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徹夜不眠的眾人,鬆江時雨倒是睡得不錯,他一覺醒來甚至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直接把枕頭懟到了地上。
“嗯?”鬆江時雨迷迷糊糊坐起來,才發現手上的鏈子不知何時被摘了,旁邊還放了一盤子熱氣騰騰的早餐。
他毫無感情地感慨一聲:“這是有鹹魚姑娘過來幫忙了嗎?”
係統昨天笑到係統BUG,晚上直接強製檢修,現在才陪著鬆江時雨醒來。
終於恢複活潑的係統吐槽:“你是童話故事看多了啊……等下為什麼叫作鹹魚姑娘,不是田螺姑娘嗎??”
——因為我喜歡。
玩家忽略掉自己對鹹魚的渴望,嚴肅地盯著那一盤早餐,心中逗著係統:“我猜是琴酒欲拒還迎、口嫌體正直給我送飯,哎呀,他該不會在沉默中變態了吧!”
係統想到那個畫麵,忍不住原地倒抽涼氣:“你還不如相信裡麵有毒。”
琴酒昨晚被伏特加和鬆江時雨聯合迫害,沒當場爆發都是乾殺手這行磨煉出來的冷靜,怎麼可能還一大早送飯!
太可怕了!
係統驚恐。
鬆江時雨打開漫畫,一翻就看到了貝爾摩德精致的臉。
半個小時前,某千麵魔女撬鎖開門一氣嗬成,她不緊不慢地走到熟睡的鬆江時雨麵前,臉上露出了一抹複雜的情緒。
“還真是麻煩啊……”她微微俯下身,輕聲抱怨,“也不知道你到底哪裡那麼惹人喜歡。”
她蔥白的指尖懸停在青年蒼白的麵容前,最終慢吞吞地挪開,接著蹲下身去,不知搗鼓了什麼,鎖鏈便直接被卸了下來。
貝爾摩德又悄無聲息地出去,再次推門進來,手中就是一份熱氣騰騰的早餐。
她最後站在鬆江時雨麵前,紅唇親啟,還給了個飛吻:“!”
[啊啊啊!是貝姐!鬆海海的魚塘到現在了還能擴建嗎?那句惹人喜歡是什麼意思啊?(搓手手)]
[暴嬌毒舌小瘸子誰能不愛?不欺負得哭出來都對不起大家的褲子(狗頭)]
[要什麼褲子!!在時雨麵前我沒有褲子!]
[嘖,你們這樣說,晚上鬆江脫光了在我懷裡哭的可慘了]
[樓上頭孢配幾個菜啊?]
[冷靜一點啊喂!貝姐的心頭寶是小柯他們,鬆江前麵就沒表現出跟她熟絡,應該隻是塑料關係才對,她突然出現送飯什麼的,該不會是斷頭飯吧!(驚恐)]
[??斷頭飯?]
[還有突然說祝你好運,鬆江江今天該不會就要被嘎了吧??警校組那邊到底什麼時候偷人?!]
[偷人可還行]
[可不可能是陷阱啊?刻意截斷鎖鏈看鬆江現在會不會逃跑,如果他會跑的話,組織就徹底撕開遮羞布動手,也算是安撫波本和尤爾。
而且組織還可以威脅小梓姐姐她們,以鬆江的性格,用自己一換一是完全做得出來的啊嗚嗚嗚!]
[冷靜冷靜,不至於,紅方應該早就把有牽扯的人保護起來了才對,我擔心的是鬆江現在到底能不能走路都不知道,他怎麼跑?!]
[還有,小柯和阿卡伊呢?都決戰了不可能還劃水吧?]
*************
“行了,事情搞定。”收起傘坐到車上,貝爾摩德托著腮往坐在駕駛座上的金發男人,“波本,都已經知道鬆江珣也是A了,你還喜歡他?”
金發黑皮的男人手指隨意地點著方向盤,目視著活動的雨刷,語氣平淡:“你很好奇我的八卦嗎?”
“nonono,隻是在想,你怎麼做到跟尤爾都喜歡A,你們倆關係還那麼好的?”
貝爾摩德真的很想知道這奇怪的大三角到底有什麼內幕,她挑眉露出驚奇的神色:“總不可能你們三個人達成共識了吧?”
波本皮笑肉不笑:“你猜?”
