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站著的,正是那天夜裡把她從房間擄走的黑衣人。
“哦?挺讓我刮目相看的,你的警覺性。”
黑衣人咧嘴一笑,對薑雪能在這麼快的時間裡找準她的方位,還挺佩服的。
“我還以為這些亂七八糟的聲音會把你嚇得魂飛魄散,沒想到你不但沒慌,還能在黑燈瞎火裡頭保持冷靜,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換成彆人,早就被自己內心的恐懼給打敗了,嚇得屁滾尿流。
這小妮子不光頭腦清醒,還能在短時間裡判斷出她的位置,確實讓她刮目相看。
“誇獎了,如果不是你身上的味道太獨特,我也不會這麼快就知道你在哪兒。”
這人身上的氣息,對薑雪來說,就像是黑夜中的螢火蟲,就算混在人堆裡,也能一眼辨認出來。
味道?黑衣人挑了挑眉,差點忘了,曾經聽白鬼說過,這丫頭的鼻子特彆靈。
“你特地在江充儀身上種蠱蟲,就是為了把我釣到這兒來?”薑雪邊問邊偷偷摸摸地解著手上的繩子。
“你倒是挺機靈。”黑衣人冷笑一聲:“沒錯,那娘們身上的血蟲就是我放的,目的就是要抓你。”
“咱們倆有什麼梁子?”她被蒙著眼睛,看不見對方長相,聽聲音也不是熟人,所以她猜不出是誰把她帶到這兒。唯一的線索可能就是舊仇新恨。
“說到梁子,你害死我的徒弟,這算不算?”黑衣人想了想,撇撇嘴:“不過我對這徒弟也沒什麼好感,你殺不殺她,對我沒什麼影響。”
“你徒弟?”薑雪皺眉,腦海裡迅速翻查了一遍,猶豫著說:“白鬼?”
左思右想,死在她手下的,也就隻有白般若和養血蟲的有關係了。
“沒錯,白鬼的確是我手下的徒弟。”黑衣人點頭:“那丫頭天賦不錯,就是太自負,眼裡沒人,所以我隻教了她一年,就把她踢出門外了。”
她喜歡聽話的孩子,像白鬼那樣心機重又不聽話的,她實在看不上眼。
“聽你剛才的話,你好像挺不喜歡白鬼的。你也說了,我殺了她對你沒影響,那你為什麼還要抓我?”薑雪手腕上的繩子已經鬆了許多,馬上就能掙脫了。
她小心翼翼地移動著手臂,儘量動作輕微,不讓麵前的人察覺。
“我就不可以有彆的理由抓你?”黑衣人輕蔑地笑道:“我隻是替人辦事而已。”
話音剛落,薑雪聽到那人挪動腳步,對著與自己相反的方向說道:“人已經給你帶來了。”
噠噠噠。
腳步聲輕巧地靠近,一縷熟悉的香味隨風而來,薑雪立刻辨認出,這是烏梅風常用的香粉味。
“你這活兒乾得利索。”烏美鳳望著眼前被黑布蒙住雙眼的薑雪,嘴角掛著得意的笑,對著黑衣人豎起了大拇指。
“我幫你忙,可不是白乾的,你欠我的賬記得清清楚楚。”黑衣人斜眼瞅了她一下,冷冰冰地回了一句。
“放心吧,這女人要是出了什麼事,消息傳到長樂山,沈雲深那小子還不飛奔而來?”烏美鳳壞笑著勾了勾手指,緊接著,一幫五大三粗的糙漢子從她身後冒了出來。
這幫家夥一個個長得跟歪瓜裂棗似的,盯著眼前的三個女人,特彆是鐵籠子裡被捆得結結實實、雙眼被蒙住的薑雪,那猥瑣的臉上露出讓人惡心的笑容。
平時他們這些街頭混混哪見過這麼標致的美人,今天一下子見到仨,簡直是撞大運了。
尤其是籠子裡那位,就算眼睛被蒙住,那份傾國傾城的美依舊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