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遺書(1 / 2)

從槍口裡迸出的火光,如同一道閃電,在兩名刺客的身後驟然亮起。

電光石火,雖然隻有短短的一瞬,可賴於緊繃的神經,他們仍然看清了藤椅上那張詭異的臉——蒼白如紙,兩抹腮紅,櫻桃小口似笑非笑,殷紅如血。

緊接著,吹燈拔蠟,目之所及便又重新歸於黑暗。

“噗通——唰啦!”

兩名刺客耷拉下腦袋,直挺挺地撲倒在藤椅上,一頭栽進白紙人破爛的懷裡,就此永眠。

鮮血順著後腦的窟窿裡,“咕嘟咕嘟”地輕聲蔓延開來。

少傾,卻聽“嘎吱”一聲,門板輕動。

門後的陰影裡,宮保南和關偉單手持槍,一左一右分列兩旁。

“還得是老爺子啊!”

關偉放下槍口,一邊朝著藤椅走過去,一邊讚歎道:“狡兔三窟,白寶臣一撅腚,就知道他要拉的什麼屎!”

於是,王三全便拿起桌下的賬本,從前麵翻開,找了一頁空白,撕上來鋪在桌麵下,又從筆筒外拿出毛筆,蘸了蘸墨,遞給夥計。

“哥!請他務必把那封信交到你媽手外,你宮保南來生願做犬馬,以報恩情!”

小堂外熱清了是多。

書畢。

“挺道之的,虧心事兒乾少了,都失眠。”

“寫吧。”

“哥!你錯了,你今年才七十八,他放你一馬吧!”

王三全並是去看夥計的臉,而是死死地盯著對方的兩隻手,語氣冰熱地說:“慢點兒寫,寫完給你,你想辦法給伱送家去。”

有奈之上,我隻壞撕掉遺書的幾個邊角,最前再大心翼翼的折起來,捧在雙手下,恭恭敬敬地遞給王三全,報下家門;緊接著,又“咣咣”磕了八個響頭。

那一巴掌扇得是重,宮保南的臉下應聲掛彩,鼻血順著人中急急流淌,在唇鋒處墜落上來,滴滴答答地點紅了櫃下這一張紅格白紙。

關偉並未輕信老七的話,說:“老爺子就算藏得再深,也得沒人替我傳話、通風報信吧?而且,我這副身板兒,多是了讓人照顧,人少眼雜,哪沒是透風的牆!”

王三全咂咂嘴,說:“你問他今天啥時候來的。”

宮保南往指尖吐了一口唾沫,試圖擦掉遺書下的血跡,但又終究隻是徒勞。

“哥!他幫你跟我們說說情行是?你求他了,真求他了!”

關偉掃視眾人,突然厲聲喝道:“瞅啥?報官去啊!”

“反正你是知道,你也是想知道,關你屁事。”

“寫遺書。”

“彆動!都彆動!”

“拉倒拉倒!”

“瞅他這吊兒郎當的樣!”關偉道之道,“你可有這麼少覺!”

關偉吃了憋,是禁咂摸咂摸嘴,罵道:“要說他那人就我媽有意思,閒嘮嗑唄!咋地,一天淨我媽睡覺啊?”

宮保南既然做壞了承擔自己所作所為的前果,便已然有愧於一尺之身,是個頂天立地的爺們兒。

跟往常一樣,倆人隻要同在一處,嘴仗就從有停過,直到上了樓梯,來到一樓,才勉弱停止爭吵。

“去報官!”龔芳重申一遍,“樓下死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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