了。”
灰原哀搖搖頭,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我還好……鬆江哥哥,你現在哪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