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過去十天，不，從融合實驗開始計算的話，已經過去八天時間，實驗的進度不能說沒有，但非常緩慢。
前麵兩天，他先後完成材料選擇，製作滿足基本要求的合金，以及解剖數十隻僵屍生物了解其身體構造……還算順利。
但自那之後，融合實驗就開始了……
事實證明，單純的合金材料與亡靈生物的不死之軀是可以融合的，但那隻能簡單的操控，就像莎娃那樣可以活動也能進行戰鬥。
但如果是想在晉級時，像其他僵屍那樣強化機械臂的強度就難了。
前麵二十次失敗的實驗後，衛恩就加入了符文，這或許是唯一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
因此，才有了融魂符文以及大地之靈法陣。
融魂符文是一枚很冷門的符文，它的作用隻有一個那就是可以將物體植入到靈魂。按照之前的符文知識記載，第三紀元的時候融魂符文被廣泛應用於合成獸的改造，是血靈學派戰爭中的利器。
而大地之靈法陣，則是為了提升機械臂和僵屍不死之軀的活性，強行將兩個不同的物體融合在一起。
但結果……
衛恩撓了撓頭，嘟囔幾句：“失敗一次，損失80金鎊……這還隻是隊長級的僵屍，要換成部長和司長級，成本還得數倍增加。”
事實上，實驗成本還不僅僅是僵屍生物，還有那些機械臂——各種材料加在一起，一隻的製作成本都要在60金鎊。
這些天下來，隻他一個人的花費就超過一萬金鎊，這還沒算上研究所那邊其他人實驗的消耗……
衛恩坐到椅子上，重新拿起羊皮紙總結一下剛剛實驗遇到的問題，準備稍後和研究所對一下整個實驗的問題，以及改進的方法。
這幾乎已經是他十天來耗費時間最久的事情了。
其他的就是每天讓小醜先生召喚一隻執政級的深淵生物，供他進行角鬥。
這樣不僅能積攢生存點和基礎屬性，在獲得角鬥勝利之後，他還能讓幽靈幾個子體享用一頓深淵生物大餐，為他增加幾點本源力量。
不過，這樣的角鬥對他的實力提升速度不算快，大概一天隻能獲得兩千五左右的生存點，二十點基礎屬性和五點本源。
儘管他向小醜先生提出過，換一些王國之手級彆的深淵生物來，但每次得到的都是拒絕……
用小醜倫納德先生的話說——一天一隻執政級深淵生物，已經是他能召喚來的極限了，那該死的深淵之主對他做了限製，禁止任何超出這個級彆的深淵生物響應他的召喚。
而除了研究課題以及與深淵生物角鬥外，其餘時間，衛恩都用來吸收腦海中巨量的符文學和魔藥學知識，平均每天可以將五個符文升滿，並學會兩個魔藥的製作。
這已經是他把睡眠時間壓縮到兩個小時所能承受的極限了，主要還是魔藥製作過程太過繁瑣，占用了大量時間。
值得一提的是，在這期間，每隔一個半小時就要改變本源數值，已經成了他的習慣，但每到入夜後，那禁忌物0-38真實之鐘的定位就會在麵板上出現。不知道是那未知的存在隻有晚上有時間，還是白天他恰好改變本源抵消了定位指引。
無論是哪種情況，衛恩清楚過去這些天裡，那些人依然沒有放棄。
沒準哪天，就突然冒出一批人，逼著他說出法術符文的缺陷，或者是想要讓他付出代價……
嗡嗡嗡……
這時，黑色聯絡器響起。
特瑞莎她們？希望會是個好消息吧……
衛恩接通後，畫麵出現研究所的場景，“你們的進度怎麼樣了？”
不過好像這是一句廢話……
在畫麵出現的瞬間，他就發現特瑞莎等人都是低著頭，像是受了什麼打擊似的眼睛裡都沒多少光彩，連那名畸變巫師阿多爾夫都是如此。
“今天的實驗都失敗了，抱歉，所長……”特瑞莎咬著嘴唇，黯然的說道。
“我這邊同樣失敗了，說一說具體問題，爭取今天再做兩次實驗。”
