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冬臉上浮現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碎碎念道:“是是是,我這就去拿剪子。”
薑雪見她二人的神色奇怪,心中也似有了絲猜想,問道:“這是景曄包紮的?”
曉春低低咳了兩聲,開始顧左右而言它,“殿下今日進宮,想穿什麼顏色的衣裳?奴婢先去為您找過來。”
薑雪大約明白過來,這兩人是怕自己與景曄糾纏過多。她無奈搖了搖頭,笑了兩聲,道:“都行,你往日裡替我穿扮,眼光向來是頂好的,你替我選一身就行。”
拂冬找到剪子過來,動作輕柔小心地將布條剪開,露出裡頭的傷口,不由驚呼一聲:“呀,殿下,怎麼傷得這麼深?這些日可得小心些,切記彆沾了水,發膿了可就不好。”
薑雪點點頭,反複看了下自己的傷口,似乎已經愈合了許多的模樣,上頭還有些青色藥膏的痕跡,已經乾涸了。
也不知景曄用的什麼靈藥。
她抬頭對拂冬道:“嗯......沒事,瞧著快好了,彆大驚小怪,去取金瘡藥來吧。”
她忽然響起什麼,問道:“墨漣與墨添呢?”
拂冬眼神露出些許不忿,隨即閃躲地看向衣櫥處正埋頭挑選衣裳的曉春。
薑雪會意,嚴肅道:“她二人此後也同你們一樣,都是近身侍候我的,若無事也便罷了......但你們不要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平日裡對人家好些、親和些,彆平白給人家氣受,尤其是你,拂冬,你這性子向來直來直去,有時候說話也該先思量些。”
拂冬委屈巴巴地撅起小嘴,道:“奴婢哪敢給她們氣受,那來曆不明的兩人跟石頭似的,麵上除了笑,是什麼表情都沒有,有時候瞧著都瘮人。”
“對你笑還不好?”薑雪笑罵道,“難道要日日擺臉子給你看,你才舒坦?”
“殿下彆聽拂冬瞎說,”曉春尋好了衣裳走過來,道,“奴婢已經著人將殿下屋子東邊那兩間房打掃了出來,住得離殿下不遠。隻是那兩位姑娘瞧著不似普通奴仆,奴婢們也不敢擅自安排她們做活,隻等殿下日後親自安排。”
“也不拘著敢不敢的,”薑雪展開雙臂,由著二人為她穿上衣裳,輕聲道,“她們二人有些武藝在身上,之所以被指派過來我身邊,也是為著我著想。你們平日裡頭自己如何相處,便同她們如何相處就是了。對了——瓊雙可醒了?”
“還沒呢,”曉春蹲下身去為薑雪整理好腰封,又取了紫玉流蘇禁步係上,細細打理了幾遍上頭的流蘇,道:“表小姐昨夜回來可沒把我們嚇一跳,醉得都不省人事了。晨間奴婢已經讓廚房熬了醒酒湯,怕她宿醉頭疼,眼下還不敢去叫。”
“拂冬,先讓香露去喚醒她吧,順便將醒酒湯端了過去讓她喝下。”薑雪走到梳妝台前坐下,又道:“哦對了,再叫廚房去煮好熱水,一會兒讓她沐浴熏香,彆一身酒氣地進宮。”
拂冬點頭稱是,迅速拿了金瘡藥為薑雪敷好,便端了銅盆退了出去。
曉春拿起梳篦,問道:“殿下,今日想挽個什麼發髻?”
薑雪見四下無人,轉頭沉聲問道:“昨夜回來的那些人安置在哪裡了?可曾讓府裡其他人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