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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畫上的青年眼神明亮有神,逐漸西斜的日光落在他淺金色的發絲上,像是在發光。
他臉上的笑容清淺滿足,沒有平日裡那麼跳脫,但談天談地的話從他口中滔滔不絕說出,足以證明他此刻的輕鬆。
“想想好久沒有見小梓小姐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我跟零都跑掉的話,店裡會很忙吧?”
“長野的櫻花跟奈良的不知道是不是兩種不一樣的美,可惜時間不夠,不然我一定要過去看看。”
“小哀……怎麼辦我有點舍不得她。”
影子靜靜陪著他,看著青年說著說著失去了笑容。
濕漉漉的金發垂在肩上,那雙藍眸流露著難過,簡直像是一隻被人遺棄的大狗狗。
影子道:“你真的就這樣離開嗎?不告彆了嗎?”
鬆江時雨低低地道:“那就走不了了呀。”
影子說:“我陪你。”
鬆江時雨勉強抿出一個笑:“好。”
他們走到小亭子邊,鬆江時雨的目光被年輕人手中的畫吸引,儘管過於抽象,他也依舊認出了上麵的內容。
他的學生,稱職的警察,永遠火一樣的熱烈,願意為貫徹正義躍下泥潭,以身屠龍。
而現在,那隻金毛汪汪的豆豆眼望著外麵,像是在看他。
又像是在挽留。
夕陽斜照著亭子,光從青年身側穿過,落到了畫板上,畫麵的顏色亮得仿佛有一簇火苗在燃燒。
鬆江時雨的眼睛裡跳躍著這抹火光。
彈幕空白了許久,直到飯飯“臥槽”了一聲。
“我現在真覺得便當可以回收了,又是阿卡伊又是睹物思人,這波騎臉怎麼輸!”
“就是不知道為啥,感覺那麼甜的場麵,我心跳有點快。”主播忍不住拍了拍胸口,嘟囔道,“快給刀出PTSD了。”
[這麼美的意境,我還在陶醉就被主播一句臥槽嚇得丟了手機...]
[草笑死,我前麵還在幻視#師傅你做什麼工作的#,下麵看到鬆江望零的眼神,瞬間emo]
[嗚嗚嗚,前輩組你帶我走吧!!(抹淚)真的好難受啊,在鬆江的幻覺裡,赤羽是一直陪著他的,可現實中,搭檔的承諾沒有做到]
[他媽的啊——!你知道被發現就走不了了,所以就真的不告彆了嗎?!阿卡伊快把人攔下來打屁股!]
[不管是在找他的鬆田,遇見的千速姐,偶遇的零的畫……有一種世界都在挽留鬆江江的溫柔感]
[飛翔的鳥啊...為愛你的人停留一下吧,拜托拜托]
[鬆江也很想留下來吧?他的眼裡難過都快要溢出來了,如果看到櫻花,為它駐足,最終拉住趕到現場的赤井的手,嗚嗚嗚絕美HE我已經準備好了]
【fiftyfifty】打賞999地雷:抱歉……我或許,還是有些後悔了。
[??]
[……又一個神奇的野生土豪,你們是有什麼組織嗎?為什麼一人說一句神神叨叨的話就潛水了?]
[嗚嗚嗚,你們彆這樣說啊,我害怕,為什麼要一直道歉]
[反向fg儀式?語C?(宇宙貓貓升華.jpg)]
不得不說慢鏡頭很舒緩人的神經,原本已經做好鬆江時雨必死心理準備的讀者們,此刻一個比一個樂嗬。
飯飯摸了摸放在一旁的小件,那個破碎的拚圖讓她腦袋裡雷達狂動。
“阿卡伊呢?”主播不知何時已經完全忘了吃刀的初衷,瘋狂嘀咕著,“快來撈貓啊!!你騎自行車都那麼慢以後體力怎麼辦!”
“鬆江現在還不走,撈人應該是穩了……等下!我去他在乾嘛?!”
飯飯手一劃,看到鬆江時雨坐下畫的東西,眼睛都瞪大了。
她莫名加快了翻頁的速度。
[???鬆江我的好家夥,你當著人家的麵畫墳可還行,這路人都快被嚇傻了]
[赤羽你管一管啊!(哀嚎)你為什麼可以這麼自然跟他聊墳旁邊有什麼東西!]