“好的所長。根據昨天改進的特殊材料，在激活大地之靈法陣後，融魂符文作用下，可以看出僵屍的本源核心有些效果，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一樣的問題？
衛恩若有所思的看向下一個，“奧塞爾呢？”
“所長，我這邊遇到的問題有些不同，僵屍本源沒有很好的進入到機械臂，雖然沒有引起爆炸，但……”
“所以是連接問題？”
“抱歉，我不小心讓機械臂脫落了……”奧塞爾低著腦袋，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下一個。”
“我這邊倒是有了新的發現。”克麗絲塔上前一步，拿著羊皮紙說道：“我嘗試將大地之靈法陣的啟動時間延後，準確的說是在融魂符文生效後十五秒後再啟用法陣。”
“哦？”衛恩挑了挑眉，示意道：“有什麼變化？”
“我發現這樣可以增加機械臂和亡靈本源的融合程度，而在法陣生效後，本源核心的力量幾乎可以占據整條機械臂，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是個好發現……”
衛恩思索幾秒，明白這樣做與一起激活的不同，融魂符文的生效時間增加就能讓機械臂魂化程度提升，從而更容易接收本源力量。
而大地之靈法陣是外在作用，主要是讓機械臂更契合不死之軀。
所以，是由內而外？
倒是和力量爆發的順序一致。
克麗絲塔臉上露出笑容，“我準備下一次再將法陣的激活時間延後看看。”
“其他人做好記錄，可以嘗試這個方向……”
等所有人都彙報完成之後，衛恩看著上記錄下來的幾條，說道：“除了剛剛說的延遲時間外，機械臂的材料強度還是不夠，最高隻能抵擋部長級的攻擊……”
“阿多爾夫，接下來融合實驗你先不用參加，把精力放在合金研究上。方向是在保留現有特性的基礎上，儘可能的增加合金強度。”
“明白。”
“特瑞莎，再去申請一批材料，隊長級僵屍再來五十隻……”
“好的所長。”
“其他人照舊，但最好不要使用相同的研究方向，像克麗絲塔那樣的改動就很借鑒意義……”
安排完接下來的實驗方向，衛恩看著虛幻屏幕上的眾人，輕笑道：“說一些學派那邊的事情，最近那些法術符文的缺陷有什麼新的發現嗎？”
“數量上有所增加，目前已經完善六百多枚符文了，但是……”特瑞莎遲疑了下，臉色古怪的道：“據說那位無麵大巫師，基本可以確定不是幽魂的了。”
“嗯？”
衛恩眨了眨眼睛，什麼意思，不是幽魂學派的，是哪裡的？
“我也是之前去找喬蘇埃院長的時候，他告訴我的。說是從靈秘學派那裡得到確切消息，那位無麵大巫師是他們學派的，而且還公布了第三個關鍵缺陷。”
啊這……
隻是簽訂了個平等契約而已，這就變成他們的人了？
“還有呢？”衛恩不動聲色的繼續問道。
也是這段時間，他忙著提升實力和課題的研究。
除去每天和納納巫師通一封信件外，他幾乎沒有主動詢問過靈秘學派那邊關於法術符文缺陷的進度。
隻不過那位納納巫師倒是每天都會跟他說一些進度，像是今天完善了十二枚法術符文缺陷，幾位精通這些法術的元素巫師實力提升了百分之四十之類的。
但她從未說過，靈秘學派那邊會主動承認他的巫師身份……
“還有今天早上，陰影學派的人聯係到冰堡那邊，說是近期會安排巫師前來做法術課題研究方麵的交流。”
“課題研究交流？和研究中心有關係？”
衛恩挑了挑眉，有些類似前世聽過的所謂學術交流，但想來這個世界的巫師應該不會像那樣坐下來，開會喝茶討論……
“院長的意思是有可能需要我們參加。”特瑞莎看了看衛恩的臉色，見沒有什麼異常，才繼續道：“聽說期間還有幾場比試。”
“還有比賽？”
“是這樣……現在已經確定的交流內容有法術符文的改造完善，分巫師和大巫師兩個級彆。然後是角鬥，獲勝的巫師能拿到不少獎勵。聽說第一名的獎勵是一件由陰影學派提供的禁忌物。”
