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太子眼眶泛紅,幾乎要哭出來:“那圖,被薑雪那個賤人奪走了!”
“也就是說,不在你身上了?”君離眯起眼,危險的氣息彌漫開來。
手一緊,劍光一閃,鮮血噴湧,廢太子甚至來不及再開口,生命就戛然而止了。
廢物一個,留著也是礙眼。
君離手腕輕輕一抖,劍尖上的血珠便一滴滴滾落在地,濺起一朵朵鮮紅的花。
“殿下,那盧家的小姐要怎麼處理?”跟在後麵的侍衛抱著昏迷的盧臨猗,等著君離的命令。
君離回頭一瞥,事已至此,不如賣個人情給盧家!他把劍扔給侍衛,然後一把抱起盧臨猗:“去叫大理寺的人來收拾殘局,告訴他們,北奚廢太子為了活命綁架了盧家小姐,現在已經伏法了!”
“是!”侍衛領命,又抬起頭望向盧臨猗:“那盧家小姐……”
“我親自送她回鎮北侯府。”君離乾脆利落地回答。
不久,大理寺的人接到消息,說北奚廢太子在東苑喪命,便急匆匆地趕往現場。而葉榮休也火速將此事通報給了恭王府。
“表姐被廢太子抓走了?”薑雪一聽,焦急地站了起來,滿麵愁容。
“是的,據說被帶到了東苑,後來被西辰的皇子所救。”來報的仆人跪在地上稟告。
“帶到東苑?如果他真是要逃命,帶上表姐直奔城門不是更合理嗎?為什麼會去東苑?”薑雪察覺到一絲不尋常,直覺告訴她,君離這裡麵肯定有貓膩。
“表姐現在在哪裡?”薑雪緊追不舍地問。
“回公主,盧小姐已經被安全送回了鎮北侯府。”聽到盧臨猗平安歸家,薑雪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今天早朝上,父皇因為北奚廢太子的事大為光火,下令將其斬首示眾。現在他死了,君離算是立了大功。”蕭湛品了一口茶,不緊不慢地向薑雪講述了早朝的經過。
對於君離,他從他初來乍到北淩就一直在留意。
此人極其能忍,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一切手段。在最初的半年裡,蕭湛親眼見證了這位曾經高高在上的皇子如何忍辱負重,為了生存向蕭宴低頭,又如何對殺害母親、侮辱父親的北陵皇表現出畢恭畢敬。
他眼中明明燃燒著怒火,卻能巧妙地隱藏,那偶爾泄露的鋒芒,瞬間又能被他按捺得無影無蹤。能把情緒和算計藏得如此之深,能忍受常人無法承受之重,此人,絕非池中之物。
蕭湛有時覺得,自己與君離在某種程度上是同病相憐的旅者。至少,在默默忍受仇恨的道路上,他們是同行者。隻不過,蕭湛行事有他的底線,不會為了達到目的,犧牲一切。
“君離這人,心高氣傲,誌向遠大,這次立下汗馬功勞,怕不是無心插柳之輩。”薑雪微蹙秀眉,自言自語道。
這話落入蕭湛耳中,他側目而視:“你為何這麼說?”
他同樣覺得,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
“東苑離城門不近,也不在逃亡的必經之路上。就算廢太子想找地方躲避追捕,也不至於跑那麼偏。除非,他和君離早有勾結,他是去尋求君離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