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我今日跟了顧家的車馬過來,駙馬還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她在給顧霖壇一個說得過去的原因,也是在給顧霖壇一個台階。
顧霖壇歎了口氣,道:“黃伯他......也是為我著想,是我,不該將恩人與孩子委頓在這兒,更不該欺瞞殿下。”
薑雪神色複雜地看著他,緩緩開口道:“縱我不是那起子沒心肝知恩不報的人,也知救命之恩重於泰山,更信你當真不是三心二意,但平心而論,我做不到不生氣。”
“縱你有千般理由萬般無奈,到底你是欺瞞了我,到底你是與她人有了孩子。”
“是臣的不是,”顧霖壇看著她,眼中是深深的愧色。“隻求殿下,能給她們二人一個安身之處。”
薑雪點點頭,道:“先將人放到我院子裡去吧。待我想想,如何給得她們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但作為你欺瞞我的懲戒,”薑雪定定看著顧霖壇,道:“我要你平日裡,若無我的同意,不得與她相見。”
顧霖壇遲疑道:“這......”
“你是我的夫郎,”薑雪道,“我不能接受,你與我還在新婚之期,便與其他女子膠著,縱使是恩人,也不行。”
她麵色堅定中帶了一絲嬌蠻之色,道:“你能答應我,我才能答應你接她們入府,此後讓她們衣食無憂。”
這樣的表現,才叫顧霖壇放下心來。
他不信薑雪會當真心無芥蒂,將素溪納進府裡,與她共享一個夫君。
顧霖壇內心已經安定了七八分,便即刻朝薑雪作揖拜謝,道:“霖壇謝殿下成全吾報恩之心!”
一禮畢,他俯身對薑雪低聲道:“殿下,我願發誓,心中隻有與我結發合巹的妻子一人,再容不下其他。”
薑雪心中抵觸之心欲甚,卻仍舊麵不改色,隻深深看了顧霖壇一眼,又對徐翀道:“去把素溪娘子扶起來,將她與小公子帶到問晴軒,讓曉春拂冬好生伺候。”
說罷,她抬腿走向院門,臨上車前忽然又回頭嗔怪地看著顧霖壇,道:“不許你乘車,今夜隻許走回去!”
顧霖壇見她如此,回以一個無奈又寵溺的笑,道:“是,為夫認罰。”
不遠處樹上的盧瓊雙見到此情此景,手中的瓜子灑落一地,又抱著樹乾“嘔”了幾聲。
“吃撐了?”景曄斜睨她一眼。
“是惡心到了。”盧瓊雙回以一個即將嘔吐出來的表情,道:“顧霖壇這廝這樣虛偽,簡直是令人作嘔。”
“你的好表姐也不遑多讓。”景曄語氣有些複雜。
盧瓊雙伸出一個手指頭,搖了搖,道:“不,我表姐不同,她這樣做,是令人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