[嗚嗚嗚我以為看到鬆江的墳已經夠地獄笑話了哈哈哈!結果他媽的赤羽的墳也有啊哈哈哈!多年沒掃墓你擱這賽博掃墓呢嗚嗚嗚]
[我淦老賊!突然想起鬆江這些年已經輾轉失憶,壓根就沒回去給赤羽掃墓過...]
[以鬆江對搭檔的在意程度,從上司提到掃墓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想了吧?怪不得幻覺這麼自然(微笑)
不過想想也是,他現在自己都要死了,肯定不能幫搭檔掃墓了,隻能在幻覺中讓自己了結心願]
[可這都是假的啊……]
[嘿嘿嘿鬆江江嘿嘿嘿老婆……他真的好全能啊,拆彈格鬥黑客技術,現在看竟然還會畫畫!]
[樂,黑暗料理三明治忘了嗎?]
[說起來,你們有沒有覺得畫麵暗了好多?除了畫板,其他地方全都變成陰影了!]
[……我超!什麼叫該做個短暫的告彆了?!赤羽你點頭乾嘛?!啊啊啊!這口糖我不吃!我不吃!]
[說起來鬆江拿對講機的拍照功能,為啥就拍一下旁邊的單株櫻花樹就給人了啊?他再走幾步就到山頂了喂!]
“赤井還在路上……還有機會。”飯飯呼著氣,一手捂著自己砰砰跳的心臟,“鬆江應該是感覺時間差不多了,畢竟再不去看……天就黑了啊。”
看著畫麵上那人跌跌撞撞地衝到山頂,最終有些茫然地摸著樹乾說已經到了,飯飯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咬緊了下唇。
“呸呸呸!”她哽了半晌,自暴自棄地挪開了視線,聲音都有些壓抑的變化,“哪有天黑得那麼快的啊……”
“他這才花了幾分鐘時間...”
一頁一頁的漫畫翻過,金發青年逐漸走近了他心心念念的櫻花樹,他輕聲問著飛鳥,問著櫻花,可身邊的影子卻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
偌大的天地,是獨屬一人的孤獨。
像是在回應主播的話,漫畫裡的鬆江時雨說,這次是他貪心了,他以為還來得及。
卻從不知,他的願望卑微到可憐。
而這個可憐鬼,卻依舊溫柔地笑著,對自己舉起了槍。
飯飯不知何時已經攥緊了手,她咬著下唇,目光像是燙到一般在四處亂竄著,時不時掃過擺放在一旁的手辦。
那白色的繃帶……
[嗚嗚嗚嗚嗚嗚!啊啊啊!鬆江江!我的鬆江!]
[這才多少時間啊?!半個小時都沒有吧嗚嗚嗚!為什麼副作用就上來了!明明就差那麼一點!]
[鬆江的...櫻花海啊....他想了十多年的櫻花海啊!!!!]
[真的不是你貪心,是這個操蛋的組織啊啊!你的要求明明這麼小,想看多少櫻花每天都可以看的啊!你還有那麼多愛你的人在等你!]
[我真的會枯萎嗚嗚嗚!HE前發點刀我以為沒什麼的,但為什麼心還是會難過啊!!!
他想去奈良看櫻花沒看到,在長野看櫻花,卻還因為看到零的畫被絆了點時間……怎麼可以就這麼錯過了(大哭)]
[怪不得剛剛在下麵就拍照了,因為鬆江已經察覺到他的視力在衰退了吧?]
[連幻覺都沒有了,赤羽你舍得嗎?鬆江那麼怕黑的人,他真的很怕黑啊嗚嗚,阿卡伊你快來!!]
[鬆江現在還笑得出來……他的脾氣是真的一等一的好,溫柔純粹,瘋狂更像是為了適應壓力強行塑造的保護殼,實際上內裡還是那個會傻兮兮地喊“我要拯救世界”的陽光少年]
[一敬過去,與赤羽的複仇就此劃上句號,從此悲傷消弭,青春永存。
二敬現在,與琴酒的仇恨一彆兩寬,自此不再受傷,組織覆滅。
三敬未來...可是未來在哪啊……]
[我真的快堅持不到阿卡伊撈便當了,我看著這張圖已經哭成了傻逼]
“不會有事……的。”主播的聲音也多了些哽咽,“赤井秀一要來了啊,阿卡伊他絕對有辦法!!”
