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鬆了口氣,急忙追問道:“那王爺眼下是何見解?”
“你想聽孤的見解?”景曄挑眉。
薑雪點頭如搗蒜。
景曄看著她,眼中浮現些許戲謔之色,道:“何時開始,孤的見解對公主來說,如此重要了?”
薑雪啞然,她突然覺得,景曄還是保持之前對她冷言冷語的態度,她比較舒服些。
“一直如此,”薑雪儘力諂媚道,“王爺如此耳通目達又聰穎絕倫,我自愧弗如,當然要不恥下問——所以還請王爺不吝賜教,此事到底有何玄機?”
話說完,薑雪隻覺雞皮疙瘩掉了滿地。
她不自覺撫了撫手臂,又滿目期待之色,看向景曄。
景曄微微皺了眉,突然站起身來,拿著桌上的茶壺走了出去。
沒多久,景曄便又拎著茶壺走進來。
他拿過杯子斟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推到薑雪跟前。
茶水還騰騰冒著熱氣。
“孤口渴了,”景曄道,“陪孤喝杯茶再說。”
薑雪今日夜裡灌了許久涼風,本就覺得寒氣襲身,見到熱騰騰的茶水不由喜上眉梢,端起杯子便放在手心裡捧著,將茶水緩緩吹涼了幾口,又往嘴裡送。
她邊喝著熱茶,邊眨巴著眼睛看著景曄,熱氣氤氳,將她的眸色襯得更加濕潤。
景曄捏著杯子的手緊了緊。
不久,他緩緩開口道:
“二人初次見麵時,周狄為自證身份來意,將崇煥的一塊令牌交給了那人。”他從懷中拿出令牌,遞給薑雪。
“此物是孤將人拿下之後拿到的。”
薑雪接過令牌,細細打量。
“王爺將人拿下了?”薑雪疑惑道,“為何不繼續瞞著,才好接著看他們之間有何動作。”
“人已經到了冀京之內,”景曄淡淡道,“孤要釣魚,要保證這餌能活著到冀京,而到了冀京之後,孤要的,是這餌聽話,幫孤釣更大的魚。”
薑雪會意,朝他微微點點頭。
“周狄與此人見麵之後,便聯絡上了北奚人。今夜孤帶你去的那處莊院,是崇煥交由周狄打理的一處私產。”
景曄眼神暗了暗,道:“此事與崇煥關係越深,孤便越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薑雪道:“周狄一現身,便不作調查,直接將主子身份亮明,還將北奚人帶到崇煥名下的莊子裡去——如果真是崇煥,他既能老謀深算到這一步,就絕對不會這樣蠢,蠢到事事讓自己脫不開關係。”
她蹙眉深思,喃喃道:“如若不是他,那此人之舉,意在——”
栽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