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後,曉春拂冬為薑雪準備沐浴熏香,薑雪剛泡進水裡,便聽香露來報。
“殿下,駙馬爺托黃福來回話。可要讓他過來?”
薑雪閉著眼,熱氣氤氳,隻淡淡道:“不必,等晚些時候若駙馬回來了,再來報本宮。”
香露應了聲是,便走開了。
拂冬舀起水來仔細幫薑雪清洗,疑惑問道:“殿下,為什麼要特地讓黃福去喚駙馬?”
曉春隻沉默著幫薑雪澆洗發尾。
薑雪看了看曉春,道:“母後懿旨是讓我攜駙馬一同赴宴,我自然要告知一聲。”
拂冬疑惑道:“既然二殿下與駙馬同在禮部,想必旨意也都到了,殿下即使不說,駙馬想必也知道吧?”
“那怎麼能一樣?”薑雪笑道,“我晾了他幾天了,這會兒都要進宮,總不能麵上失和,叫父皇母後察覺吧?”
“哦......”拂冬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薑雪隻默不作聲,接著閉上眼睛。
有些姿態,該做還是要做一做的——至於顧霖壇作何反應,約莫不久他就得回府來找她了。
活動了一天,如今身體酸痛得很,在熱湯裡泡泡,是舒服多了。
沐浴過後,薑雪換上寢衣,便靠在榻上看起書來。
約莫到了要入睡的時辰,薑雪瞧著時間差不多,恰好拂冬推門進來,低聲對薑雪道:“殿下,駙馬來了。”
薑雪點點頭,將書放到小幾上,隻斜斜靠在榻上,闔目養神。
顧霖壇推門而入,便見到美人斜倚芙蓉榻的畫麵,薑雪合著眼,他輕手輕腳走進,拿起一張毯子輕輕覆在她身上。
薑雪“突然”驚醒,看著顧霖壇眼神露出些許驚訝,而後扯起一抹淡淡笑容。
“駙馬回來了。”
顧霖壇穿著官服,顯然是回來後匆忙便來的問晴軒。
“殿下怎麼在這裡睡著了?夜裡風涼,小心些身子。”
薑雪努力發出嬌怯怯的聲音,道:“前日我......駙馬可是還在怨怪?這一連兩日都不曾回府了。”
顧霖壇失笑,薑雪的轉變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道:“殿下有殿下的考量,終究一切都是為了府上好,我如何會怨怪?”
不會怨怪?他們兄妹二人接連在下人麵前下他臉麵,連宮裡侍衛都能對他擺臉色,現如今又作出這種模樣——他顧霖壇可不是打個巴掌賞個甜棗就能不計過往的人!
顧霖壇終究顧忌著薑雪身份,如今在朝堂上根基未穩,隻能做出大度姿態。
薑雪麵帶柔弱地看著他,道:“我還怕讓人去喚駙馬,駙馬不肯回來。”
顧霖壇坐到榻邊,輕輕拿起薑雪的手放在掌中,道:“我與殿下是至親夫妻,隻要殿下喚我,我隨時都會到殿下身旁。”
薑雪忍著抗拒,強笑著,露出羞怯的神情。
顧霖壇開口道:“明日宮中宴席,我隻怕不能與殿下同去,所以在禮部抽了空,便親自回來同殿下說一聲。”
“哦?”薑雪麵露失望之色,問道:“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