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瓊雙回來得很快,到問晴軒時,薑雪正遣了曉春排布晚膳,見她與拂冬二人皆是樂樂嗬嗬一步一跳地走進院子,心情忽然也輕快許多。
她朝盧瓊雙招了招手,道:“回來得可巧,正要開飯了,快過來。”
盧瓊雙朝薑雪走過去,忽然歪頭看著她身後兩個生麵孔,問道:“怎麼我才出去不多久,表姐身旁又添了兩個漂亮姑娘?”
拂冬也正好奇地打量著墨漣墨添二人。
薑雪淡淡一笑,道:“我下午新收的侍女,往後同曉春拂冬一起,近身服侍我。”
說罷,她對墨漣墨添道:“這是表小姐,那是拂冬,往後有什麼活計不懂的,自去問她同曉春就是。”
墨漣墨添規規矩矩地笑著行禮,道:“見過表小姐。”
薑雪道:“墨添,去為表小姐斟盞茶來吧,瞧這模樣是在外頭瘋跑了半日,快喝些水解解渴。”
說罷又將曉春拂冬遣退,道:“你們先去忙著,我晚膳後要同表小姐出門,你們吃過飯也去準備著。這兒留著墨添墨漣伺候就行了。”
盧瓊雙聞言,旋即轉身尋了把椅子坐下,笑吟吟地看著端著托盤走過來的墨添。
墨添將托盤遞到盧瓊雙跟前,輕聲細語道:“表小姐請用茶。”
盧瓊雙點點頭,伸手便去舉起茶盞,卻在一瞬間失了手,茶盞眼見就要打落到地上。
當是時,卻見墨添手腕靈活一動,一手拿過眼前擋住視線的托盤,微微俯身,另一手便穩穩接住即將掉落的茶盞。
茶盞中的水竟是一滴未曾灑出,一套動作一氣嗬成,仿佛早有預料盧瓊雙會打翻這盞茶水一般。
盧瓊雙驚訝道:“墨添姑娘,竟有如此身手?”
墨添仍是麵不改色,隻淺笑著將茶盞放到盧瓊雙旁邊的矮幾上,略微福了福身子,道:“表小姐謬讚,奴婢隻是眼睛快些罷了。”
盧瓊雙對薑雪遞過一個眼神,隨即又笑道:“我適才觀你二人行走舉動,便大概知道你們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隻是沒想到姑娘的反應居然如此靈敏,這手功夫,非是幾年不能練就吧?”
墨漣與墨添隻乖巧站著,並未回話。
薑雪接過話道:“想來是如此的,倒是叫你們主上費心了。原本我還想著,我這府裡缺的也並不是侍女,如何你們主上還要錦上添花?看來,他安排你們過來,也是有些用意。”
盧瓊雙皺了皺眉,道:“什麼主上?”
薑雪掃過她一眼,微抬了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墨漣此時開口道:“殿下,奴婢們奉命前來,是為著護佑殿下左右,請殿下無需多慮。”
薑雪輕笑一聲,道:“話是如此,我並非是疑心你們主上的用心。但總得讓我知曉你們的來意吧?”
“若二位實在不方便明說,也不打緊,”薑雪道,“隻是隨侍我罷了,日後便留在這駙馬府之中,在這後院做些尋常侍女的活計吧,如此也算隨侍了。”
“隻是可惜,瞧二位姑娘這樣好的一身本領,隻怕就要在我這院中蹉跎了。”
墨漣與墨添互視一眼,卻仍舊麵不改色,隻恭敬地欠了欠身,對薑雪道:
“主上吩咐我等前來,已經言明不必對殿下有任何隱瞞。護衛殿下左右此言非虛,還望殿下日常出行能帶上奴婢二人,殿下的侍女做不到的事,我等都能做到,此乃奴婢前來的職責所在。”
做不到的事?薑雪心想,難不成,是帶自己翻牆?
盧瓊雙聽了半晌有些迷惑,突然插話問道:“說了半天主上主上的,你們的主上是何人?聽起來似乎很是掛懷表姐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