[嗚嗚嗚要是赤井過來正好看到鬆江的屍體,然後知道他連櫻花都沒看到就已經失明了,那真的是驚天大刀了(胡言亂語)]
[退!退!退!你是在看不起阿卡伊的速度!]
[腦洞可以接地氣,不可以接地府啊!]
[主播快快快!我要看阿卡伊!]
飯飯看著彈幕的催促,強行繃著臉,以視死如歸的速度摁了下翻。
令所有人喜出望外,赤井秀一真的出現了!
在千鈞一發之際趕來的FBI探員身上還帶著塵土和草屑,他走到鬆江時雨所在的櫻花樹下,朝青年伸出手。
——找到你了。
飯飯喜極而泣,猛地抽鼻涕,大聲拍桌:“我就知道吧!啊!這絕對能找到啊!阿卡伊是誰!是這個!”
她比著大拇指,在攝像頭前麵瘋狂地晃。
主播全然忘記了自己一開始早接受了便當了準備,滿腦子都是大寫的HE。
什麼手辦?什麼刀子?不存在的!
[啊啊啊啊!赤井秀一我的超人!朕宣布了!新一代赤鬆就是你們!]
[我連夜把民政局搬過去(捂嘴哭)隻要鬆江江好好的,你們想怎麼都可以]
[警校組不行啊!怎麼現在還沒趕上來!萩原不是碰到姐姐了嗎!!快點衝!]
[很好,下麵的劇情我已經腦補好了,互相嘴炮後,赤井秀一直接偷襲!把這個不聽話的病弱貓貓逮懷裡狂挼!]
飯飯懸著的心也安定了下來,她迅速地點著翻頁,順便跟彈幕道:“你們都看到了哈,沒有刀子賭約作廢,嘿嘿嘿鬆江是我的~!”
彈幕刷過一串“不要臉”“太賊了”。
漫畫隻剩下了薄薄幾頁,在飯飯翻動時,彈幕便安靜下來。
坐在樹上的鬆江時雨,從赤井秀一的角度看,更加瘦削了,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他刮跑。
青年臉上毫無血色,藏在花簇中,唇上沾染的鮮血讓他莫名有種非人的昳麗感,而那握在手中的槍,便是施展魔法的道具,僅僅看上一眼,就能讓人心如鼓擂。
赤井秀一顯然沒有發現鬆江時雨的視力的問題,他一直試圖對上青年的眼睛,試圖讓自己的話語更加有力量一些。
鬆江時雨在這個世界上,到底認識多少人?
他的心中,又留下了多少人的痕跡?
隨著赤井秀一的舉例,有無數個溫暖的身影圍繞在鬆江時雨身邊,他們一步步走近,試圖拉住他的手。
“你愛我們嗎?願意為我們停留嗎?”
