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順位(1 / 2)

李正的話,綿裡藏針,透著一絲歹毒。

可是,且不論他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能問出這番話,卻也在情理之中。

他們奉大當家王貴和的派遣,看在“海老鴞”的情麵上,遠道過來幫忙,本就沒必要尊敬誰,無非是聽令而行,可如果令出混亂,難免讓人感到困惑。

一個說要殺家滅門,一個說要網開一麵,到底該聽誰的?

隻是這話一旦擺上台麵,處理得稍有不慎,整個隊伍也就散了。

白家的下場,近在眼前。

關偉深知此事利害,忙說:“刺殺白寶臣的,是小道;設伏白國屏的,也是小道;把你們請下山的,還是小道。當然得聽他的。”

李正點點頭,又看向宮保南,問:“七哥?”

宮保南瞥了一眼江小道,也知他走到今天這一步並不容易,關鍵時刻,不忍拆台。

正在糾結時,叔侄二人,四目相對,心下忽然會意。

宮保南鬆了一口氣,點點頭說:“小道主事。”

李正便又看向江小道,問:“兄弟,那你拿個主意吧?”

江小道不忍當中撅了七叔的麵子,打量了一眼牆角的小雪,沉吟了半響,終於開口說:“這丫頭先留下,其他人全插了,屋裡的東西,還全都歸你們。”

其實,他方才在“聚香樓”時,也說過要照顧白雨晴的一雙兒女。

但那也隻是說說,背地裡卻早已給白家準備了一場“意外”。

李正聽罷,似笑非笑,心中卻想——如此說來,還得是老七宮保南的話更為重要。

不過,江小道也向來有股子機靈勁兒,話音剛落,便又緊跟著補了一句。

“留一個活口,方便我以後吞掉白家的家產,等辦過了手續,再殺不遲。”

眾胡子聽後一愣,旋即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還得是你們這幫城裡人會裝犢子啊!打著照顧人家子女的旗號,暗地裡倒想著喝人家的血,佩服,佩服!”

宮保南有點難為情。

他知道小道不是貪財如命之徒,之所以這麼說,無非是儘可能尋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一次,的確是他犯病了。

但是,宮保南仍然覺得,僅憑殺伐立威,必定不能長久。

其實,無論是殺家滅門,還是網開一麵,都有可取之處,都不能簡單的以對錯而分。

真正致命的,是舉棋不定,朝令夕改,不僅不能服眾,而且還容易錯失機會。

想要當家做決斷,耳根子就不能軟,必須要有主見而不為人言所動,否則聽風就是雨,一家子早晚亂套。

所謂慈不帶兵,義不養財,情不立事。

這大概就是“海老鴞”對宮保南失望的原因。

老七隻能是個執行者,且必須有強人震懾,而江小道單憑這輩分,就比他矮了一頭,儘管老七從不拿輩分壓人,但又如何能駕馭得了?

江小道遷就了一次七叔。

可是,躺在地上的二驢卻不樂意了。

他掙開宮保南的手,從地上撲騰著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蛋子,嘟囔著說:“操!辦事禿露反帳的,什麼玩意兒啊?說好了全清,結果就他媽來挑我的茬兒!”

眾人看他嘴巴浪嘰的,便都紛紛看向李正。

李正聳了聳肩,示意此事跟自己無關,畢竟換做是誰,心裡都難免不爽。

二驢不爽,江小道心裡也是憋了一股邪火,於是當下便脫掉棉襖,說:“彆說我出爾反爾,剛才你自己也說了,隻要把你打服了,你就放了這丫頭,是吧?好,我跟你打。”

二驢笑問:“咋?你要強出頭?”

江小道答:“就按道上的規矩,空手單挑,生死由命,敢不敢?”

“嗬嗬,我光腳不怕穿鞋的,有什麼不敢?”

“那就彆逼逼,動手吧!”

形勢突然劍拔弩張,眾人心頭俱是一緊,唯獨李正等幾個胡子,非但沒有任何擔憂的神色,反倒是興致勃勃地把屋裡幾個也喊出來賣呆兒。

二驢見勢人來瘋,舒活了兩下手腕,隻見他探出兩隻手,後腳蹬地,便如餓虎撲食一般,直衝過來,鉗住江小道兩側大臂,右腳下絆,欲要將其摔倒。

江小道立馬弓膝蹲地,降下重心,同時兩臂外甩,回壓在二驢的兩條肩上。

他自幼跟四叔練習打穴,招式不在大開大合,寸勁與指力倒見優勢,兩根拇指就如同錐子一般,狠刺進二驢的肩關節處,令其難以發力。

二驢吃痛,咬緊了牙關,鬆開江小道的大臂。正要有樣學樣,也反手回壓下去,卻被江小道尋出空檔,猛一起身,抬腿頂膝,正中氣海,又順勢將其推將出去。

二驢身形微晃,剛往後退了兩步,整個人又忽地頓住,原來是兩隻手腕又被江小道反手擒住。

江小道擰住對方關節,兩手一甩,緊接著便在刹那之間,雙手陽拳,直向對方衝殺過去。

“人身致命穴法源,六六三十六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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