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一個人。
且還有人幫著隱瞞打掩護。
薑雪微微眯眼,道:“知道了。”
拂冬與曉春互相對視一眼,默默退到一旁。
她在等江其斌回來。
又過了約莫一刻鐘,屋門被叩響。
拂冬走過去打開門,看到門外的江其斌,默默讓開路。
江其斌走進屋內,雙手抱拳行禮。
“見過殿下。”
薑雪問:“如何?可有什麼發現?”
“臣藏到院門不遠處的樹上,見到前院那隊人一路小跑來到後院,為首的那個同內院護衛中的一個人交談了幾句。”
“那人不多時便借口召集內院護衛,同其中一人低聲說了什麼,那人便從一群護衛中悄悄離開了。”
“可跟上去了?”薑雪問。
“是,臣一路默默跟著,見他走去了駙馬書房。”
薑雪並不驚訝,一片了然於胸的模樣。
“可有見到駙馬?”她問。
“並未,”江其斌道,“他並不是直接去叩門,而是同書房外的一名小廝低聲說了些話。”
“那名小廝應是進去通傳,但出來的人並非駙馬。”
“而是黃福。”
“哦?”薑雪道,“可不是嘛,駙馬說今晚與同僚約去府外了。”
“臣一路跟著黃福,他得到消息很是著急,當下便讓家丁備了轎子出門去了。”
“知道了。”薑雪笑道,“你們忙活了一夜都累了,拂冬曉春,你們到耳房休息。”
“江其斌,曉春適才又尋了陳錦陳繡來,你同徐翀、陳錦兄弟二人四人自行安排,輪流值夜就行。”
“曉春,再尋間空房給他們休息。”
她吩咐完後,便打發三人出去。
她有些事需要好好想想。
曉春與拂冬走到門口,拂冬邁出門檻卻見曉春遲遲不出來,她疑惑地看向曉春。
曉春同她使了個眼色,拂冬微點了點頭,低聲道:“彆太晚了,殿下要休息。”
曉春點頭,合上房門。
薑雪正低頭沉思,絲毫未發現曉春還在房內。
曉春走進,輕聲喚道:“殿下、殿下。”
薑雪驀地抬頭,驚訝道:“怎麼還沒下去休息?”
曉春道:“今夜之事,奴婢覺得不妥之處太多。”
“所以我今日把你們帶來呀。”薑雪笑笑,拉著曉春的手輕輕把玩。
曉春見她不以為意的樣子,有些著急。
曉春半蹲在薑雪身側,抬頭懇切地看著她,道:
“殿下,此事應當上報娘娘,您在此處住著,若隻有這些人手,實在太危險了。”
薑雪道:“不急。”
此事早晚要報知大內,但此刻卻絕不是時機。
顧霖壇的謀劃她絲毫不知,此人行走朝堂太過如魚得水,背後必有倚靠。
若不能順藤摸瓜找出幕後之人,隱患就不能消除。
曉春道:“我知道殿下心有成算,隻是僅憑這些人手——奴婢著實不放心。”
“就算殿下不願讓娘娘陛下擔心,但至少也該再從宮中添些人手來。”
“有什麼不放心的?”薑雪道,“我還嫌人太多,驚了蛇。”
“適才江其斌說,內院護衛有人得到消息便立即去找駙馬。”
“拂冬又說,內外院的護衛不同,外院的護衛明顯懵懂不知,內院護衛卻相互包庇掩藏人數。”
“奴婢擔心,這顧府的水實在太深,您單憑我們幾個——奴婢怕不周全。”
薑雪知道曉春是什麼意思。
看來顧霖壇很是謹慎,這顧府的下人雖全是他一力置辦,卻不全是他的眼線。
就是不知這些仆役中,究竟有多少是需要提防的。
且,這些眼線耳目——究竟是顧霖壇來京才采買的人手,還是他背後之人安排給他使用的?
一切有太多未知,她隻能慢慢探查摸索。
曉春說的添派宮中人手,雖能護她周全,但也會讓府中之人更加顧忌,不會輕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