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世界之衣”外的景象，準確的說是從“世界之衣”外看到了內裡的世界。
四塊廣袤陸地周圍全是深藍色的海水，左端是太陽，右端是紅月遙相呼應著――宛如一幅巨大的畫卷平平攤開在他眼前！
而在畫卷之上，還有幾個隱秘所在，有滿是亡靈生物被一道巨大的門鎖住，有沉在深海之下的恐怖深淵，諸多惡魔互相征伐形成一個個微小的戰場，還有像是夢境般虛幻的世界……
“亡靈世界，煉獄深淵，魘境……夢魘世界嗎？”衛恩一一辨認，麵色怔然，仿佛第一次認清那個世界。
不過很快，他就顧不得觀察“世界之衣”內的世界，隻聽船外傳來恐怖嘶吼。
“吼――”
“嗬嗬――”
“朵阿！”
“……”
衛恩抬頭看去，猛地瞪大眼睛。
隻見漆黑如墨般黑暗的虛無世界裡，無數巨大如同“世界之衣”下世界般大小的恐怖生物分散在四周。
那些怪物模樣像是放大後的畸變種，醜陋、猙獰、恐怖，令人忍不住心生絕望。
它們有的軀體由無數長滿眼睛的觸手組成，觸手死死地貼著“世界之衣”，像是要將那層庇護隔膜撕碎。
有的巨大的軀體上都是一張張滿是獠牙的巨口，鋒利的牙齒抵在“世界之衣”上。
還有的身軀就像是軟泥怪，血紅的身體不斷變幻，露出一顆顆狹長無情感的眼睛……
衛恩愣愣的看著這些怪物，內心止不住的生出寒意。
“這些就是瓦克拉夫首席說的‘真相’？”
“它們就是肆虐第二紀元的混亂源魂？”
“混亂教派所信仰的存在？”
“……”
僅是瞬間，衛恩便將之前看到過的紀元遺物串聯起來。
其中包括第二紀元末期，以及晦澀不明的第三紀元。
“原來在外界是這樣的情況，怪不得巫師們會逃到這裡。”
“那麼銀月變成紅月，有沒有可能是這些怪物所為？”
衛恩再次看向“世界之衣”下，那輪散發著詭異光澤的紅月。
結合前兩天看到的第三紀元的遺物，似乎除了這些怪物外，應該沒有其他能夠給紅月染上汙染本源的東西了。
總不會是神明吧？
“吼！！”
就在這時，在衛恩身側傳來一道嘶吼，將他從沉思中驚醒。
他看到一名被包裹在扭曲陰影下的海盜已然發生畸變，正向周圍的人發動襲擊。
但是還沒等他做出反應，一道黑色火焰憑空出現落在那名海盜身上瞬間將那層陰影灼燒。
“嗬嗬！死！”
話音未落，那名發生畸變的海盜已然成了灰燼。
“注意！”
蘇亞德清冷的聲音回蕩在這艘怪異的船上，似乎早已見怪不怪，“不要出聲，不要過多關注船外！”
“那些怪物是比紅月還要強大得多的汙染之源，實力弱小的人直視它就會發生畸變！”
聽到這裡，衛恩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他剛剛直視外麵那些怪物沒有發生……等等！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腦海裡的麵板上早已出現了很多條信息――
【你受到“源魂”瑪加麗塔的注視，你的本源力量超過三千，你未發生畸變。評價：嗬嗬，見識到“偉大”了嗎？那是真實！特殊獎勵：生存點+2000，本源+100，精神等級+100，韌性等級+100。】
【……】
【你受到“源魂”塔布萊特的注視，你的本源力量超過三千五，你未發生畸變。特殊獎勵：生存點+2500，本源+150，精神等級+150，韌性等級+150。】
【你受到“源魂”弗蘭塞斯卡的傾聽，你的本源力量未能抵擋它的探查，你的記憶受到部分竊取。評價：評價：不要多看，不要多聽，不要多想！特殊獎勵：生存點+5000，本源+250，精神等級+250，韌性等級+250。】
“竊取？！”
衛恩冷汗直流，他的記憶竟在不知不覺中被那些怪物竊取了？！
竊取了哪部分的記憶？
會對他有什麼影響？
該死的，那些怪物，我……
然而，還沒等衛恩從驚愕中回過神來，他就聽到了一聲悠長的呼喊聲音。
“衛恩?洛夫特……衛恩……巫師……”
“死，死，死！！”
“殺了他！殺了衛恩！殺！！”
緊接著，腳下那艘正在平穩行進的阿拉尼加號猛然震蕩起來，仿佛受到了外界的衝擊乾擾一般。
聽到這個聲音，蘇亞德燃燒著黑色的火焰也瞬間擴展數倍，向周圍怒喝道：“滾遠點，醜陋的怪物！”
但是下一秒，他根本不猶豫，直接操控著腳下的虛幻船隻撞進“世界之衣”裡。
“該死的，該死的！”
“衛恩?洛夫特，那是誰？”
“這些怪物發什麼瘋呢！？”
蘇亞德的語氣有著明顯的氣急敗壞，他那巨大的身影彎折，一張戴著眼罩的蒼白臉與甲板平齊，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眾人。
“你們中，有名叫衛恩?洛夫特的人嗎？或者，認識他？”
“蘇亞德老大，您忘了，他是那位半神巫師庇護的人，幽魂學派的那位。”三副，伍德沃德?萊德?吉拉爾多提醒道。
“的確是這個名字。”海盜們若有所思的附和道。
就連那些超凡貴族對這個名字也有所耳聞，“蘇亞德船長，剛剛那些怪物是什麼東西？怎麼會叫出這個名字？”
蘇亞德皺著眉頭沒有回答，而是一一掃過每一位海盜和超凡貴族。
他不清楚是巧合，還是這些人裡麵就有那位巫師。
如果是前者，或許是剛剛有人直視那些怪物被探測到了什麼。
但若是後者……
蘇亞德目光閃爍了下，看向周圍景象，沒有繼續深究――即便是後者也不能阻止他襲擊沃依切赫的決心！
“就快到沃依切赫島，做好戰鬥準備！”
“是！”阿拉尼加號所屬海盜。
“早就迫不及待了，殺了他，您就是新的‘海上皇帝’。”海盜船長們興奮不已。
超凡貴族們也露出笑容：“改寫曆史吧，蘇亞德船長。”
唯一的例外恐怕隻有人群中的衛恩，背後冷汗淋漓，後怕不已。
“世界之衣”外……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