“隻不過想著,反正也快死了,不如讓他舒服一點。”波本收斂了笑容,表情漠然中帶著些殘忍,“如果他隻是簡簡單單的鬆江珣也,是咖啡廳侍應生,我不介意瞞他一輩子生活,但是——”
“但是那家夥的身份比我們都還複雜。”貝爾摩德也有些歎惋地道,“當年第一次見他,我就覺得那位先生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鬆江時雨從不是個好捏340;軟柿子,他會示弱、會蟄伏,就像是藏在岩石下麵的種子,不知何時就會積蓄力量衝破岩石。
波本淡淡地道:“A也為組織做了很多。”
“是這樣沒錯。”貝爾摩德應著,忍不住笑出了聲,“但比起他造成的損失——得不償失啊。”
想想,當年放跑了一個赤井秀一,現在又賠上了朗姆和東京大半的活動地盤,烏丸蓮耶又驚又怒,整夜輾轉反側,隻恨不得將鬆江時雨碎屍萬段。
但偏偏,為了最終的目的,烏丸蓮耶還必須強忍,好好地幫敵人養傷。
多麼有意思。
貝爾摩德在心中諷刺一笑。
“話說,為什麼要給他送粥?”貝爾摩德有些好奇,“這要是給琴酒知道了,我可不想被誤會。”
波本聳了聳肩:“隻是路上看到,隨手買的——難道你覺得是尤爾帶的嗎?”
貝爾摩德笑眯眯地道:“哎呀,被你發現了。”
其實那粥裡有灰原哀製作出來的藥,為的就是幫鬆江時雨中和藥性,將組織又故技重施的藥劑效果衝淡。
降穀零雖然知道鬆江時雨現在隻是配合著他們在組織眼皮子底下演戲,但身體情況又不是能演出來的,如果他現在還沒辦法行走,想要進行計劃的難度翻了不知多少倍。
今天下午……
“對了。”貝爾摩德冷不丁地道,“你不是一直在問我,到底什麼時候A才會被帶走嗎?”
金發男人抬眸看她。
“就是今天早上哦。”金發魔女笑眯眯地晃了晃手指,“這最後的早餐我替你送到了,波本,你現在也算安心了吧。”
降穀零表情沒變,放在身側的手忍不住一縮,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今天早上?!
他們明明已經做出了這麼快的反應:今天下午便打算利用“公安發現安全屋”的情況,迫使琴酒放棄安全屋,帶著鬆江時雨轉移。
以烏丸蓮耶緊迫的反應,加上在東京組織所存的能進行實驗的地點不多,有很大概率能摸進他的老巢。
這個計劃有風險,但遠比被動行事更好,降穀零昨夜就已經安排好了人手,就等今天下午行動。
怎麼會恰巧是今天早上?
不,等等,仔細想,貝爾摩德會答應幫他送餐解開鎖鏈,還不用擔心被組織懷疑,因為時間的間隔太短,根本不會影響BOSS的計劃。
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明明白白地打算把自己全都摘出去!
降穀零此時在看笑眯眯的貝爾摩德,原本因為多次合作和互捏把柄帶來的放鬆瞬間消失,他的手指抽動了幾下,心中怒火更甚。
冷靜……現在還有補救的機會。
就這時,降穀零屬於組織“波本”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斜了貝爾摩德一眼,直接開了擴音。
“波本。”諸伏景光的聲音傳來,帶著古怪,“琴酒那邊傳來消息,A所在的安全屋被條子發現了,我等下還會打給貝爾摩德,你們情報組快點去收集線索!”
貝爾摩德的笑容頓時消失:“啊哦……”
她好像,沒那麼乾淨了。
降穀零:“???你確定?”
等下,被誰發現了?
難道風見裕也比他們所有人還懂得分辨局勢,直接自行開團了?
“我先走一步。”降穀零禮貌地把貝爾摩德請下車,疾馳的同時拿出手機,臉色古怪地打了個電話給風見裕也。
過了幾分鐘,他陰沉著臉掛掉電話,轉頭打給了萩原研二。
**************
另一邊,開機重啟的係統還在驚訝:“貝爾摩德怎麼會突然冒出來幫你?宿主,你什麼時候又背著我去釣魚了??”
鬆江時雨沉思著摸了摸下巴:“她這開鎖技術,跟怪盜基德一家的?”
係統:“這是重點嗎?!”
重點就是不重要,他當然知道貝爾摩德出現在這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