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2 / 2)

為什麼她會聽出一種弱小可憐又無助,還不能吃的感覺?她是不是瘋啦?

池宴覺得她還不是很明白,小銀叉在白瓷盤裡輕輕點了下:“那不是鐘意姐買的。”

“啊……”雲梨茫然,“那是誰買的?”

池宴看了她一眼,淡然道:“那是她男朋友買的。”

雲梨愣了下,隻知道鐘意和鐘儘歡不是親姐弟,倒是不知道他們在談戀愛。

所以原來,那個蛋糕是鐘儘歡買的嗎?

“那、那你們沒有男朋友的城裡小孩過生日,蛋糕誰買呀?”雲梨順著他的意思問。

池宴毫無心理負擔地吐出兩個字:“爸爸。”

雲梨也沒多想,恍然地“哦”了聲,悟了。

就反正,不能自己給自己買唄。所以池宴那天,才沒吃蛋糕。絕對不是因為摳門才沒請她吃。

池宴見鋪墊到位了,指尖在桌麵上敲了下,散漫要求道:“明年生日,彆忘了。”

雲梨一懵:“啊?”

池宴掌心抵著桌沿,懶洋洋撐著往身後椅背裡一靠,意味深長的問她:“所以,你想讓我自作自壽?”

雲梨張了張嘴:“……?”那這必然是,太過分了。

“嗯嗯!”於是雲梨拍著胸脯表忠心,“哥哥我明年一定給你買!”

說完之後,雲梨又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忍不住一邊塞著蛋糕,一邊悄咪咪抬眼看了眼池宴。

……她有池宴這麼大的兒子,不太、不太合適吧?

池宴垂眼,舔了下唇。

這不挺好,明年生日都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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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梨直到回自己的房間洗完頭發洗完澡,在梳妝鏡前吹完頭發,才發現床頭還擺著個小禮盒。

收拾吹風機的動作一頓,雲梨伸手拿過來。

是個夜空藍的硬紙盒,上麵還有同色係的緞帶。小小一隻,掌心裡托著。

雲梨沒敢拆,撓了撓頭,起身離開房間。

二樓池宴那間房房門開著,隻亮了盞落地燈,卻沒人。

雲梨站在門口,還能聞見氤在空氣裡洗發水沐浴露的潮氣。於是往樓下去。

果然,池宴在樓下起居室餐桌那兒。

客廳的水晶吊燈已經關了,牆角的落地燈,氣球城堡上星星似的小燈串都還亮著。

桌麵上已經叫人收拾乾淨,池宴就乾脆在那兒處理點細碎工作,麵前擺著筆記本。

看見她下樓,視線從屏幕上抬了抬。瞥見她手裡拿著的小盒子,敲下最後幾行字,乾脆闔上電腦,往旁邊一推。

長腿一抻,身子往後一靠,看著已經走過來的小姑娘,後背在椅子上挪了下,側過點身,手臂懶散抬著搭在椅背上,明知故問:“怎麼了?”

雲梨小心翼翼地捧著小盒子,挪到他麵前:“哥哥,這個……”

池宴揚了揚眉:“怎麼不拆?”

說完,又不給她反應的時間,係著紅繩搭在桌沿兒上的左手腕緩慢地抬了抬,然後屈著的指節落下,在桌麵上不輕不重地敲出沉響。

雲梨一凜:“?”

池宴盯著她,指責意味極其濃厚地“嘖”了聲,緩聲問她:“怎麼,是明年不想給我送了。”

陳述的語氣,仿佛對她這個人,極其失望。

雲梨懵住。

你,雲梨,不想收我的禮物。因為你非常不對勁地,明年不想給我送了。嗬。是不是這樣?你就承認了吧。

就沒想到這事情會是這樣一個解釋方向,雲梨張了下嘴,趕緊說著“不是不是,那絕對不是”,手指頭卻忍不住撓了撓頭皮。

“哦,那拆吧。”池宴不帶什麼情緒地說。

仿佛那口氣還沒消。

“……好、好的。”雲梨咽了一口,開始乖乖拆禮物。

緞帶散開,小小一枚胸針睡在禮盒裡,顏色深濃各異的細碎寶石,切割工藝帶著點歲月感,拚湊出六角星芒的形狀。

“誒?”雲梨眼睛一亮,“是星星啊。”

“喜歡星星?”池宴隨口一問,一秒鐘之內見她沒反駁,又想起她之前發給自己的,像唾沫星子似的“星空圖”,點點頭,“行,明白了。”

雲梨緩緩抬頭,看向他,張了張嘴:“……?”

不是,你明白什麼了呀,你就明白了?

池宴你現在講話,怎麼越來越奇怪了啊……你知道這種拚命跟在你思路後麵狂追,到了路口一看,你又已經換了條路走的感覺,有多刺兒撓人嗎?!!

……雲梨虛弱地開始腹誹。

池宴卻跟沒看見似的,隻抬手拍了拍她腦袋,聲音放低了點兒:“去睡吧。”

雲梨卻還茫然地看著他。

小姑娘剛洗完澡,身上清甜的香氣混著沐浴露味道,頭發也沒完全吹乾,染得他手心裡一片微濕潮氣。

長度隻到膝蓋那兒的睡裙,很淺的粉藍色,方領泡泡袖,寬寬鬆鬆舒服的款式。

但可能過於舒適了。

領口精巧平直的鎖骨下,雪色若隱若顯。

小姑娘同往常一樣,毫不設防地看著他,眼裡是輕碎柔和的星光。素淨小臉掛著迷茫,卻莫名蠱著人似的,想深入了解一下她……的想法。

池宴喉結上下滑了滑,收回手,微挑開視線,低聲和她說:“記得把房門上鎖。”

雲梨一頓,思維被他打得更亂,忍不住皺了下眼睛,困惑“啊?”了聲。

池宴沉默,眼梢輕輕挑了那麼一下。

然後乾脆推開桌沿兒,身下椅子往側後滑了下,正麵對著雲梨。

兩條大長腿大喇喇地敞著,池宴慢騰騰地俯身,視線往下壓,胳膊肘支住膝蓋,抬眼看向她,朝她勾了勾手指。

雲梨一頓。

池宴氤著潮氣的發尾耷拉在眉骨上,唇角要翹不翹地勾著。仿佛趁著朦朧夜色,幻化成落拓不羈少年模樣的精怪。

心跳輕漏了一拍,雲梨不自覺地,朝他靠近了些,停住。

池宴盯著她,唇角勾起,鼻腔裡氣音似的笑了笑。

昏暗光線下,他眉眼間輪廓陰影匿著吊兒郎當的痞氣和直白的壓迫感,聲音沉緩告訴她:“我,不喜歡晚上洗冷水澡。”

雲梨:“……?”

雲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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