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紀元時,李斯特巫師正是被我混亂教派困殺於‘黑界’之中!”
“噗,咳咳咳。”
瓦克拉夫一個沒忍住,笑了起來。
“等等,擊殺李斯特巫師?你們混亂教派?”
“有什麼不對嗎?”聲音的主人米麗亞姆冷淡的問道。
“沒,並沒有什麼不對。”
瓦克拉夫想到上任首席巫師伊爾克?康斯坦丁曾經告訴過他一件趣事。
剛好也是關於創建者李斯特巫師的隱秘――
據說,有一次李斯特巫師離開北大陸前往深海時,途中遭遇到一些超凡者的襲擊。
但當時他急著去解決深海某處封印外泄的問題,所以沒有和那些襲擊者多糾纏,而是借用他製作的傀儡分身脫離。
而那之後不久,李斯特巫師卻是發現傀儡分身在三位超凡者圍攻下堅持了很久,還取得了一殺兩重傷的戰果,讓他不禁嘲笑起那些蠢貨們沒有實力還不逃走的做法……
瓦克拉夫沒有想到李斯特巫師口中的蠢貨竟然是混亂教派的人。
這讓他既感覺好笑,又為他自己被這樣的人困住感到羞恥。
“瓦克拉夫巫師,你至少該有些被困住的態度!”米麗亞姆身影浮現在“黑界”內,金色長袍黃金麵具,眼神冷漠的看著他。
瓦克拉夫啞然失笑,嘴角勾起道:“你,是要我求饒?”
“身為巫師,應該有理智、冷靜的判斷,該能夠看清楚局勢,你……”
米麗亞姆冷淡道:“難道看不出來,你將死在這裡了嗎?”
瓦克拉夫笑容收斂,他本以為對方是在開玩笑,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在勸他投降求饒。
“抱歉,我沒看出來。”
“看來語言教不了你,等你在‘黑界’之下掙紮求生的時候就會明白,這一刻我對你多麼的仁慈!”
“嗬嗬……”
瓦克拉夫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
上一秒他內心還充盈著殺意,但聽到這句話後,他忍不住在想,到底是什麼樣的蠢貨才能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混亂教派的人對巫師就這麼一無所知嗎?
還是說,他許久沒有出手,讓這些人以為他成了垃圾傳奇巫師?
當然,瓦克拉夫心裡的這些想法不過是玩笑。
他能看出對方這樣傲慢的態度,更多的是依仗所謂“黑界”的限製。
準確的說,對方打心裡認為他被困在“黑界”裡,就絕對無法離開,更不可能造成什麼傷害。
“也不知道李斯特巫師得知我被暫時‘困’在這裡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他應該會嘲笑我吧?”
想到這裡,瓦克拉夫墨鏡下的眼睛掃視一圈,稍稍認真的打量著這片虛無的空間。
“沒有時間,沒有空間,沒有元素,沒有法術符文的基礎法則支撐……不得不說,這片空間對我等巫師來說的確是個限製。”
“才發現嗎?不覺得遲了嗎?瓦克拉夫首席巫師。”
米麗亞姆的確對“黑界”充滿信心,自信到她認為隻需借助“黑界”的力量,就能徹底困住瓦克拉夫。
不,甚至她可以將其擊殺!
瓦克拉夫沉默了。
自從他接任幽魂學派首席巫師以來,隻有他饒恕彆人性命的時候,還從未遇到過有人在他麵前這樣傲慢。
哪怕是那些神明,所謂的黎明之主、風暴女士等等,麵對他時也都是平等對待。
沒想到他一時不小心被陷入到“黑界”裡,竟然會被李斯特巫師嘲笑的那些人所“壓製”。
“看來,?是真的不知道什麼叫做禮貌……”
“哦?那你可以試試看,瓦克拉夫巫師。”
米麗亞姆依舊沒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依舊信心十足。
隻不過,假如她知道克裡斯坦有意隱瞞了李斯特巫師身亡的秘密,或者那位被封印的偉大存在的嘲諷,她會不會還像現在這樣自大到讓人難以理解?
此時的瓦克拉夫的確很難理解她的想法。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他冷著臉摘下墨鏡,第一次露出那一雙眼睛――左眼為黑,右眼為紅,且沒有任何的眼白。
“希望你稍後還能像現在這樣笑出來!”
米麗亞姆怔怔地看著那雙眼睛,早已如死水一般的內心竟是出現一絲波動。
那雙紅黑不同的眼睛是那樣妖異,以至於她竟有種麵對“世界之衣”外那些“混亂之源”的感覺。
儘管是在“黑界”之中,沒有時間和空間法則影響的絕對空間裡,她也隱約感受到了風的席卷、水的流動、火的狂暴、空間變幻和時間的流逝……
“你……”
“你竟,竟然融合了‘混亂之源’!?”
……
與此同時,科爾多海域深處,那處隱秘的空間裡。
那被封印了數萬年久遠的存在,巨大的身體橫亙在整個空間中。
體型之龐大,仿佛一顆星球般。
哪怕隻是靜靜地待在那裡,周圍的空間都在不斷塌陷和撕裂,像是承受不住它的力量。
它的軀體,由無數隻巨大的枯萎手臂組成,那手臂似人型但也有野獸的骨爪,也有扭曲的乾癟的觸手。
而在這些枯萎肢體包裹中,一顆人頭大小的腦袋隱約可見。
那張臉上膚色慘白,雙眼呈現妖異的紫色,嘴巴狹長露出一顆虎牙。
“哦,兩位巫師客人,歡迎。”
維洛薩和拉格納兩位首席巫師皺眉看著眼前的怪物,神色間凝重許多。
“‘混亂之源’,你是前紀元被封印在這片世界的?”
“前紀元?”
那巨大身體中的腦袋輕輕笑道:“對我等存在來說,世界內的紀元更迭不過是眨眨眼而已。”
“在混沌區域裡,時間隻是個玩笑!”
維洛薩和拉格納兩人對視一眼,這話聽上去可比他們這兩位半神巫師有格調。
“是你將我們與瓦克拉夫巫師分開的?”拉格納皺眉問道。
“瓦克拉夫?你指的是那位幽魂學派的巫師嗎?”恐怖存在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準確的說,是他被一?蠢貨帶走了,我才不得已出手將你們帶到這裡。”
“蠢貨說的誰?”維洛薩臉色更加凝重幾分。
想到之前那詭異的一幕,他心下不禁有些鬱悶。
以他們和瓦克拉夫三位半神巫師的力量,竟然有人無聲無息間襲擊而來。
“不說她也罷。”
那恐怖存在隻要想到它們的仆從是個蠢貨,就打心裡明白之前的失敗並非偶然。
有這樣的仆從在,他們這些無法破開“世界之衣”的源魂一點辦法都沒有。
“還是來商議一下,咱們三個之間的事情,如何?”
“咱們?”
維洛薩麵色不由得古怪起來,暗道它好像和之前了解過的“混亂之源”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