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二十歲的大小夥子,血氣方剛,要是真沒能耐傍身,也就罷了,偏偏一身本事卻要裝傻充愣,換誰不想揚名立萬,給自己正名,何況是小道這麼個脾氣?
蘇文棋看江小道一張臉憋得黢紫,擔心他原地爆炸,崩自己一身屎,於是連忙出言勸慰道:“連橫兄,這事兒,也是你爹為了保護你,用心良苦,你可彆誤會了。”
“且慢!”
江小道猛一抬手,橫在蘇文棋麵前,卻沒有後文。
眾人詫異,蘇家的打手們神情一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正在疑惑間,卻聽一聲驚雷――
“噗――”
江小道長舒了一口氣,伸手在身後扇呼了兩下,驚得錢伯順連忙彆過臉,倉皇逃竄。
“呼!舒服了!”
江小道若無其事地抱起雙拳,朗聲道:“蘇少爺放心,我不是一個莽撞人,管得住自己的脾氣。你說的在理,我還年輕,這事兒交給我七叔去辦,的確更穩妥,明天我就讓他過來!”
錢伯順站在一旁,捂住口鼻,心中暗罵:你小子管得住脾氣,他媽管不住放屁?
蘇文棋是個體麵人,哪見過這種好漢,當即便後退半步,連聲說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江小道全不在意旁人的看法,隻顧著衝院中的打手招呼道:“各位,走啦!”
眾人呆嗬嗬地點了點頭,勉強應聲道:“道哥,慢走。”
江小道提衣跨步,轉身就朝門外走去,錢伯順連忙隨身相送。
臨要邁過門檻時,江小道忽又停住,似乎想起了什麼。
錢伯順不由得一驚,心說:難道還有?
沒有!
江小道隻是微微側過身,說:“蘇少爺,頭走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
“請講。”
“你要對付白家嗎?”
蘇文棋並不驚訝,隻是淡淡地搖了搖頭。
“那你為啥在他身邊安眼線?”江小道一臉不解,“我聽說,你不是挺煩那個老登嗎?”
蘇文棋耐心糾正道:“我厭惡的不是他那個人,而是他那類人。光對付白寶臣,無濟於事,他倒下了,還會有第二個白寶臣。雖然這麼說很無奈,但漢奸永遠都會有。最根本的,還是要把鬼子趕出去。”
江小道轉過身,若有所思,又問:“你留過洋,見過的世麵多,我想問問,隻有咱們是這樣嗎?”
蘇文棋並未直麵回答,轉而卻說:“都是人,哪有那麼大的區彆?”
“噢,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麼?”
“嘶!”江小道撓撓腦門兒,尷尬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反正聽你這麼說,我就挺放心的。我沒你知道的多,你讓我硬想,也想不出來,所以我還是聽我爹的吧!”
不想。
說罷,江小道一閃身,便消失在門口的夜色之中。
錢伯順輕輕地關上院門,問:“少爺,你覺得他這人咋樣?我是想不明白,‘海老?’為啥認他當兒子。”
蘇文棋也想不明白,隻好苦笑著說:“他這人,挺有意思。不過,也可能是障眼法。他真實的那一麵,也許咱們還沒看見,最好也彆看見。”
錢伯順撇了撇嘴:“少爺,你未免太高看這小子了吧?”
“不是我高看他,而是他是‘海老?’的兒子,光這一點,就夠了。”
“少爺,‘海老?’答應咱們,不會對蘇家動手,咱們才答應幫他。可空口白牙的,又沒什麼利益牽扯,真能信嗎?”
蘇文棋乜斜了他一眼,冷聲道:“你要是不信,回家去跟我爹說。”
錢伯順麵露難色,忙說:“少爺,我沒彆的意思,隻是擔心而已。先前,宮保南來咱們這,給江城海帶話,讓咱們保著點那小子。可巡警局這招,卻誤打誤撞,用在了老六和老七身上,這算咱們自作主張,就是不知道,這份人情,‘海老?’買不買賬啊!”
“‘海老?’讓他兒子親自過來道謝,就說明認了這份人情了。”
“少爺,說起來,這事兒也挺奇怪的。”錢伯順皺起眉頭,接著說,“按說,咱們當時找的是李二哥帶話,可後來跟咱們聯係的,卻是老七和小道,這……”
蘇文棋抬手打斷。
無需多言,江城海最信任的,隻有宮保南和江小道。
江小道是父子情深,倒還好說,可宮保南是排行最末的弟兄,跟江城海的時間最短,為啥卻能得到如此信任?
蘇文棋和錢伯順也沒整明白……
……
……
似乎一直有讀者擔心趙靈春這個角色會走向狗血……
鄭重聲明: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