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讚評一條龍給崽搞起來!!
雲梨這番表態,等於明麵上piapia打臉黑粉了。
黑粉對家憋著一肚子悶氣咬牙切齒暗暗賭咒,截圖的截圖,錄屏的錄屏,就等著以後看雲梨上其它綜藝,把正弦函數當成英語字母的時候,反手甩出來打她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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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梨錄完年前最後一期綜藝,終於能回雲濛山過年。
師姐也在年前趕完了她的課題,可以回去幾天,就是會比她還早走。因為要趕著去C市的一片實驗地,研究低溫播種對土質的要求。
雲梨本來都在看火車票了,卻接到了李程的電話。
說他正好要回老家,順路,可以開車帶她們一起回去。
雲梨聽他的口音,納悶道:“李叔你也是雲城人嗎?是因為在晏城待久了才……?”
李·被迫順路·老家都變了·程:“嗯……我是雲城隔壁的。”就是隔得有點兒遠。
“哦哦。”雲梨也沒多想,道過謝應下,和他約好了出發時間門。
其實要回雲濛鎮,的確開車是最快的。火車隻到雲城火車站,她和師姐得再轉如今已經不多見的綠皮慢車。慢車再轉大巴,大巴轉能上山路的小黑車,然後才到鎮上,步行回雲濛山。
飛機就更不用說啦,雲城都沒有機場呀。
況且還有那麼多行李。
說到行李,雲梨到現在還挺懵逼地看向陸恒給她的——一箱乾電池。
陸恒先前說過,年前會找她。
果然,她那天剛錄完綜藝,就接到了陸恒電話,約她當晚在她家小區樓下見麵,說有東西要她帶回去。
雲梨下樓的時候,陸恒遞給她兩樣東西。
也不對。一樣是遞的,比如那個包裝精美分量挺輕的小禮盒。
還有一個,是讓她自己搬的。
就是那箱乾電池。
雲梨當時看到那箱沒拆封的乾電池紙箱蓋上激.情昂揚的標語時,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這到底……是什麼神奇的節禮?
陸恒像是看出了她的茫然,理所當然道:“你們山上不是不通電嗎?”
話雖如此,雲梨卻莫名在陸恒臉上看出了六個字:反正不是我背。
雲梨:“…………?”
雲梨搬起那箱乾電池,又讓陸恒把那個小禮盒放在紙板箱上,滿腦袋問號,隻好問他:“陸導,這兩樣節禮是要給……”
陸恒瞥了她一眼,打斷她:“帶回去就行了,隨便給誰。”
“……?”雲梨眼睛都睜大了一點。陸導你這是,被池宴附體了嗎?
但還是認命地搬了回來。
…………
於是就有了這麼兩樣,帶回去“隨便”給誰的節禮。
雲梨蹲在行李箱邊,盯著那隻精致漂亮的小禮盒,輕輕籲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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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夜,路上倒是不堵,李程帶著她和師姐,沿途在休息區休息了一次,下午就到了雲濛鎮。
倆人下車,和李程道謝告彆。
雲梨揣在口袋裡的手機,也恰好震動起來。
雲梨戴著絨線手套,費勁地摸出來。
居然是池宴。
莫名有些開心,這好像還是池宴第一次主動給她發消息呐。
雲梨彎著眼睛叫雲歌等她一下,回個消息,然後點開微信。
池宴:【節日快樂。】
雲梨一想,對哦,今天是小年夜,等她上了山沒信號,彆說微信了,連短信都發不了。
於是趕緊給他回:【哥哥新年快樂!我馬上就要上山啦,失聯幾天,初五就回晏城,我們年後見呀!】
發送,然後捧著手機,等他回音。
結果對麵倒是“正在輸入”了好幾次,就是不發過來。
雲梨耐心地等著他打下800字小作文,最終……
池宴:【嗯。】
雲梨:“……?”
好冷酷好無情哦。
雲梨窩在圍巾裡的唇角抿了抿,又給他發了個新年快樂的表情包,收好手機。
正想說走吧,就看見雲歌撐著行李箱,看著鎮上零星幾個捧著玫瑰花的姑娘笑眯眯:“咱們山上也越來越洋氣了,小姑娘們連情人節都過上了。”
雲梨一愣,摸了摸口袋裡已經摁滅的手機,忍不住想:哥哥的“節日快樂”,會是……這個“節日”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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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著行李走了一個多小時山路,終於回到她們長大的地方。
不遠處,山林清幽寂靜,紅漆斑駁的小道觀前,師父銀發短髻,鶴顏青袍,一早拄著拐杖等候在小路上。
“師父——!”雲梨小臉從紅圍巾裡探出來,吐氣冒著白煙,暫時丟下行李,朝已經大半年沒見的師父衝過去,一把抱住。
師父接住她微踉半步,又被雲梨強行穩住身形,溫聲笑說:“……我們阿梨還是,這麼有活力。”
雲歌上氣不接下氣地撐著行李箱,看著她們笑得不行。
聞到師父身上熟悉好聞的淺淡香火氣,雲梨又把胳膊摟緊了些。
她從沒離開過師父師叔這麼久,好像一想到五天後又要離開,還沒開始放置行李,心裡就隱隱被離彆愁緒纏繞難受起來。
腦袋被師父掌心安撫似的摸了摸,雲梨聽她藹聲道:“先去看看你們師叔,給你們做了什麼好菜?”
