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負三。
雲梨歎氣,跟池宴說:“大概是看你吃得不多,所以才隻扣一分吧。不過為什麼這次係統沒提醒呢?難道是因為你主動承認的,所以就不提醒了?”
池宴長睫一垂“嗯”了聲:“有可能。”
雲梨同他感慨:“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就欠了三分,我們趕緊找找能攢積分的劇情吧。”
池宴攥著她手腕的指骨緊了緊,勾唇笑了下,散漫道:“好啊。”
——咦?為什麼界麵上顯示積分少了?梨梨的係統卻沒收到提醒啊?
——而且池宴自曝吃了道具,導演組也沒有另外扣分。
——我怎麼覺得池宴是在試探什麼。
雲沿互科也是這檔綜藝的讚助商之一,所以直播界麵,就和聯網遊戲一樣,嘉賓的積分情況會實時展現,隻是具體通知了哪位,觀眾聽不到。
而此刻躲在小黑屋裡控場的導演組。
導演盯著分屏裡的池宴:“……他已經猜到了吧?”
副導演點頭:“目測是的。”
導演:“……他讓我覺得,我熬夜寫出來的劇本,像弱智寫的。”
“……導演,倒也不用這麼說自己。”副導演拍肩安慰他,“畢竟裡人物智商的上限就是作者的智商。我們都知道,你已經儘力了。”
導演:“……”嗚嗚嗚嗚媽的,更難過了是怎麼回事。
“嗬。這劇情本來就不難麼。猜出來也很正常。”導演開始挽尊,“重要的是猜出來遊戲設置嗎?不是。重要的是看他們最終怎麼選擇啊。”
副導演:“對對對,那我們繼續吧。”
雲梨這邊,似乎隨著天快亮,街上的人也漸漸多了幾個。
而她和池宴,也終於在向一位大姨打聽縣丞家,酒館,裁縫鋪的時候,拿到了第一個積分任務:幫大姨捉雞。
“噯對對對,就那隻飛上屋頂的大公雞,看見沒?”大姨叉著腰,遙遙一指遠處矮牆上悠哉散步的雞,“昨晚城東老王家兒子,剛往家裡捎了整整十隻雞,有公有母。這可是我特意花了300文買的,就為了聽它司晨打個鳴。”
雲梨本來還在墊著腳脖子看大公雞,聽了大姨這話突地一頓,偏頭問她:“城東?”
大姨:“對啊。老王從前就愛養雞,還在家特意辟了塊地。他兒子知道他喜歡,每年都往家捎。”
雲梨皺了皺眉,抬手一指:“嬸子,你說的城東老王家,是那邊的嗎?”
大姨一看:“對,就那兒。”說完又警惕地瞥了眼倆人,“哎?我說你個小娘子是新來的吧?怎麼會連老王家都不知道。”
雲梨趕緊說:“對呀嬸子,我天亮就要和宋家二郎成婚啦。”
大姨這才眯眼打量起池宴:“哦,原來是宋衙內,年紀大了,天黑就看不清人。”轉頭對雲梨說,“怪不得你不清楚。”
雲梨蒙混過關,嘿嘿兩聲,剛想擼袖子上牆,池宴抬手一擋:“我去吧。”
雲梨也沒和他搶,心想池宴爬牆總要比她快一點。
沒想到……沒想到池宴隻是伸了伸胳膊。甚至腳都沒墊。
“……”雲梨抿了抿嘴:肯定是這雞被養傻了。絕對不是因為她矮。
等把雞交了,那大姨接過道了謝,又自顧自很低嘀咕了一句:“怪不得大晚上的還在外麵晃。這宋衙內,還真是寵著這小娘子,也不怕頭疼。”
這捉雞的任務積分還挺高,五減三,一下子他們就正二了。
天沒亮,縣丞肯定也沒去辦公。
縣丞家又是最近的,倆人往那走的路上,又陸陸續續做了點零散積分。無非就是幫鋪子老板卸個門板,生個爐子的差事。很快就到23了。
雲梨一邊覺得任務簡單的同時,一邊又意念撓頭忍不住納悶。
城東嗎?
從小在山裡長大,她方向感很好。極其確定那大姨指的方向,就是昨晚她看見養雞的地方。可那兒,明明應該是城西啊……
“臥槽!節目組這是哪裡找來的群演,也太彪悍了吧?!”
