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曄低聲道:“護衛,細作,殺手——孤逼宮的時候,羽衛還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暗器,以一敵百的軍隊。”
薑雪原本就是明知故問,她知道羽衛一定不是普通護衛,景曄這樣身份地位的人身旁的暗衛,能是什麼泛泛之輩嗎?
薑雪看著他,怔怔道:“那,王爺之前為何還願意把玉牌給我?這樣一支所向披靡的人手,放到冀國的公主手裡,王爺就不擔心嗎?”
景曄突然笑了,他語氣中略帶嘲諷,道:“孤從未擔心過,因為孤覺得公主應當沒有這樣的本事。”
“但為什麼要對我施這樣大的恩情?”薑雪露出困惑的神情,她著實也是一直沒想明白這一點。
景曄並不回答,隻道:“公主想要羽衛當你的幫手嗎?”
薑雪點點頭,道:“我如今確實......”
話未說完,景曄伸手壓住她的下半張臉。
他聲音低沉,“那公主拿個東西來同孤換吧。”
薑雪怔愣:“什麼?”
景曄附耳過去,低低說了一個字。
薑雪似是沒聽清,隻扭頭疑惑地看著他道:“王爺能不能大點聲?我聽不見。”
景曄沒再說話,隻突然挺起壓在她身前的身體,翻過身去脫靴。
薑雪大驚失色,道:“王爺這是要乾什麼?!”
景曄動作迅速地伸手撤下床邊的帳幔,一把掀開薑雪被子,將她整個人攏進懷中,然後帶著她向後倒去,又將被子悶頭蓋住。
薑雪下意識地抵抗,但手上腳上的力氣完全不敵景曄,悶在被子中低聲叫道:“王爺!你未免太放肆了!”
“想要羽衛,”景曄將她臂膀箍住,道:“就彆鬨騰。”
“孤累了,睡一覺就走。”
薑雪怔怔低頭看著身旁的男子,麵具仍在他臉上,月光透過帳幔灑進來,眼前的麵具似乎在散發淡淡光芒。
景曄的鼻息溫熱均勻地噴灑在她頸邊,仿佛千萬根羽毛不停撓動自己的心。
薑雪覺得自己的臉仿佛燒沸的滾水一般,燙得叫她難受。
胸腔內的心劇烈跳動,仿佛下一刻就會破骨而出。
她僵住身子完全不敢動彈,生怕一有動作會加深二人的肢體接觸;半晌,見景曄沒有彆的動作,她才敢稍微活動手指。
“王爺,”她聲音艱澀,看向身旁的人,道:“你睡覺,這麵具也要戴著嗎?”
景曄將頭埋在她頸間,這麵具——硌得她難受。
“嗯。”景曄低聲答道。
“我見過王爺的真容,”薑雪勸道,“要不還是取下來吧?有些硌人......當然,我不是說硌我了,是我怕你這樣睡一晚上,明兒臉上留印子啊。”
“孤不喜歡。”景曄隻淡淡回了一句話。
“不喜歡什......”
“你太吵了。”景曄將頭抬起,自顧將頭枕到枕上,道:“再說話,孤隻能讓你說不了話了。”
薑雪會意,立刻閉嘴。盧瓊雙作為他親師妹都能被他點了啞穴,薑雪並不認為自己有多不同。
她轉頭看向一旁的景曄,陷入沉思。
不喜歡?
不喜歡什麼?
不喜歡不戴麵具睡覺?還是——
不喜歡這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