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衣’從我的認知中,它是這片世界的規則體現,維持著世界的基本平衡和穩定。”
“至於正神、邪神和巫師,隻不過是力量本質的區彆,其他並沒有什麼不同。”
“最後,關於銀月和紅月……老實說,我並不清楚銀月為何會變成紅月,又因為什麼給這片世界帶來汙染畸變。但我猜測,應該是與那位黑夜女士莉莉絲有關係吧?”
講述這些時,衛恩的眼睛一直在注意災厄女士的神色。
然而,他非但沒有看出任何情緒上的波動,相反災厄女士臉上的笑容竟緩緩綻放。
嘲弄?
那應該是嘲笑吧?
是對他所講述的內容,以及他的無知的嘲笑?
“這是你的理解,還是巫師們普遍的認為?”災厄女士譏諷道:“如果所有巫師都是這樣想,那這片世界距離滅亡已經不遠。”
“滅亡之後,對你有什麼好處?”衛恩反問。
不可否認,他的那些回答,都是基於之前了解的碎片加上一點點猜測拚湊出來的。
距離真相有多遠,他無從判斷。
但是應該不至於完全錯誤吧?
“嗬!”災厄女士臉色古怪的看著他,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
“讓我告訴你吧。所謂的‘世界之衣’不過是某位神明獻出一切顯化出來的意誌罷了。”
“神禁紀元的出現,的確有你說的部分原因,但真正的原因是為了拖延世界滅亡的時間,無論神明沉眠與否,這裡都會走向滅亡。”
“正神、邪神、巫師,從本質上來說沒有任何區彆,和你說的一樣隻是超凡路徑的不同。”
“至於銀月和紅月的轉變……”
災厄女士似笑非笑的問道:“你竟然會知道黑夜女士的真名,讓我很意外。”
衛恩不為所動,平靜的說:“我還知道你的母親莉莉絲?奧拉西奧?倫納德是黑夜女士親自賜名。”
短短時間的接觸,他對災厄女士更加沒了敬畏。
不過是一位古老的存在罷了,和瓦克拉夫、維洛薩、拉格納三位半神巫師沒什麼不同。
哪怕?融合了災厄國度,興許還是瓦克拉夫首席更強一些。
“不要說出這個名字!”
災厄女士麵色一冷,瞪著他問道:“你在阿諾麵前提過她?竟然還活著,真是好運!”
衛恩心下意外,“嗯?你也和阿諾一樣?”
“不,我們不一樣!阿諾那個蠢貨,真要見到她隻會哭哭啼啼。而我不同,”災厄女士語氣冷漠的說:“我會殺了她!”
衛恩不為所動,沒有任何回應,因為小醜之前也是這樣的態度。
儘管他實在難以理解,那位一年內生下三位子嗣的偉大母親――圖靈帝國的開國皇後莉莉絲?奧拉西奧?倫納德,究竟做了什麼會讓她的子嗣們這樣仇視。
但是在第三紀元那樣的紀元,連幽魂學派都在北大陸征戰,想來比起混亂的第二紀元也不遑多讓。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
災厄女士邁步來到秋千前,似乎這個引起了她的興趣,她輕巧的坐到上麵蕩了起來,嬉笑道:“你想知道銀月和紅月的變化的原因嗎?”
衛恩猶豫了下,很肯定的點頭:“想!”
這或許是當前世界最大的秘密了。
連瓦克拉夫首席都知之不詳,可見其涉及到的隱秘,必然不簡單。
“我不告訴你!”
災厄女士前後蕩來蕩去,嘴角帶著笑容:“除非你答應我,在我降臨時,不會為此阻攔我。”
“抱歉,我不想知道了。”衛恩毫不猶豫的搖頭。
比起小白毛,再大的秘密都算不得什麼,哪怕是銀月到紅月的轉變。
“無趣。”災厄女士並未著惱,一副根本不擔心他的阻撓的樣子,她左右看了看,露出些許感興趣的神色道:“夢魘?還是虛幻世界?這處花園是你弄出來的嗎?”
然後不等衛恩回答,她鼻子微動像是在嗅什麼東西,接著猛地看向他,漆黑眼瞳看不出任何的眼神,但她的臉上卻是有了些許疑惑之色。
“這不是你的力量!”
“不是我的?”
衛恩一滯,她這是什麼意思?
欺詐天賦能力製造出來的幻境――不是我的力量?
“你指的是這個幻境?”
“當然,差點連我都蒙騙過去的力量,不應該是你能擁有的!”
說著,災厄女士上下打量他幾眼,最後停在他的眼睛上,嘴角勾起:“找到了!”
不等衛恩有所動作,他就看到災厄女士的身影消失不見。
“嗯?!”
他神色緊張的左右看看,本源、精神感知掃視周圍,竟是沒有任何發現。
“不見了?”
話音未落,衛恩聽到一道清脆冷漠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那清晰的聲音傳遞出音調詭異的貢薩雷斯語。
“朵阿,瑞西,阿普,奧乃希格……”
我……
衛恩眼皮一沉,那聲音好似擁有絕對的力量,讓他生不出任何的反抗之心。
【你受到災厄女士緹娜?莉莉絲?倫納德的本源攻擊,你陷入沉眠。評價:神明,哪怕是不完整的神明,也依舊不是“人”能抵擋的。可惜……
特殊獎勵:生存點+5000,本源+250,精神等級+250,韌性等級+250。】
“可惜什……”
話沒說完,衛恩意識緩緩消散,趴倒在地。
迷糊之際,他腦海裡浮現最後的念頭:
神明,他還無法抵擋嗎?
那麼傳奇能否抵擋?
還是必須要達到瓦克拉夫他們那樣的半神級彆……
終究,還是太弱了!
……
無儘虛無之所,一道模糊不可見的絲線綿延而下,那道仿佛橫亙在無儘世界的命運長河之上,巨大的身影若隱若現,隻餘下一雙冷漠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睛。
災厄女士的身影沿著絲線攀爬而上,用了十秒,她才從下方衛恩那裡來到這裡。
“是誰?”
“誰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命運絲線?”
“有趣,太有趣了,嘻嘻……”
災厄女士興致勃勃的攀爬著,手裡握著那根無法觸碰的絲線,臉上露出好似瘋癲的笑容。
就在這時,上方虛無處,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
“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