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恩見他們要繼續上樓,提議道:“萊西姐,我跟你們一起。”
死也要死個明白!
剛剛那抹絕望力量穿透來的時候,他真覺得有些冤……
明明他都躲在樓下了,怎麼他就第一個倒黴了?
就因為他的實力最弱嗎?
“好,不過等我們先進去,”萊西點頭同意,“阿裡安納?”
“沒問題,英靈們很興奮。”
阿裡安納身邊的觸手脹大了一圈,顯然剛剛的絕望之力將它們喂飽了。
說完,兩人直接閃身到了二樓,衝進鐵門內。
“走吧衛恩,咱們也過去。”
馬爾科拎著那柄法杖,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還擔心你會受到影響,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調整過來了。”
“不,我隻是怕再被人摔在地上。”
衛恩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想表達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那個,哈哈……”
馬爾科尬笑兩聲,指著前麵停在鐵門邊上的萊西道:“我先過去瞧瞧,可能有什麼發現。”
說完,他就一溜煙跑了。
衛恩看著他的“逃跑”的樣子撇撇嘴,“緹娜,有沒有覺得馬爾科大哥不太靠譜?”
“緹娜覺得衛恩靠譜。”
“哦?巧了,我也這麼覺得。”
衛恩帶著白毛少女上樓後,看見他們都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內,納悶道:“萊西姐,你們怎麼了這是……”
……艸?
隻是一眼,他的眼睛就被門後那駭人的景象牢牢鎖住。
仿佛周圍的時間都凝固一般,一股冰冷的寒意直擊他的心臟。
眼前這間空曠靜謐的房間內,掛滿了一具具乾屍,就像一根根風乾的肉腸,被繩索拴在天花板上。
它們的軀體異常枯瘦,皮膚緊貼骨骼,就像是被抽乾了最後一滴血液。
同時,這些乾屍都保持著相同的姿勢——
雙手交叉放在雙肩,雙腳並攏,呈現出詭異的儀式感。
在每個乾屍的身上,都刻畫著一枚鮮紅眼睛圖案,血紅的顏色與灰白的軀殼形成鮮明對比。
在牆壁上昏黃的油燈照射下,影影綽綽,顯得異常陰森可怖。
衛恩喃喃道:“這是在地獄深淵……嗎?”
哪怕是那顆巨大的眼睛,都沒有眼前真實的場景給他這般大的衝擊。
“三百二十六。”
萊西的嗓音變的低沉沙啞,帶著刺骨的冰冷:“看來我們已經找到了那失蹤的三百多人……”
阿裡安納臉色鐵青,一根根觸手猛烈的揮舞著,發出“嗖”的呼嘯聲。
“絕望教派的人,乾的?”
“應該是,你們看地麵,”
馬爾科用法杖撩開麵前的一具乾屍,指著地麵道:“獻祭儀式,是絕望教派慣用的符文法陣。”
獻祭儀式?
符文法陣?
衛恩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隻見房間的地麵布滿了複雜扭曲的符文,暗紅色的符號猶如血跡滲透其中,幾道溝壑連接這些符文,形成一幅錯綜複雜的圖案。
而在法陣的中央,則是一個雕像——那是一枚神態猙獰的眼睛,眼睛的周圍還雕刻著無數扭曲的手臂。
它們纏繞在一起,交錯縱橫融入到那隻眼睛中,如同藤蔓爬滿了雕像的表麵。
這些手臂醜陋扭曲,乾癟枯瘦,就像那些乾屍一樣。
整個雕像籠罩在黑暗之中,散發著扭曲和瘋狂之意,仿佛是一切邪惡絕望的根源。
“絕望教派的信仰圖騰……看來沒錯了。”
萊西深吸一口氣,向裡麵走去。
頭頂那些乾癟的屍體,她都用雙手斧挑開,好似這些掛著的真是一根根肉腸。
一直走到房間中央那處雕像旁,她才停了下來。
“真羨慕你們一部的案子,這次又要大賺一筆了。”阿裡安納看到她的動作,酸溜溜的說道。
大賺一筆?
衛恩悄悄豎起耳朵,怎麼賺?
馬爾科撇嘴道:“阿裡安納隊長,你彆忘了,這次收益也有你一部分。”
“這些也一樣,”
阿裡安納指著那些乾屍道:“都是被絕望之力侵蝕過的,賣給陰影學派那群家夥,一具至少5先令。”
“按照部裡的規矩,協助破案可獲得一成的收益。”
“您算的真明白。”
馬爾科譏諷一句,便不再搭理他,而是注視著裡麵萊西的動作。
原來是這麼賺錢的啊……
衛恩再次掃了一眼房間的景象,這樣的錢賺多了真不會做噩夢嗎?
沒過多久,萊西將那具雕像挖了出來,抱著走了出來。
“萊西,我這次的任務算完成了?”
阿裡安納周身的觸手收回體內,恢複原本的樣子,“那個收益……”
萊西瞥了他一眼,“不會少了你的。”
“也包括這個雕像?”
“一切按照規矩來。”
阿裡安納搓了搓手,臉上露出笑容:“這多不好意思……”
“閉嘴!”
“……”
阿裡安納連忙閉上嘴巴,做了幾個手勢,示意那些乾屍怎麼處理。
萊西回頭看了看,淡淡的說道:“馬爾科,回去通知城衛軍的人過來,幫忙搬一下這些‘戰利品’。”
“好嘞。”
馬爾科揮舞了下手裡的法杖:“羅斯厄,曼達。”(疾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