“世界很大,有比奈良更美麗的櫻花海;有在天空盤旋的鳥群;盛夏的夜晚有熱鬨的夏日祭;溫泉湯邊有螢火蟲在飛舞,它們將水麵照亮,將天空照亮,星星點點,閃閃爍爍。”
青年臉上恬然安逸的笑容消失了,他依舊舉著槍,眼睛卻被淚水盈滿,仿佛眨眼就會落下。
那一片漆黑的世界,被愛他的人所填滿。
——他感受到了痛苦的幸福。
飯飯莫名想到了自己開始說的話——真心換真心,才會麵臨難以觸碰的抉擇。
可當人身處世間,便已經與萬物結緣了啊。
她繼續看著屏幕,卻覺得手中的滾輪變得越來越凝滯,滑都滑不動。
赤井秀一伸出的手接到了一滴淚,他將這透明的液體攏在掌心,最終放到胸前,為這即將斷線的風箏續上最後的籌碼。
——我喜歡你。
這個“喜歡”不需要有任何分類,隻是一聲單純的呼喚,代表他想要讓這隻飛鳥為他停留。
鬆江時雨或許是有意動的,但當他張口傾瀉而出的卻是無法抑製的咳聲時,溫暖的夢境便瞬間被打破,變成了冰冷的現實。
手上若隱若現的針孔周圍一片青紫,像是生命自此汩汩流出。
那雙已經失去神采的鈷藍色的眼中,沒辦法留下任何人的身影。
他哭著拒絕了,甚至祈求著赤井秀一不要讓他停留。
此時的斜陽已經滑落到了山邊,原本能照到鬆江時雨臉的陽光被收斂,沒有留下任何餘溫。
“你走吧。”
——這是所有的愛澆灌出來的答案。
“我不走。”
——這是屬於愛他的所有人的回應。
但赤井秀一終究不是警校組的任何一人,家庭的複雜和跨國的危險工作,讓他早早化作了理智的頑石,哪怕被情緒的海浪淹沒,也不會不顧一切衝動。
他選擇站在樹下,以謊言換謊言,迎接飛鳥的降落。
——我已經看到櫻花了。
——我已經轉過身了。
這便是鬆江時雨充滿謊言和變動的一生。
當尾頁上,落在水池中的櫻花被一隻飛來的白鳥銜走的畫麵出現在眾人麵前時,彈幕已經徹底空白了。
“啊……我……他……”
飯飯鬆開鼠標,表情已經徹底茫然了,她臉上精心化好的妝徹底暈開,在眼下留下了一道深色的痕跡。
她嘴唇顫了顫,一時間什麼都沒說出來。
過了大概兩秒,她才猛地拽過放在旁邊的紙巾,猛地擤了下鼻涕,扯著嗓子喊:“我淦你老賊!!!!”
這一聲直接驚動了整個直播間,彈幕瘋狂地閃爍著,無數花花綠綠的重複詞把屏幕擋得嚴嚴實實,外人進來估計還得以為這是在做什麼法。
“這合理嗎?!這合理嗎!”飯飯一邊拽著紙巾一邊嚎,“都這樣了還發便當!你不是很會柯學嗎!為什麼鬆江時雨就不能救啊!做個人吧!”
“他……怎麼會死在這啊。”
“死在所有人愛意的包裹中……如此絕望孤單……”
飯飯甚至有些憤恨赤井秀一的出現了,如果不是他帶來了一句句足以讓震動心神的消息,鬆江時雨也不會連死亡都是那麼悲劇。
將自己打理得乾乾淨淨,笑著跟世界說再見的青年,最終卻哭著自儘。
多麼殘忍……
他連麵對組織的迫害,都沒流過一滴淚啊……
可飯飯也知道,正是因為赤井秀一,那隻孤獨的鳥才知道,偌大的天空中,有無數愛他的星星。
她泣不成聲。
[……啊啊啊啊1!@@額啊啊!]
[giaogiaogiao!我是真的會瘋啊嗚嗚嗚我是真的會瘋啊!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啊!這不是HE了嗎!這不是赤井秀一都趕上了嗎!]
[……嗚嗚嗚我的鬆江江……我的飛鳥……]
[帶我走吧!!(痛得滿地亂爬)(撞牆)(跟赤井秀一互相撕咬)(抱緊鬆江江大哭)]
[鬆江可以休息了,可我真的睡不著了啊(流淚)在樹上開槍,沒有留下任何餘地,沒有人可以拉住他……隻有幻覺裡的赤羽昴,永遠陪著他,哪怕是下地獄]
[嗚嗚嗚!下個屁的地獄!這是前輩組的糖啊!糖!!甜死我了!!]
[看到阿卡伊撿起畫著肥啾的碎紙,我真的當場爆哭了,飛鳥陪伴著墓碑……赤羽昴,你真的抓住了自由的鳥啊,你真的把他抓住了……]
[還有奇跡嗎?在線等一個奇跡啊啊!鬆江江闖過火海,被琴酒打中墜海都活下來了,現在為什麼不能活!給我活!!!(猙獰)]
[鬆江時雨的最後,也在欺騙,好一把刀哈哈哈!!他騙得了誰啊!最後被騙的隻有自己]
[赤鬆我的赤鬆!(神誌不清)HE啦!徹底HE啦!哪個赤不重要,反正HE啦!]