雲梨這才攬著她的腰,把小腦袋抬起來。聲音還嗆著點兒埋久了似的悶,延著尾音彎唇乖乖道:“好。”
兩個小姑娘聞著飯菜香,進屋放下行李。
跑去小廚房和師叔熱鬨了一番,又開始翻起各自帶回來的禮物獻寶。
冬天夜長日短,又知道她們這一路肯定奔波,師徒四人乾脆趁還未日落,就把年節這第一頓團圓飯吃了。
等收拾完,掌燈時,雲梨才磨磨蹭蹭地摸出行李箱裡的小禮盒。
鬼頭鬼腦地挪到師叔身邊。
雲清一看她這樣子,就知道小姑娘有事。
唇角彎著逗她:“又在山下惹債了?”
雲梨無聲張了張嘴,撓頭想:這應該不是我惹的哦。
但還是“嘿嘿”湊過去,遞給雲清:“師叔,那個,我在山下認識的……朋友。對,朋友。他說讓我帶點禮物回來,我想這個就,送給……送給師叔吧。”
“……?”雲清揚眉,視線落到禮盒係帶上的繩結時,幾不可見地微頓了下。
摸了摸雲梨腦袋,雲清接過來,彎唇輕聲道:“那就,謝謝我們小阿梨。”
雲梨莫名其妙地長舒了口氣。
幸好,師叔好像沒什麼反應。
於是大著膽子又說:“師叔哦,我和你說,我那個朋友不知道是不是……”雲梨朝她皺了皺眼睛,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小聲道,“他還讓我帶了一大箱乾電池上山哦!”
反正不是他背!!
看著小姑娘暗示得極明顯的“他是不是腦子多少沾點兒那什麼”,雲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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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廂房。
許多年沒有響動過的小小收錄機裡,是歌手熟悉的聲音,卻從未聽過的詞曲。
燭火下,生宣鋪展。利落下墨處,是行草《蘭亭集序》。
無關風月/我題序等你回
懸筆一絕/那岸邊浪千疊
濃墨飽蘸的羊毫尖驀地一頓,懸停在即將落下的最後一筆上。
情字何解/怎落筆都不對
而我獨缺/你一生的了解
窗棱微簌,鬆墨輕落,泅染開搖曳暈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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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的時光總是如此短暫,雲梨初把雲歌送下了山,初五就輪到她自己了。
小姑娘一大清早起來就噘著嘴,磨磨蹭蹭地開始收拾行李,看得師父和師叔在一旁取笑。
臨走前,師父卻突然把她叫住,溫聲問她:“阿梨,你小時候那個墜子,這回要帶著嗎?”
雲梨一怔,下意識抬手摸了摸鎖骨間門的位置。
那也是顆小玉梨,卻比她手腕上的精致不少。
師父替她取名雲梨,也是因為那個小墜子。在那之前,沒人叫她阿梨。
雲梨喉間門微哽,乾咽了一口,笑眯眯地搖了搖腦袋:“不了哦,以後吧。”
等小丫頭裹成團子,卻依舊利落的小身影消失在視野裡,雲清笑說:“看來,還不到時候啊。”
師父笑眯眯地答非所問:“孩子們都長大了啊。”
雲清偏頭看她,唇角弧度忍不住又往上提了提:“隻有師姐一直沒變。”
其實要論輩分,雲清叫她一聲師父也極其妥帖。畢竟,她也是師姐撿到的孩子。可師姐偏偏像個頑童,等她會說話時便同她說:“我徒兒許多,師妹倒從未有過,你就叫我一聲師姐吧。”
於是她的輩分,就硬生生壓了雲歌雲梨兩個小姑娘一頭。
隻是這麼多年,師姐銀發鶴顏,似乎總是這副模樣。大概是……人到了一定的年紀,樣貌便看不出多大變化了吧。
“你倒是變了。”師姐聽罷,突然同她說。
雲清一愣。
師姐永遠是那副笑眯眯看不清眼神的樣子,溫溫吞吞地補充道:“變得比以前更好看了哦。”
雲清:“……”
雲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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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梨下了山,手機終於有了信號。
她初送雲歌下山的時候,順便把手機帶了下來,開機把今天晚上的火車票買了。
那天,她回了不少人的消息,不過沒回池宴的。
因為池宴沒再給她發過呀。
她想了好久,用她畢生所學,精心編織了一條拜年短信給他送去了祝福,一直等到來接雲歌的車開走,她都沒收到池宴的回信。
山上不能充電,手機也不能塞乾電池,雲梨隻好省著那點電量,帶著些微莫名落寞地關機回了山上。
結果這會兒開機,她和池宴的聊天內容,依舊停留在她文采斐然的拜年短信上。
“哎。”雲梨忍不住小小歎了口氣,眼睛盯著手機屏幕,一手拎著行李,準備踏下山路的最後一層台階。
手上卻驀地一輕,耳邊懶洋洋的沉聲一念:“看路。”
雲梨猛地一愣,歘地抬頭。
眸中落進人影時,唇角不受控地彎起來,甜聲驚訝道:“哥哥?你怎麼來了!”
池宴揚了揚眉:“出差。”
瘦削下頜動了動,嗓音倦怠,“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