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吩咐完,伸手輕輕拍了拍曉春的手背,道:“儘快幫我查到。”
曉春思忖片刻,微微咬著唇點了點頭,道:“好,奴婢明日會帶著娘娘給的腰牌回一趟宮尋董姑姑,就隻說殿下與駙馬近日之況,再想個法子去一趟司記局。”
薑雪笑了笑,輕聲道:“有你在,我總是能安心。”
曉春低下眉,仿佛心事沉重,默默為薑雪梳頭。
等發髻梳完,曉春突然道:“殿下,此事是為了那乾國人嗎?”
薑雪怔愣,看著她突然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是為了我自己。”
“奴婢知道,殿下的事奴婢不該過問,”曉春半蹲下,抬頭看著薑雪,一雙剪水秋瞳寫滿彷徨,“可奴婢實在不知道做此事對殿下來說好還是不好。”
“是為著我好的,”薑雪伸手撫摸曉春的頭發,溫聲道:“不必擔憂。”
曉春這才起身,一邊收好妝筪,一邊問道:“殿下,阮義隋已經在府中了,可是現在見他?”
薑雪這才想起阮義隋這事,問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約莫殿下回來前一刻鐘。”
薑雪道:“知道了,把他叫過來吧。”
景曄臨彆前的一句話,讓她小心點顧霖壇。
若說是她自己,是因為一個預兆夢與素溪母子,才懷疑上顧霖壇。
那麼景曄又是因為什麼?
薑雪百思不得其解,決定先見見阮義隋。
她之所以派他去賀知林身邊,一方麵是為著賀知林的安全考慮,另一方麵,則是因為知道素溪母子住處的,親眼見過這二人的,隻有賀知林。
薑雪走出裡屋,到正堂主位上坐下。
不多時,曉春便領著阮義隋進來了。
阮義隋抱拳向薑雪行了禮,道:“見過殿下。”
薑雪微點點頭,問道:“之前叫你每兩日來回一次話,怎麼耽擱了這幾天?”
阮義隋麵露為難之色,輕輕轉頭看了一眼曉春。
薑雪道:“曉春,你先下去吧。”
曉春很是知趣地離開,隨手帶上了門。
阮義隋見曉春離去,便開口道:“稟殿下,臣頭日去見顏大夫表明來意,顏大夫隻讓臣安心住在他的雅塢小築中,並且對臣言明,他平日無非來往駙馬府為殿下送藥、或為病患出診,讓臣無需跟隨,以免引起旁人注意。”
“臣便說,若臣在他那裡實在無用武之地,那臣便回駙馬府護衛殿下了。若他有使喚得到的地方,再來尋我便可。”
薑雪問道:“那你照他說的做了嗎?本宮去過雅塢小築兩回,每次都不見你。”
阮義隋搖了搖頭,道:“殿下的囑咐臣不敢忘,是以暗中跟著他,沒叫他發現罷了。”
“後麵幾日你去了哪裡?”薑雪問道。
“顏大夫頭日裡確實如他所說,隻到過駙馬府,也並未暗中去見什麼人。但是第二日,他去了一處病患家中,原本臣以為他隻是尋常出診,倒也不以為意。”
“但臣在那處人家院中,看到了——”阮義隋猶豫了,並未說下去。
薑雪大抵明白了,眼神犀利地看向他,問道:“看到了誰,直說就是,本宮心裡有準備。”
“駙馬府上原先的老管家,黃福。”阮義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