正想著,縣丞家的方向,卜邁一身晃眼的八品綠衣,拉著青白短襦長裙的幸苒正朝他們這兒一路狂奔。身後幾名家丁舉著棍子,“站住!站住!”地不停大喊。
雲梨趕緊叫池宴:“哥哥!他們被人追殺了!”
——……崽,你一臉興奮到“終於可以動手了”的表情收一收,影響不好。
——噗,我甚至看見梨梨眼睛亮了一下。
直播鏡頭分四組,觀眾可以切屏觀看,有嘉賓彙合,就會分屏不同機位展現。
卜邁和幸苒自然也看見了他們,看見救星似的,一個喊著“池宴”一個喊著“梨梨”撒丫子狂奔。
雲梨十指交叉,笑眯眯地抬手反掌,左右活動了下小腰,一個起跳前空翻,眾人隻見一襲青綠嫁衣滕展,落到了四名家丁身前。
群演刹車帶慣性歪頓在原地:“???”
瓦特?沒人跟他們說劇本裡有這啊!
雲梨矮身,淺淺壓了個仆步,橫在小巷間門,擋住四人去路。
並且挑釁似的招了招手:“去哪兒呀?”
——哈哈哈哈艸!梨梨:終於輪到我發揮。
——後麵池宴淡定抄手,勾唇一笑:看老婆表演。
——嗷——老公好帥!母愛一秒變質!!
——亂中插播一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池宴在說完他吃了道具之後就不太高興,直到現在看見老婆施展才來了精神!
導演在小黑屋裡:“??你們給她吊威亞了?!!”
副導演:“……那個,導演,劇本是你寫的,吊沒吊你不知道嗎?”
群演也懵了啊,小聲低頭問導演組:“導演,這什麼情況?這得加錢啊。”
“??”導演趕緊切雲梨那邊耳麥,“不許毆打群演!不然分數全部扣光!扣光!!”
雲梨“嘶——”了一聲皺著眼睛偏了偏頭。
這導演怎麼,比賀賢還能喊呀!
再說了,她也不可能真打人啊。不就唬唬人讓他們撤退麼!
雲梨歎氣:“導演,那不能對抗,我們能乾嘛?”
導演:“你們在被追殺,追殺懂不懂?”
雲梨:“……行吧。”
不能“打”,那還能乾嘛?
雲梨淡定地直起身站好,拍了拍裙擺,在四位家丁還摸不準她路子的空檔迅速轉身,飛身撲到池宴跟前,一把拉住他看戲的手往前一帶:“哥哥!跑!”
小姑娘指節纏上來,裙裾飛揚,混沌不清的“夜色”下,仍是一臉恣意明媚。
池宴心臟一跳,緊緊回握住她,翹了翹唇角,跟著她一道,不問目的。
卜邁和幸苒看救兵也跑了,一臉痛苦地喊著“等等我們”也跟了上去。
好不容易找到“同類”,他倆再也不想單獨行動了。
雲梨飛奔的空檔還有心思回頭問一下這倆:“你們怎麼剛開始就被人追殺了啊?!”
“我也不知道啊!”卜邁滿頭大汗氣喘籲籲,“我就說我要帶夫人……外出走動走動,這幫家丁就說我肯定是、是冒充的……拎著棍棒就、就朝我衝過來了!”
導演也在這時通知群演:“意思意思再追一下就停,讓他們去找彆人。”
跟著雲梨池宴的攝像大哥:“???”
也顧不上是直播了,眼見鏡頭裡兩個人的身影越來越小,大聲吼道:“你倆跑慢點兒!我跟不上了!!”
直播屏上一陣抖動的哈哈哈。
雲梨和池宴卻真停下來了。
不停不行,瞎跑一通出了城區,到岔路了。
一邊是一眼望得到頭但難走的獨木橋,一邊是隻被人踩了幾隻腳印,看上去“走的人不多所以還沒有出路”的密林。
還沒等他們商量決定,四人就分彆聽到了係統提示音:
叮——遊戲角色消耗一小時,四組嘉賓均未完成積分任務。係統將為你們匹配新的玩家操控。
於是直播間門屏幕飄過一行優美文字的同時,全部嘉賓和工作人員的耳麥裡也傳出這樣一句話:
【池宴我是你爺爺】送出999個嘉年華,為吃梨夫婦選擇“緊緊相擁才能通過的狹窄獨木橋”。
嘉賓觀眾&導演組:“……?”
這名字。
就很敢。
雲梨:“……?”
池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