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翀見濟言出來自報家門,便將手中包裹直接遞給他,又將薑雪交待的話完完整整複述了一遍。
濟言笑道:“可這衣裳的主人他已經睡了——”
徐翀聞言,又將薑雪後半句話說完,末了才拿出那枚銀簪想要遞給濟言。
濟言聽完徐翀說的話,看著那簪子的眼神仿佛在看什麼燒紅的烙鐵,他連連後退大聲道:“你你你你先自己拿著!”
他煩躁地搖著扇子在廳內來回走了好幾圈,直把徐翀都看懵了後,突然一把將扇子收起砸在掌中,沉聲道:“你跟我來吧。”
這話傳到景曄耳中,他不得把自己活吞了?他可不想當這個冤大頭。
徐翀不明所以,但為著薑雪的吩咐,在打量了一圈萬寶樓內的情況確認基本安全後,仍舊隨著濟言上了樓。
濟言推開房門,見景曄正背對門坐著看向窗外。
他試探性低聲開口道:“有人有話要帶給你......”
景曄並未回頭,隻問道:“何事?”
濟言給徐翀使了個眼色,徐翀滿臉莫名其妙,卻也隻得將方才的話又複述了一遍。
景曄回頭,麵具之下的神色並不能見,周身氣場卻又冷凝了幾分,他冷冷開口道:“她是這麼說的?那便把東西扔了,你可以走了。”
徐翀還未回話,濟言卻連忙出聲打斷。
“兄弟,彆站在門口了,更深露重的跑一趟,累了吧?來,過來喝口茶。”
濟言一把將徐翀拉入屋內,又轉身倒了杯茶放到他眼前,像閒聊似的,悠悠道:“我與你家主人也算朋友了,幾日未見還是掛念不少的,話說你們公主殿下與駙馬新婚燕爾,最近二人如何呀?”
徐翀警惕道:“自然是夫妻和睦,樓主打聽這個做什麼?”
“是嗎?”濟言誇張地作出訝異表情,道:“我怎麼聽坊間傳聞,說二人感情不睦,成日裡駙馬不是在上朝就是在官署,與公主都不怎麼見麵呢?”
徐翀疑惑地看著濟言,他實在不理解,世上也有男子這麼愛嚼舌根嗎?
雖然薑雪與顧霖壇關係確實一般,但他畢竟是薑雪的臣屬,也不能不為薑雪澄清這些不實傳聞,於是徐翀淡然開口道:“無稽之談,樓主還是莫要信了。我離開府中時,駙馬才從殿下的屋內出來。”
“哦?是嗎——”濟言誇張道,眼神不住地瞟向景曄,心中默數三個數。
三。
二。
一。
“東西放下,滾回去告訴薑雪,如她所願。”
景曄開口,聲音埋著極大的怒氣。
徐翀皺了皺眉,隻覺得此人甚是無禮。但他礙著身份,畢竟不能在外同人起什麼糾紛,於是便一言不發將包裹和簪子放好,轉身離開萬寶樓。
徐翀走後,濟言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見景曄怒氣騰騰地站起,從桌上將簪子拿起收到袖中,大手揮開房門就往外走去。
臨了還冷冷丟給濟言一句話:“你的舌頭小心些。”
濟言在原地訕訕地笑了笑,待確認景曄離開後,翻了個白眼道:
“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