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黑了心的衛恩
紅月當空，海麵已經平複下來。
白克力號的甲板上擺了數十張木質桌子，其中部分有著精美紋飾圖案的餐桌是從肯讚?弗羅洛夫號臨時借用的，桌上放著啤酒桶以及各式肉類食物。
那些粗獷的海盜們勾肩搭背的喝酒吃肉，還有幾名文質彬彬的吟遊詩人彈奏著豎琴，優雅的唱著“劫掠一艘商船，劫掠兩艘商船，金鎊美女都是我的”這樣粗俗的海盜之歌。
隨著海風傳出好遠，惹得平靜翻滾的海麵時不時躍出幾隻深海畸變種。
它們血紅的眼睛露在海麵上，死死地盯著船上的人，嗜血而瘋狂的等待著他們露出破綻，身體上的倒刺以及細小鱗片剮蹭著船體外的鐵皮，發出呲拉呲拉的聲音，似乎在提醒船上的人不要忽視它們。
然而船上的人根本沒有察覺那些畸變種，或者說即便發現了，也絲毫不影響他們的歡笑。在黎明提燈、風暴女士的雕像護持下，他們不時舉杯碰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聲說笑。
“乾杯！”
“黎明教會那些人就是一幫瘋子，在東大陸霸道就算了，竟然還敢跑到科爾多海上來，早晚有一天，就讓伊薩貝洛老大宰了他們。”
“那狗東西竟然想把咱們都淨化成信徒，還不是被瓦利德老大給直接打斷了。”
“你們不懂，沒有黎明的光輝照耀，就不會有現在世界的安寧，就……”
“嗯？阿茲基爾羅，你他娘的也成了黎明的信徒？兄弟們，知道該怎麼辦了嗎？”
“知道！給他送進船艙裡，讓伊芙娜那幫姑娘們好好招呼他！”
“哈哈哈，送他過去！”
“哎？！”
呲！
一頭體型碩大的畸變種再也忍不住，伸出一根滿是吸盤的觸手，猛地刺向一名背對它的海盜。
砰！
一顆子彈打碎那隻觸手，速度不減地畫出一道詭異的弧線回轉之後，命中它的腦袋，爆出一朵血肉煙花。
衛恩手一翻，左輪槍消失不見，神色平靜地拎著酒桶又喝了一口啤酒，仿佛做了一件不足為道的小事。
“好槍法！”
黑傑克拍了拍手掌，回想著剛剛子彈的軌跡，讚歎道：“在海上航行數十年也極少看到這樣的槍法，你是怎麼做到的？”
衛恩淡定的說道：“勤練。”
練習一億次才有可能達到宗師級槍術，可不就是勤加練習嘛？
“……”黑傑克扭頭看向尤安和梅諾爾，一臉疑惑的問：“這小子一直是這個樣子嗎？太特麼打擊人了。”
“放棄吧傑克，”尤安拿著一條烤得外焦裡嫩的藍槍魚，大口吞吃著，“現在比分可是到了十二比零，再比下去差距隻會越來越大。”
“承認衛恩的槍法比你這艘白克力號所有人都好，很難嗎？”梅諾爾喝了一口黃油啤酒，嘿笑著拱火。
“怎麼可能？！”黑傑克被他一激，跳起來朝瓦利德那邊喊道：“米路斯，過來一下！”
“哦？還要比？”梅諾爾挑了挑眉毛，嘴角扯出一抹壞笑，“傑克，你不會是想多喝酒，才故意輸掉比賽的吧？”
“哼，我可不像你隻會動腦子。”
“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黑傑克不理會他，打定主意必須贏下一場。
“米路斯，來，和那小子比比槍法。嗯，誰先擊殺下一個跳上來的畸變種誰就算贏，你可得用全力……”
“明白了，傑克老大。”
衛恩打量一眼來人，見是一名穿著紅色皮夾克，腰間插著兩把火槍，看上去很不起眼的中年人，也沒太過在意。
這場比試槍法，不過是幾人喝酒時弄出來的娛樂節目，既為助興也為解決周圍躍出海麵的畸變種，保護其他海盜。
輸贏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米路斯見衛恩手上沒有槍，因此也老實的站在一邊喝酒吃肉，等待著下一隻畸變種的到來。
周圍的人都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不時對著衛恩指指點點。
“老大認真了，連米路斯都派出來了。”
“米路斯出手不是欺負人嗎？擁有‘雙槍’天賦能力的超凡者，在槍法上遠比其他人要好得多。”
“不過能讓老大找到米路斯，說明那位叫衛恩的小子槍法也很強。”
“可不是，一連殺了十二頭畸變種，都隻用了一槍，埃爾曼諾和畢肖普他們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
“這麼強？他不是巫師嗎？”
“天知道啊……不愧是能擊殺亨裡克的人……”
而在肯讚?弗羅洛夫號上，克蕾雅等人也靠在船舷邊上，看著白克力號上的比賽。
“衛恩，加油~”
“緹娜，衛恩哥哥，贏。”白毛少女在克蕾雅邊上，踮著腳努力昂著頭注視著衛恩。
莎娃和零式沒說什麼，不過從他們兩人緊握的拳頭也能看出，都在默默給衛恩加油。
而站在她們身後，馬爾科還有莫斯克拉等人卻沒有關注那邊的槍法比賽，而是縮在一起，低聲說著什麼。
“老大，你確定要跟著黑傑克他們加入黑珍珠號？”莫斯克拉一邊說著，一邊偷偷看向不遠處正在收拾甲板的護衛隊們，時不時擦擦嘴角流下的口水。
“是啊老大，我突然發現跟著衛恩老大也不錯啊。”另外一名胖子附和道。