【不止會開車】打賞999地雷:這是他選的結局的話……我接受,但是如果他可以不哭的話,就更好了,他哭起來,我看著好難受。
【深海裡的鯊魚】打賞999地雷:那個漫畫家的地址在哪?我想談談。
【不記死人】打賞999地雷:手辦給我。
【世界名畫】打賞999地雷:怎麼查看其他類型的手辦?
飯飯雙目無神坐在電腦麵前已經坐了很久,眼前花花綠綠的彈幕都沒有一條入她的眼,她隻是愣愣盯著那隻銜櫻的飛鳥。
直到金錢的聲音將她喚回來,她這才慢吞吞地“啊”了一聲,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臉。
不用說,摸了一手化妝品。
主播下意識擋住了攝像頭,臉色爆紅。
[彆擋了飯飯,你已經沒有形象了(悲憫的眼神)]
[沒事,大家一起哭成狗]
[(淚眼婆娑)(低頭抹淚)(好辣)(繼續哭)]
飯飯有氣無力地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這是真的不做人啊,給我們那麼多希望,最後當頭一刀,誰頂得住。”
“我真的是會謝,我怎麼粉啥死啥呢?”
“不過這個手辦……算了,我等下抽!”
飯飯將手辦捧到攝像頭前,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到底是什麼時期的鬆江時雨。
旁邊的小料也一一對應,活生生把剛剛止住淚的砧板們又騙哭了。
飯飯當著所有人的麵把那個破碎的拚圖拚好,迷你版的圖紙上,除了墳外,還有兩隻在空中嬉戲的可愛肥啾。
主播忍不住眼睛一酸,淚水又流了下來。
“蠟筆君真的不做人啊。”她抬起袖子粗魯地抹了一把眼淚,“這什麼陰間手辦,他媽的我就說神神秘秘準沒好事!”
[嗚嗚嗚看手辦還要被刀一遍,你們做個人吧!]
[所以說鬆江江頭上為什麼有繃帶?難道是之後真的有被治療的機會嗎!(星星眼)(突然支棱)]
“應該不會把手辦還原到連彈孔都留著吧?那也太陰間了!”飯飯愣了一下,吐槽著,又看看彈幕,“這個可以拆?”
[拆拆拆!]
[保護主播!絕不屈服土豪威脅!]
“那我真的拆了?”
飯飯深吸一口氣,將雪白的繃帶一點一點扯開。
繃帶散開,似乎連帶觸動了機關,手辦原本微闔的眼睛徹底閉上,配合那副雙手攏袖的動作,死的那叫一個安詳。
結果自然不出飯飯所料——
兩朵被裹在繃帶裡的櫻花散了下來。
“……淦!”已經徹底麻了的主播緩緩吐出臟話。
[哈哈哈操?還真有這麼陰間的手辦?要他媽這麼寫實嗎!(猙獰)]
[其實還有點美感?拿櫻花裝飾可還行……起碼也是鬆江愛的]
[達咩啊啊啊啊啊!突然不想被抽到了,這看著我能天天心梗,以淚洗麵]
[媽媽問我為什麼哭著看直播]
[真是歹毒他媽給歹毒開門——歹毒到家了]
[主播!!你箱子裡露出來的那個紙條是什麼?!]
“啊?”飯飯應了聲,轉頭把那個紙條拿出來,才發現是個說明書,還有一根淺金色的細繩。
她緩緩念到:“如果您已經拆開了繃帶,那麼恭喜您——多了一個鑰匙掛墜?”
空氣突然凝固了,彈幕隨之一靜。
誰家鑰匙掛墜的孔是這麼開的?
下一刻,天旋地轉,攝像頭反轉,陷入狂暴的主播一腳踹在椅子上,滿臉猙獰。
“鑰匙掛墜個頭啊!!不做人的設計都給我去死吧!西內!!!”
“蠟筆君你完蛋了!!”
直播在這人仰馬翻的氛圍中結束了,當飯飯三天後查看抽獎結果時,發現中獎的正好是先前給她哐哐打賞的土豪之一。
“真是不知道該說幸運還不幸啊。”
她說著,將平穩安睡著的手辦精心細致地放到泡沫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