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恩又看了眼麵板上的信息，確定除了這幾道提示外，其他的都是之前加點升級的技能信息，臉上不禁露出些許疑惑。
欺詐天賦，是被未知本源力量侵蝕之後畸變形成的……
在他晉級過程中，有什麼本源力量侵蝕他身體嗎？
難道是那些讓緹娜發生畸變的災厄之力？
除此之外，衛恩想不到還有什麼可能性。
可是，天賦都畸變成型了，晉級也已經完成，他為什麼還會在這裡？
“哥哥，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衛恩回過神來，看著麵前乖巧端坐的女孩——她有著和他一樣的黑發赤瞳，年齡約莫十五歲，發育得很健康……
“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
“嗯？”
女孩愣了一下，臉上又鼓了起來，似乎是被他的話打斷了醞釀許久的情緒，悶聲道：“艾絲蒂爾·洛夫特，混蛋哥哥，你要裝到什麼時候？”
“艾絲蒂爾……”
衛恩念了幾遍，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內心深處隱隱傳來些許悸動，仿佛那裡麵有什麼東西……但仔細感覺又什麼都沒發現。
“你剛剛說，讓我答應你一件事情？”
“哼！”艾絲蒂爾偏過頭去，撅著嘴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
“說說看。”
衛恩沒有在意她的態度，這裡是幻境也好，是夢境也罷，他隻想趕緊離開這裡。
回到小醜劇場後，他還得查看一下外麵的情況，好儘快確定未來的道路。
很顯然，在屍爆術誤殺那些調查官之後，他已經不可能再繼續留在卡斯特了。
“你能不能答應我，如果以後離開家族……嗯，不要忘了我？”艾絲蒂爾的氣來得快去的也快，一邊說著一邊還用眼角悄悄的打量他的表情，一副很擔心他拒絕的樣子。
嗯？
衛恩下意識的皺眉，單看這個像是請求的話還沒什麼，但在結合從前身那裡獲得的記憶來看——的確沒有她的存在！
或者，也可以說是遺忘掉有關她的所有記憶？
“我就知道，不能……”艾絲蒂爾注意到他的表情，有些黯然的低下頭。
“我答應你！”
不等她繼續說下去，衛恩開口道。
“真的？”艾絲蒂爾欣喜的抬起頭，“你同意了？”
衛恩點了下頭，“嗯，同意……”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中隱隱感覺到這處幻境恐怕不是因為晉級儀式產生的，而是眼前的女孩……
艾絲蒂爾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伸出手隻露出小拇指，“拉鉤。”
“額……”
“拉鉤！”
衛恩看著她那張笑臉，也跟著笑了起來，伸出小拇指跟她鉤在一起，順勢大拇指蓋上像是按下手印。
“你一定要記得哦，衛恩哥哥……”
“嗯，嗯？”
衛恩剛要說些什麼，就見周圍的空間變的模糊起來，就連艾絲蒂爾那張清晰的臉也緩緩交疊出無數的幻影……
果然是這樣嗎？
不消片刻，衛恩再次陷入沉眠當中。
【恭喜你，你覺醒天賦能力……】
……
……
此時，在卡斯特城邦南部高牆外。
不時有一些拎著提燈倉皇逃命的城邦居民，被高牆外的風暴教會聖職者救援，引導其加入信仰風暴的隊伍中。
“嗚嗚……讚美風暴……”
“太可怕了，整個城邦都失控了，那些人像瘋了一樣，看到人就殺……”
“還有很多人沒有逃出來，被紅月汙染成了怪物。要不是後麵陰雲遮蔽了紅月，恐怕我也跑不出來。”
這些人在經曆了紅月汙染的危機，畸變種的襲擊，以及暴徒惡徒們的騷擾……看到風暴教會的人，心裡緊繃的弦都為之一鬆。
“讚美風暴女士！”
納伊克主教看到克裡姆斯大教堂上空的神聖光柱消失，臉上露出一抹歎服，“他真的做到了。”
“主教大人？”
“可以出發……”
納伊克主教看到高牆之內的黑色惡意閃電，“先以救援為主，同時在魯爾街區布置符文法陣，尋求風暴女士的庇護。”
“明白。”
身著風暴教會深藍色全身鎧甲的守護騎士重重地點頭，接著轉身向著身後的聖職者大軍揮手。
“出發！”
“為了風暴女士的榮光！”
數萬氣勢恢宏的風暴教會大軍，神情嚴肅的齊聲呐喊。
緊接著，大軍便在負責留守的聖職者，以及那些從逃出來的居民的注視下，隊列整齊地向著卡斯特城邦進發。
“嗚嗚……”
“希望其他人都平安無事吧……”
“讚美風暴！”
“讚美風暴女士！”
那些逃離出卡斯特的人，看到這一幕，仍舊對城邦內發生的事情心有餘悸。
如果不是他們運氣好逃得快，恐怕早已經凶多吉少。
