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無語。
曉春上前道:“殿下,表小姐,瞧著時辰差不多了,不如先回皇後娘娘那裡,估摸著也要過去赴宮宴了。”
薑雪點點頭,對盧瓊雙道:“走吧。”
宣政殿外,薑鈺為首,顧霖壇跟在他身側,二人身後是乾國使團。
顧霖壇回身對為首的玄衣男子道:“瑞崇王,時辰差不多了,吾皇已從保和殿起駕,請隨我等入殿內等候吧。”
玄衣男子麵無表情,隻冷漠道:“再等等。”
“等?”顧霖壇呆住,等什麼?禮部選好的麵聖時辰,這瑞崇王要等什麼?
他麵帶疑惑看向薑鈺,薑鈺麵色沉靜如水,隻微點了點頭,示意他少安毋躁。
不多時,一抹紫色身影從宣政殿房頂而下,落到眾人麵前。
一眾侍衛大驚,立時抽出腰間佩刀,正欲上前圍住。
卻見那“瑞崇王”恭恭敬敬走上前拱手行禮,道:“王爺。”
景曄點點頭,轉頭對薑鈺道:“實在抱歉,二殿下來接人的時候,孤在寺衣館外閒逛,手下侍衛隻得冒昧暫代,好在孤趕上了入宮隊伍。”
薑鈺神色冷漠,他早就瞧出適才那“瑞崇王”並非真章。
瑞崇王畢竟是乾國大權在握的攝政王,那人身上除了握著瑞崇王的令牌,衣飾卻精簡乾練,身上也並無分毫華貴之氣。
忍住不發作是怕與使團起了衝突而已,他倒想看看這瑞崇王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薑鈺揮揮手,示意宮衛退下,道:“王爺好雅興,不知我們冀國皇宮逛起來,比之貴國皇宮如何?想來應是有過之無不及,才讓王爺流連忘返至今吧?”
“二殿下一行人腳程太快,孤沒趕上——迷路了。”
景曄淡淡道,又對玄衣男子道:“羽一,還不跟二殿下賠罪?”
羽一上前單膝跪下,對薑鈺道:“二殿下,是小的逾矩了。”
薑鈺道:“你冒認身份隻不過是奉主人之命,罪何在你?”
景曄笑了笑,道:“不如等二殿下得閒,孤親自擺上一桌,向殿下賠罪?”
“不敢,”薑鈺冷笑,道:“王爺身份尊貴,孤受不起。還望王爺在吾皇麵前謹言慎行,以免傷了兩國和氣才是。”
“還有,王爺若是再迷了路,尋個宮人領你便是,這樣飛簷走壁,若是乾國做派,也請收攏些——孤怕刀劍無眼,宮中禦林軍若是傷了王爺,可就不好了。”
景曄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昂首闊步走到使團前方。
顧霖壇氣得微微發抖,薑鈺是迎客正使,他是副使,又是當朝駙馬,這瑞崇王從出現至今,眼裡卻仿佛沒他這個人一般。
他略微深吸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轉頭對景曄笑道:“王爺,請隨我等進殿吧。”
景曄置若罔聞,隻抬步越過他,仿佛看不到顧霖壇,高視闊步,走到薑鈺身側。
薑鈺麵無表情地領著他走入宣政殿。
顧霖壇表情有些許扭曲,卻很快調整過來,又露出和煦笑臉,對使團其他人道:
“請諸位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