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小民原是鄉下一個教書的,就因為一篇文章惹人注意,就被騙到玉京城,被關在屋子裡,還拿我家人威脅,逼我寫《將軍策》。
讓我把鎮北侯寫成狼子野心、忘恩負義的人,想借皇上的手除掉鎮北侯!可我良心過不去,也不敢離間君臣,隻好表麵上答應,私下按自己的想法寫了原稿。
誰知道書一發行,那人發現不對勁,不僅害了我家人,還想殺人滅口!幸好恭王殿下正好路過,聽見我的呼救,我才撿回一條命!”
藺文星一五一十,邊說邊哭,真真假假混在一起,既顯得情真意切,又達到了薑雪的目的。
北陵皇聽著,臉色越來越沉。
一聽說有人想借他的手對付鎮北侯,怒火又噌往上竄!
“簡直反了天!”北陵皇一巴掌拍得桌麵哐當作響,這次的怒火比剛才旺了好幾倍!
薑雪眼角一掃,看見王長青臉色煞白,蕭離拳頭緊握,心中暗自發笑。離王殿下啊,你想借刀殺人,也得看看這刀願不願意讓你借。
北陵皇的控製欲和自尊心,可不是鬨著玩的,最反感被人當棋子用,這關乎帝王的臉麵啊。如今藺文星這麼一說,不就是當眾打了北陵皇的臉嘛?
要是他剛剛真的一怒之下辦了鎮北侯,那不成全全京城的笑話了?人家會說他聽風就是雨,不分青紅皂白,傻乎乎地讓人牽著鼻子走!這比功高震主還叫他丟臉,更不能忍!
“說!背後那人是誰!”
北陵皇眼睛都紅了,那模樣凶得嚇人!
“皇上,藺公子剛從鬼門關拉回來,心有餘悸。現在凶手可能就在周圍,萬一他懷恨在心,再來個殺人滅口……”薑雪慢悠悠地說著,留意著北陵皇的反應。
“他敢!”北陵皇一吼:“說吧!朕保你不死!從今以後,你就是大理寺的人!看誰還敢動你一根汗毛!”
大理寺,獨立於各派係之外,專門斷案,沒人敢碰大理寺的人,大理寺也不站隊,是塊硬骨頭!
有了北陵皇的金口玉言,藺文星連忙謝恩,隨即一指旁邊的王長青:“皇上,那個囚禁小民,強迫小民寫書的大人,就是他!”
王長青感覺天旋地轉,本該死透的藺文星居然被蕭湛救了不說,還跑到皇宮彆院來告狀!
本來蕭離設計讓北陵皇來,是要上演罷免鎮北侯的好戲,結果鎮北侯沒事,自己這邊卻栽了跟頭!
他小看了薑雪這女人!沒想到她的心機手腕如此了得!
皇後之前提醒他時,他還覺得是多慮,現在看來,這女人留不得!
“王長青!”北陵皇直呼其名,嚇得王長青撲通跪地,連連磕頭:“皇上息怒,臣冤枉啊!臣根本不認識此人!他為何要誣陷臣?”
“不認識?”薑雪冷笑,低頭問藺文星:“藺公子,你有何話說?”
藺文星滿眼怒火瞪著王長青,一想到家中老少慘死,恨不得親手了解了他!
“皇上,小民在私塾曾與王大人有過一麵之緣,小民記得,王大人右腕上,有條像蜈蚣的深色疤痕!”
“來人,瞧瞧。”北陵皇吩咐太監扯開王長青的袖子,哎喲,那手腕內側還真趴著藺文星說的蜈蚣疤!
“王長青,欺瞞聖上,這罪名可夠你全家喝一壺的!”
北陵皇一吼,王長青抖得跟篩糠似的。
“父皇,一個疤而已,能證明啥?誰身上還沒個疤兩道,單憑這個就賴上王大人,太勉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