“……”
這不就是學派之間的競賽嗎？
不過，拿一件禁忌物當做獎勵……手筆不小啊。
陰影學派……這個時間找到幽魂，是有什麼深意嗎？
衛恩暗暗記下這件事情，準備稍後詢問下靈秘學派是否知情，然後點頭道：“如果你們想參加的話，可以嘗試，但儘量不要影響課題的研究。”
“我們不想，以研究所的工作為主！”
“適當放鬆而已。”
見沒有其他事情，衛恩最後提醒道：“下次會議時間放在八點，大家儘量再完成一次實驗。”
“是！”
衛恩關掉聯絡器，長出了一口氣，四個小時，足夠再做一次實驗了。
而且有了克麗絲塔的發現，他也能有了新的想法。
融魂符文和大地之靈法陣的激活時間間隔增加，是可以進一步提升僵屍和機械臂的融合，但弊端同樣明顯，那就是大地之靈法陣的生效太慢。
如果能縮短融魂符文的效果……
“倒是有一個方法。”
融魂速度取決於機械臂和本源核心兩方麵，但實際上機械臂的生效速度幾乎恒定，因此能改變的就是本源核心的融入速度……
衛恩想到的辦法就是利用魔藥，在不增強本源核心強度的情況下，提升本源的質力。
恰巧他剛剛學會的魔藥配方就有這個效果，儘管隻是短暫提升本源質力……
“足夠了！”
想到就做，衛恩根據魔藥配方，開始準備起製作材料，希望這次的實驗能夠成功……
特麼的，130次實驗了，再卡在這裡，有多少金鎊都不夠花的……
……
……
“赫爾文呢？趕緊讓人去船尾，那裡來了個大家夥，讓它繼續待在船上的話，這艘船的速度提不上去！”
“該死的，所有人注意，左前方來了一道巨浪！”
“……”
羅南一邊操控船舵，一邊焦急的指揮著船上的海盜們，應對隨時出現的危機。
雖然剛剛他用衛恩的名義，阻止了克蕾雅想要橫穿海上風暴的打算，但那時候倫納德號已經處在風暴的邊緣，導致他們並沒有脫離風暴範圍。
而更糟糕的是，隨著風暴中心區域的移動，他們的航向竟有一部分重疊。
這讓三角眼二副恨不得衝進船底，把女王大副拉起來暴打一頓。
“注意注意，先進船艙，利用符文法陣避開巨浪，隻要再穿行十公裡，我們就能擺脫風暴範圍了！”
“二副，拉德基被海浪卷走了！”
“安靜！先彆管那些倒黴蛋了，趕緊進船艙……”
羅南滿頭大汗，看著距離越來越近的那道高達百米的巨浪，從不信仰正神的他，在心裡向風暴女士、黎明之主、大地……該死的，無論是哪個混蛋，保佑他們不要被巨浪掀翻。
轟！
巨浪攜帶著狂猛的威勢轟擊在五桅帆船的船體上，將那座足以抵擋司長級超凡者攻擊的符文法陣形成的防禦瞬間擊穿。
與此同時，倫納德號那雕刻著黎明之主的船首像仿佛一隻利劍般，破開巨浪鑽了進去。
糟糕！
羅南心知不好，沒了法陣的保護，這艘船……
儘管有些擔心，但他現在能做的就隻能祈禱黎明教會在製作這艘船時沒有偷工減料了。
他咬牙控製著船舵，“給我穿過去啊！！”
巨浪席卷下，船上僅剩的四根桅杆，瞬間沒了三個，隻剩下中間那根主桅杆還堅守著。
下一秒，整艘倫納德號穿過巨浪，撞擊在波濤洶湧的海麵，劇烈的震動將船艙內的海盜掀翻。
“該，該死……”
“千萬要過去啊……”
駕駛艙內，羅南兩隻手緊緊抓住船舵，即便身體被震蕩衝擊的橫飛，他那兩隻機械臂依然抓的死死的。
“呼，呼呼……過去了……”
但現在不是慶幸的時候，躲過了巨浪襲擊，並不代表他們脫離風暴範圍。
待船體稍加平穩後，羅南就連忙控製住船舵，朝著身後的船艙嘶吼道：“赫爾文，趕緊帶人清理甲板，看看法陣還能不能再激活！”
“二副，水手長受傷了！”
“那，那就你去，沒時間廢話了——”
就在被風暴席卷之後，暈頭轉向的海盜們忙碌時，一臉嚴肅看著前方，盤算著還有多久可以穿過風暴的羅南，那雙三角眼猛地睜大。
那，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