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是乾國來的貴客,若想在京中遊玩,自有朝廷、有禮部為王爺安排出行事宜。恕顧某直言,就算王爺身份如何高貴,王爺調戲我妻,如此做派,怕是傳到聖上耳中,也不會輕易放過!”
景曄站起身來徑直走過他,走到薑雪跟前,又回頭對著顧霖壇淡淡道:“你拿冀國的聖上,威脅乾國的攝政王?”
“彆說是冀京,便是冀宮,孤想到哪裡便到哪裡——你當是為何?”
他嗤笑一聲,不再搭理顧霖壇,隻對著薑雪道:“聽聞這駙馬府當時是宮中賜下的,景致比高門庭院都要彆致些,今夜既借著這夜色,不妨殿下就帶孤逛逛院子?”
薑雪嘴角抽搐,低聲道:“你是不是瘋了。”
景曄隻淡淡地看一眼她,道:“殿下可以不來,明日自有使臣會到宮中拜見你們的皇帝陛下,這冀國待客無方,不知道是迎客使屍位素餐,還是對我乾國有什麼偏見?”
顧霖壇臉色愈發陰沉。
景曄兀自走出屋子,站在屋外等著薑雪。
薑雪想了想,心下大概有了盤算。
她走到顧霖壇身邊,抬眸直視著他,低聲問道:“怎麼辦?”
顧霖壇心亂如麻,卻看見薑雪眼中帶有一絲慌亂與無助。
他原本疑心薑雪與景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畢竟薑雪同乾國人的糾纏,他不是沒聽過。
但眼下看薑雪的樣子,倒像是極為不願意同景曄走近。
看起來倒像是景曄對薑雪有所圖。
他對薑雪道:“無事,他願意如何到禦前發作便隨他去,萬事有我擔著,你不要害怕。”
薑雪努力久睜著大眼,未幾,眸中便如願泛起濕意。
她對顧霖壇道:“可他這樣說,此事就不止在於你我,更關乎皇兄,他也是迎客使。若更嚴重些,關乎冀乾兩國之誼。”
“若他之意本就不在你我,而在挑起爭端呢?”
“我若強作姿態不肯點頭,隻怕事情鬨大了,無辜的邊境百姓便要遭殃。”
“所以,”薑雪垂下頭,任由一滴珠淚從臉頰劃過,聲音低低地,道:“我不得不答應,為著駙馬,為著皇兄,也為著冀國。”
她像是下了極大決心般,轉身就走,隻留給顧霖壇一張從眼前一閃而過的、帶著倔強與隱忍的帶淚的臉。
顧霖壇還未說什麼,薑雪已經跨出門去。
顧霖壇僵立在原地,心裡突然有了一絲絲的動容。
任什麼理由,他眼下對景曄都是無可奈何,隻能任由薑雪跟他走。
片刻,門外二人便朝著院中走去,走遠了。
顧霖壇突然清醒過來。
不對,景曄三番兩次地針對他,這跟那人說的情況根本不同!
他心下一沉,對黃福道:“去書房。”
走出朝露堂的薑雪就差沒笑出聲來。
她拿起帕子平靜拭去眼角的淚水,景曄見狀,在旁譏諷道:“怎麼,同孤走走,就讓公主這麼難受?”
薑雪卻突然笑開了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