納伊克主教目光掃視一圈，看到這些普通人，仿佛已經看到未來風暴教會教堂矗立在卡斯特城邦，信徒們往來祈求庇佑的場景。他的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抹笑容，東大陸西海岸曆代主教的夙願總算在今天有了圓滿的結果……
“願風暴女士庇佑他們！”
隨著他的低聲呢喃，點點微弱的藍色熒光穿透卡斯特城邦上空的陰雲飄落，揚起輕柔的風吹拂過大軍所有聖職者。
另外一邊，在城邦各處的秘調司調查官，這時候也已經取得一些成績。
由巴拉茨率領的封印者和離退調查官速度最快，已經深入到伊德裡蘇街區的住宅區，擊殺數十名趁機搗亂的暴徒，順帶著清除掉那些在陰雲出現遭受汙染的畸變種。
“巴拉茨，尼法大人一個人留在那裡沒問題吧？”
“嗯？”
“總覺得教堂那邊的情況不太好……”一名退休多年的老調查官，神色凝重的看著教堂上空的黑色閃電。
巴拉茨看了一眼，就轉頭繼續向伊德裡蘇街區深處進發，聲音沙啞的說：“速度推進，務必在天亮之前解決掉所有畸變種。”
“各組注意，一旦發現二級畸變種，第一時間警示，我會過去解決！”
“是！”
巴拉茨心下歎息，雖然他不清楚尼法的目的，但如今的情況，他也隻能選擇相信她能小心一些。
不然，本就因阿萊斯的離去遭受創傷的秘調司，未來更加難以為繼。
在巴茲爾街區由阿伯特率領的戰鬥部，以及在魯爾街區的多爾夫率領的後勤部都做著同樣的事情，儘可能的恢複著街區的秩序。
“萊西，剛剛那道光柱是？”
“應該是安德魯斯大主教在祈求黎明回應……”萊西遲疑了一下，“看來在大教堂內部也出了一些狀況。”
“誰會這種時候襲擊大教堂？”馬爾科甩了甩馬尾辮，神色輕鬆不少，“今晚的事情太過詭異了，總感覺不像是恩斯特家族的手筆。”
“當然不是他們。”
葉戈爾拎著黑刀，將周圍出現的畸變種一刀一個的擊殺，皺眉道：“萊西，除了上次衛恩前往大教堂執行任務的那次外，緹娜最近還出現過什麼變化嗎？”
萊西看著大教堂那裡的小小身影，沉默良久，“除了她手上抱著的小醜玩偶外，和之前沒有任何變化。”
“那就奇怪了……”
“我也覺得很奇怪，”聽到他們的對話，馬爾科摸著下巴，露出一副思索的樣子，“雖然之前緹娜也發生過畸變，但從未像今天這樣，變化那麼大。”
“而且你們注意到沒有，在小醜失控之後，緹娜的樣子就很不對勁了。”
說到這裡，馬爾科停頓了一下，斟酌著能夠準確描述他想法的詞彙，“我，感覺她像是被操控了一樣……”
“操控？！”
萊西和葉戈爾心裡咯噔一下，對視一眼後仿佛都看出對方心中的想法——阿萊斯！
“部長，你說呢？”
“嗯……很有可能！”葉戈爾眉頭緊皺，“在這座城邦內，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緹娜的情況，而且你還記得那次她離開幾天嗎？”
“三天！”萊西很肯定的說道：“我記得很清楚，當時緹娜離開的第三天，阿……他才讓你轉告我，過去接她回來。”
“你們在說什麼？什麼三天？她？”馬爾科狐疑的看著他倆。
“看來是了……”
葉戈爾吐出一道長長的煙霧，凝視著克裡姆斯大教堂方向，“我現在好像知道尼法司長留在那裡的目的了……”
“可是，他為什麼？”萊西心內震驚不已，“而且，之前阿伯特和巴拉茨副司長都已經在拉奧斯街區那裡檢查確認過，他怎麼可能瞞得過去？”
“顯影藥劑不是萬能，有很多能力可以避開它的效果。”葉戈爾的聲音低沉，“如果真是他的話，今晚發生的這一切……就解釋的通了……”
“嗯？”
“恐怕還是那件事情造成的，也對，連我經曆過調查部死傷過半的慘痛，都沒辦法釋懷，更何況是他……”
“什麼啊，你們在說誰？”馬爾科氣急，這兩人說的每個字他都懂，但組合在一起，他硬是沒明白他們說的是誰。
萊西沒理他，強壓下心內的震驚，咬牙道：“那現在要不要過去那邊？”
“不用了！”
葉戈爾搖了搖頭，看著前方多爾夫等人的身影，邁步跟了過去，“無論是不是他，那裡都不是我們能參與的。”
“可是緹娜還有小醜他們怎麼辦？”
“真到了那種時候，也隻能暫時撤出卡斯特了。”
撤出……
萊西咬了咬嘴唇，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大教堂上空，那裡一大一小兩道白發黑瞳的身影仿佛重合到一起，讓她心裡更加難受。
緹娜，抱歉……
“啊——”
馬爾科看到他們沒事人一樣的走開，忍不住氣惱的大喊一嗓子，緩解心中躁動的求知欲。
該死的，都這時候了，還打什麼啞謎呢？
哼，以後我有什麼秘密，也不分享了——急死你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