“我同意加入女王護衛……嗯，衛恩老大。”
“……”馬爾科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咬牙道：“老子看你們就是為了那些姑娘們，對吧？”
“老大，您怎麼能說得這麼直白？明明是為了正義，不忍心讓衛恩老大獨自麵對黎明教會。”
莫斯克拉附和著點頭，“沒錯沒錯，老大，我們留下，她們太需要我們的保護了……”
“哼！你們死了這條心，明天一早我們就跟隨黑傑克老大前往阿瓦德島！”
“不要啊……”
就在這時，一頭身長達到二十米，堪比半艘五桅帆船那麼長的畸變種猛地躍出海麵，隻見它渾身長滿黑色的鱗片，隨著騰空鱗片一一張開，一根根末端嘴巴長滿鋒利牙齒的口器，蠕動著向周圍的海盜彈射過去。
“吼――”
嘶吼聲接連響起，仿佛在宣告那些被它當做目標的海盜們的死亡。
“哦？來了一個大家夥，米路斯，讓他們見識一下你的槍法！”
中年海盜丟下手中的骨頭，雙手在腰間一抹，握住兩把火槍，朝那隻畸變種扣動扳機。
砰，砰！
火藥彌漫間，兩枚子彈竟是隨之膨脹到拳頭大小，仿佛兩枚火箭彈轟擊在畸變種的身體上，猛然炸開，掀翻大片血肉。
“還沒死，繼……嗯？”
不等黑傑克說完，衛恩擦了擦手，掏出那把十分顯眼的狙擊槍，看似隨意的扣動扳機。
激活專長-速射！
激活急速，爆裂符文。
砰！
十多顆子彈的聲音合成一道，劃出十多道耀眼的弧線，眨眼間命中畸變種。
轟隆！
爆裂符文觸發，子彈爆開。
那隻畸變種瞬間化為漫天血肉碎屑，翻飛間化為飛灰消失不見，隻剩下那顆章魚腦袋，無聲的張著嘴巴。
“……”
一時間，周圍圍觀的海盜寂靜無聲，仿佛被人施放了噤聲術一般，愣愣的看著那頭堪比部長級的畸變種的屍體。
中年海盜最先回過神來，看向衛恩……手中的那把狙擊槍，雙眼閃爍著激動的光芒，“你，衛恩船長，請問您手中那把槍是？”
“狙擊槍。”衛恩平靜的收起狙擊槍，想了想又補充一句：“爆裂狙擊槍！”
單叫狙擊槍一點都不霸氣，乾脆給它取一個名號。
“爆裂狙擊槍……”米路斯熱切的問：“我能知道是誰製作它的嗎？或者在哪裡可以買到？”
衛恩有些意外，“你要買？”
“我……”
一旁黑傑克也反應過來，看到米路斯一副激動的樣子，抬手打斷：“米路斯你輸了，趕緊先把酒喝了。槍的事情等等再說，衛恩又不會跑掉。”
“是，是是……”米路斯捧起桌上的酒桶大口喝了起來。
黑傑克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看向衛恩道：“那把槍應該是你自己製作的吧？不知道怎麼賣？”
衛恩看了眼梅諾爾，見他沒什麼反應，知道賣不賣槍可以自己做主，便點頭道：“是我做的。”
“說說，多少錢一把？”黑傑克掃視一圈，見周圍也有不少和米路斯一樣，渴望得到那把狙擊槍的海盜，“我想購買十，不，二十支！”
“二十？”
衛恩下意識的摸了摸下巴，一把的成本是十五金鎊，二十把狙擊槍也不過三百金鎊。
但是如果要想達到剛剛那樣的威力，還必須依靠機械之門附著的死亡特性，以及特製的子彈。
真要賣出去的話，這個價格……可就得好好思量一下了！
“可以賣嗎？”黑傑克再次開口，一臉認真的問道。
他不是傻子，很清楚剛剛那把狙擊槍上附著的符文力量，以及一股十分罕見的超凡特性，才是衛恩擊殺那頭畸變種的關鍵，槍法什麼的隻是確保能夠命中而已。
尤安看了看兩人的神色，目光落在衛恩身上，“如果不方便的話，拒絕這混蛋也沒關係。”
“是啊，”梅諾爾也放下酒杯，輕笑道：“現在你可是我們永生會的人，你不想賣，沒人能勉強你。”
“……”黑傑克瞪著他們，哼道：“你們兩個混蛋少說廢話，老子就不信你們看不出那把槍的厲害，真要是裝備上，在這海上哪怕是普通超凡者都能極大提高生存幾率。”
“你說得對，”梅諾爾十分配合的點點頭，然後在黑傑克還沒笑出來之前，話鋒一轉道：“其實我們永生會也有不少神槍手，要賣也是優先自己人，你說是吧衛恩？”
“你這個混蛋，之前怎麼不說？”
“現在說也不遲啊……”
衛恩沒有開口打斷兩人的拌嘴，低頭思索起來。
接下來他需要用到金鎊的地方很多，除了零式莎娃他們的消耗外，他還要進一步提升巫師等級，學習法術、符文和魔藥等知識。
賣是肯定要賣的，但怎麼賣個好價錢就得好好想想了。
“可以賣，但是價格可不便宜。”
黑傑克一喜，“你……”
砰！
不等他說完，米路斯喝完啤酒，猛地放下酒桶，瞪著微微泛紅的眼睛，喊道：“隻要能達到你剛剛那樣的威力，無論什麼價格，我都買！兩千金鎊，一把，怎麼樣？不夠的話，我還有一些收藏的畸變種的材料……”
“等等，米路斯！！”黑傑克氣急，連忙打斷他，“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而是我們白克力，不，是黑珍珠號的事情，讓我來談！”
兩千金鎊一把槍，不夠還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