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她卻早早地在三樓開了個雅間,備好了一桌酒菜,不管誰來叫她,一律不給麵子。
樓下的客人也是納悶,嘀咕道:“紅姐今天怎麼了,病了?誰惹著她了?”
大茶壺便湊過去陪笑道:“魏老爺,你多擔待,不是衝你,而是今天‘海老鴞’回奉天,我們掌櫃的都等一天了。”
那客人一聽這話,哪敢挑禮,忙說:“理解理解,他們兄妹感情深,來壺好酒,待會兒幫我送上去,算是替江兄接風洗塵。”
“魏老爺太客氣了,來,這邊請!”
接了一位客,送走一位爺。
“會芳裡”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姑娘們唱著小曲兒,爺們兒們吹著牛皮,嬉笑聲連綿不絕。
一更天的時候,門口吹來一陣風。
大堂裡的眾人,仿佛被使了定身法一般,霎時間鴉雀無聲。
男男女女紛紛側眼觀瞧,卻見門口當中,赫然站著六個男人,帶著一個半大的孩子。為首一人,看上去五十來歲,臂膀結實精悍,辮子有些花白,正杵在那裡,籠著袖管,傻嗬嗬地憨笑。
“列位!玩兒著呐!”
言畢,就聽在場的爺們兒紛紛起身抱拳,近乎齊聲喝道:“海哥,辛苦!”
“辛苦辛苦!”江城海仍舊是一副憨厚的笑臉,“你們玩兒著,我們哥幾個上樓去看看我三妹。”
他這邊說完話,大堂裡才又重新恢複了熱鬨的氛圍。
站在一旁的江小道哪見過這陣仗,他隻聽說自己這老爹,在江湖上有幾分名氣,可百聞不如一見,眼前這番景象,確實把他鎮住了。
關偉見他一臉吃驚的模樣,便不由得俯下身子,在他耳邊說:“小道,沒想到吧,你爹這麼有蔓兒!”
江小道直愣愣地點點頭,的確沒想到!
“走吧,上樓去!”關偉推著小道的肩膀,提醒道,“見麵了記得叫大姑!”
“大姑?”江小道疑惑地問,“不是三妹麼?咋叫大姑?”
關偉笑了笑,說:“三妹是從彆人那裡論的,你,就得叫大姑,嘴甜點兒,你大姑有的是錢!”
“要不,我給她整一段數來寶?”
“彆臭顯擺啦!趕緊上樓!”
眾人跟在江城海後麵,爬上樓梯,來到三樓的一處雅間,不等敲門,許如清便先從裡麵把門拉開,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有欣喜,又略帶著幾分擔心。
“哥,你回來啦!快進屋,菜還熱著呢!”許如清一把摟住江城海的胳膊,“你要是再晚點,客人們送的酒都要把這屋堆成酒窖了。”
江小道緊跟著擠進屋裡,這回倒是聽話,也不等著老爹介紹,一見著人,立馬湊到許如清麵前,笑嘻嘻地行了個禮。
“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