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霖壇抬腳邁進屋中,便見到薑雪一副精神不濟的模樣。
“殿下,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他趕忙走過去,扶住薑雪脊背。
薑雪很是不願被他觸碰,隻能強忍惡心,虛弱道:
“那就勞煩駙馬了。”
顧霖壇一路扶著她回到問晴軒內,情真意切,關懷備至。
若不是知曉他羊皮下的真實麵目,薑雪隻怕真以為自己嫁了個情深義重的好郎君。
顧霖壇扶著薑雪到裡屋,薑雪指指梳妝台道:
“本宮到那處坐著就行,等曉春拂冬回來服侍卸妝梳洗。”
顧霖壇突然問道:“方才用膳時,怎麼隻看見一位姑娘,另一位殿下的侍女呢?”
他扶著薑雪坐下,看向她的眼睛。
這皇宮裡頭帶來的貼身婢女,頭一日就不知到顧府哪裡溜達巡視去了。
他自然很是不悅。
“你說曉春呀,”薑雪淡淡一笑,轉頭看著銅鏡。
“下午二皇兄命她暫任管家,晚膳前讓她尋黃伯去了。”
“管家之事......”顧霖壇言語很輕,似乎帶著情緒,又沉默半晌。
薑雪無奈搖頭道:“管家之事,我現在也沒有辦法。”
她自稱為“我”,似是有意放低身段,拉近與顧霖壇的關係。
“皇兄與我多年未見,甫一見麵,我便已經同你成婚。他對你這個妹夫定是要求高些的。”
“皇兄他自小對我很是疼愛,故而肯定會希望我的駙馬能讓我儘量事事如意些。”
“黃伯畢竟不同於宮中之人,皇兄對他有些不滿也是正常的。”
“等再過段時間,皇兄離京之後,再讓黃伯同曉春一起管家吧。”
“但願駙馬不要怨責與我,我雖為公主,可萬事也需以父兄為尊。”
薑雪說及此,還堪堪擠下兩滴淚來。
顧霖壇見此情景,忙道:
“我怎敢對殿下有怨懟之心?隻是黃伯畢竟從小看著我長大,待我如親子般疼愛,我隻是憂心今日之事會傷了他的心。”
“黃伯那邊,我日後會多加安撫。”薑雪破涕為笑,“駙馬不怪我就好。”
她轉過身來,道:“老人家畢竟年歲大了,以後還是儘量讓他少些操勞,安養為好。”
顧霖壇還想再說些什麼,拂冬卻推門進來。
她雙手置於胸前,微福了福身子,道:
“見過殿下,見過駙馬。”
薑雪招手道:“過來幫我卸下釵環吧。”
拂冬走進,伸手替薑雪一一摘下首飾。
薑雪略歪著頭任她打理,看向顧霖壇道:
“駙馬可還有公務要處理?公事為緊,不必陪我。”
顧霖壇正想找個借口出顧府會見顏哲,於是道:
“今日有同僚相約,我晚上可能會回來得晚些。若殿下不適,就先安寢,不用等我。”
薑雪聽到此話,突然轉頭輕聲對拂冬道:
“拂冬,去幫我打些熱水洗漱。”
見拂冬走出房間,她示意顧霖壇走近,附耳對他道:
“差點忘記了,今日顏大夫提醒過,我現下氣血雙虧,不宜......”
她雙頰緋紅,聲量愈發小了起來。
“不宜與駙馬......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