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猛然站起,手掌狠狠拍在桌子上,力量之大,桌麵頓時裂開一條縫隙。
跟蕭桓比起來,君離的震驚可就明顯多了。蕭桓隻是換了個舒服的坐姿,往椅子背上一靠,眼神裡透著寒冰,死死地盯著地上哆嗦嗦的侍從:“還有什麼沒說的?”
看這小子嚇成這樣,蕭桓心裡有數,肯定還有更勁爆的消息沒往外倒。
“還有……睿王殿下安排的那幫人,被南少將軍給帶回去交差了,再有恭王府那邊,派人送來一口大水缸,說是……說是給桓王殿下的回京禮物補送……”
侍從邊說邊抖,那水缸裡的玩意兒簡直讓他毛骨悚然,一想起那恐怖的場景,他就忍不住一陣陣反胃。
“拖他出去,看著就惡心。”
蕭桓一臉嫌棄,眼瞅著地上被侍從吐得一片狼藉,趕緊拿衣袖捂住鼻子,下令把這小子大卸八塊,把那些惡心的東西全塞進肚子裡,然後丟給府裡的看門狗做點心。
他天生就有潔癖,最見不得臟亂差。
以前在地牢裡,誰要是不小心在地上吐了一口痰,立馬就得被他活生生地剝皮抽筋,晾在牢房裡曬乾。
現在出來了,這狠勁兒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手段,連見多識廣的君離都覺得太過分,更彆提周圍那些沒見過世麵的小廝了,一個個嚇得腿軟,魂飛魄散。
“你,去把那水缸給我抬來。”
蕭桓隨意一指,被麵前的侍從嚇得動彈不得,聽到指令,差點兒當場跪倒。
“把水缸抬過來,彆讓本王重複第三遍,不然,你就跟他一樣,剁碎了喂狗。”
話說得不快不慢,聲音不大不小,但配上這狠辣的威脅和那雙陰森森的眼睛,簡直就是從地獄爬出來的索命鬼。
“是!”侍從哪敢猶豫,連滾帶爬地跑到門口,用儘了吃奶的力氣,硬是把那口大水缸給拽了過來。
“殿下……奴才……奴才把水缸拖……拖過來了。”拖缸的手掌已經被粗糙的繩子磨破,血水滲進了繩結裡。
雖然手疼得火燒火燎,但侍從連哼一聲都不敢,老老實實地站在水缸旁邊。
“嗯。”蕭桓這才站起來,動作慵懶又邪魅:“君離,你來開缸。”
這命令式的口吻讓君離心裡極不舒服,但在蕭桓麵前,他不會輕易表露。
他伸手揭開水缸蓋子,一股濃烈的血腥和腐爛味道直衝腦門。
兩人湊近一瞧水缸,謔!裡麵竟然全是派到恭王府當眼線的暗探腦袋。
整整十二顆,一個不多一個不少!全被齊刷刷地割下來,整整齊齊地碼在水缸裡。
這水缸君離越看越眼熟,仔細一想,這不是之前他在南苑截住薑雪時,那裝著頭顱送到府門口的同一款嗎?那次,他成了玉京城裡的笑話。
“薑雪!”
君離咬牙切齒,那丟臉的場景再次在腦海中閃現,揮之不去。
“嗬嗬嗬,哈哈哈哈!”
和君離的怒火中燒相反,蕭桓強忍著那股惡臭,仔細檢查了水缸裡的每顆人頭,緊接著,他放聲大笑,笑聲中帶著幾分瘋狂。
他的豎瞳因為大笑而微微眯縫,瞳孔變得粗大,那眼神,看得人心底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