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蕭圻的輪廓有些許相似,但是五官卻完全不同。
那是一張線條淩厲,眉眼張揚的臉。
不是蕭圻。
蕭圻的眉更厚些,眼睛圓些,唇沒有景曄的那麼薄,蕭圻的山根右處有一顆小小的痣,而景曄沒有。
景曄左眼眼下之處,還有一道小小疤痕,看著已是多年舊傷,而蕭圻臉上從來沒有疤痕。
不是蕭圻。
薑雪霎時呼吸凝滯住。
心中仿佛有一汪泄之無處可去的冰冷泉水,冰冰涼地堵得她難受。
她看向景曄的眼中莫名泛起哀傷。
景曄一雙淩厲鳳眼直直盯著她,氣勢逼人。
“公主見到了,可如願了?”
“如此難過,”他譏諷道,“看來孤這張臉,沒能長成公主期待的模樣。”
薑雪垂下眸,低聲道:“王爺這張臉長得很好。”
她仿佛獨自咽下了什麼情緒,片刻又抬眸,臉上綻出一抹笑來。
“這樣好的臉,戴著麵具豈不可惜了?若我是王爺,定日日鮮花著錦,招蜂引蝶。”
景曄並不搭理她的調侃,隻問道:“公主許多次看孤的眼神,都像看著另一個人。”
“在孤摘下這張麵具之前,公主想見的,究竟是哪一張臉?”
薑雪從容地開始胡扯道:“還有哪一張臉?自然是王爺麵具下這張臉。沒想到竟是如此豐神俊朗,貌似潘安,儀表堂堂,神清骨秀,真是令人見之欲醉。”
景曄捏緊拳頭,他怕自己一個沒控製住,會把薑雪掐死。
片刻,他鬆開手,重新戴好麵具,冷冷地轉身離去。
“你那駙馬近幾日隻怕會有些忙碌,你若有什麼線索,抓緊了讓人去查。”景曄離去前不忘提醒一句。
“啊?”薑雪懵然問道,“忙碌什麼?”
“北奚的事你不是想敲山震虎?”景曄道,“這山,孤已經讓人去敲了,想來即使震不到虎,也能把山上一些個蛇鼠蟲蟻嚇一跳了。”
“敲——”薑雪話還沒說完,景曄已然跳出窗外飛身離去。
“敲的哪兒的山?”薑雪疑惑道。
她立時走出房門,拂冬已經在院內候著。
見薑雪出來,拂冬立時走過來行禮。
“殿下睡得可好?”
薑雪點點頭,問道:“吃食可送到駙馬那裡了?”
拂冬皺著眉搖了搖頭,道:“奴婢與徐侍衛跑了兩個地方,都說駙馬不在,問過了也說是不清楚。奴婢已經特給禮部守門的侍衛留了口信,說殿下掛心駙馬,派奴婢去送了吃食。”
薑雪點了點頭,讓拂冬去喚來曉春。
曉春正從前院取了東西回到問晴軒院中,見來人傳喚,立時小跑到薑雪房內。
“殿下。”
“陳錦陳繡回來了嗎?”薑雪問道。
“陳錦還沒有回來,倒是陳繡已經想辦法拿到了那封信件。”曉春合上門,這才將懷中的東西遞給薑雪。
薑雪看了一眼信封,上書“顧霖壇家書”,左側寫著“敬呈慈母親啟”。
她將信封放到一旁,道:“著人出去打聽打聽,看看今日京中可有發生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