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的李毅全程觀看了衣重道和喬複恭的較量。
從他們的言語中也大致明白了其中的是非曲折。
他雖然厭惡盜匪,但是卻也崇拜那些仗劍了恩仇,路見不平一聲吼的遊俠人物。
所以對於五位素未謀麵的師兄,李毅最是崇拜二師兄穆君合。
他在山中之時總是幻想有一天自己也能如二師兄一般仗劍走天下。
幻想自己能夠了卻天下不平事,殺儘天下有罪人,最終成為江湖傳說的遊俠。
所以在泰極子教授他的眾多詩句之中,他最愛的就是那句: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當他看到喬複恭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暗算衣重道時,他原本心底最後一絲顧慮也不再存在了。
如此卑鄙無恥且道貌岸然之人他李毅不齒與之為伍。
而那衣重道和米義人兩人雖為草軍盜匪,但是一個為報家仇不惜以身範險一人獨鬥喬家眾人。
麵對喬家一眾婦孺,他也沒有打算趕儘殺絕。
也正是因為他的惻隱之心才導致自己身陷險境。
而米義人雖然其貌不揚,但也是忠肝義膽之輩,為了解救同伴麵對數人圍攻卻依然不退。
此時他身上已經有數道劍傷依舊要拚死保護同伴。
這樣的兩人算的上真正的輕死重義的豪俠之輩。
看著如此的豪俠將要死於宵小的手中李毅感覺自己無法接受。
於是他在喬複恭準備殺掉衣重道的時候突然出聲。
要說喬複恭這家夥也是手段狠辣心性果決之輩。
在被李毅突然打斷之後,他隻是停頓了幾息,手中的長劍便毫不猶豫地斬下去。
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
自古以來多少英雄豪傑都是死在最關鍵的時候,有時候片刻的耽誤就可能造成不同的結局。
喬複恭就是要快刀斬亂麻,將衣重道這個隱患先出掉再說。
可他雖然隻是停頓了幾個呼吸而已,但是對於李毅就已經足夠了。
隻見他將定風波輕輕一擰,半截槍身就被他投擲而出。
還有一半的槍杆被他窩在手中。
那飛出的定風波像是一道閃電帶著呼嘯的風聲直接刺在了喬複恭的手腕之上。
“啊!~~~”喬複恭的手腕之上頓時鮮血直流。
他揮舞的長劍也應聲落地。
這突如其來的一槍將喬複恭身旁的喬明信嚇得魂飛魄散。
就在剛才那半截長槍是從他的鼻尖掠奪的。
槍身帶起的罡風刮得他鼻尖上傳來一股痛感。
“疼煞老夫!你是何人為何要壞老夫的好事?”
喬複恭捂著手腕憤怒地喝道,這是今晚自己第二次被打斷了。
隨後他看到一道挺拔的身影從洞外黑暗中緩緩走來。
此時見又有人進來,圍攻米義人的喬家之人也都停了手,他們紛紛手持兵刃凝神戒備。
喬複恭第一時間就判斷出這個橫插一腳的家夥不是草軍。
因為,剛才他粗略觀察了一下剛才的那半截長槍,這槍一看就是能工巧匠百煉鍛打而成的神兵。
草軍那種泥腿子定然沒有這種精良的武器。
“喬世伯小子這廂有禮了。”
李毅的身形慢慢地被洞中的火光照亮,喬複恭立刻發現麵前這人竟然是前兩天拜訪自己的鬼穀門的小徒兒。
李毅手持半截定風波槍杆臉色冷漠地朝著喬複恭行了一個標準的道門拱手禮。
雖然很是不屑喬複恭的為人,但是他卻也不想與喬複恭刀兵相向。
他出來的目的隻是為了救下這兩人而已。
“世侄這是何意?”喬複恭的臉色也冷下來,他舉著自己的流血的手腕而已。
“還請世伯見諒,小子今日心血來潮卜了一卦,卦象顯示小子今日羊刃駕殺,官星帶刃!”
李毅學著自己師傅那般,說出了一番外人看似玄之又玄,高深莫測的卜辭來。
不得不說當他說出卜辭之時那搖頭晃腦,故作神秘的樣子 像極了泰極子。
可以說他將泰極子那一套學了十足十。
可惜柳羽不在此次,不然他定然知道李毅這是在胡謅。
“羊刃駕殺?官星帶刃?”喬複恭和其他喬家之人都聽得一頭霧水。
對於卜辭這類玄之又玄的東西,喬複恭比其他人要虔誠的多。
畢竟在他看來喬家這麼多年的榮華富貴都被泰極子預測到了。
“這是何意?”
雖然喬複恭平時看起來潛心修道,但是實則他對道家的東西並沒有深入了解。
而對於占卜測算祝由符籙之類的完全不懂。
在他看來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都非一般人能夠理解的。
“羊刃駕殺和官星帶刃這兩句卜辭是說我今天會遇到一個可以助我富貴之人,但是卻要遇些波折,甚至會有血光之災。”
李毅揮了揮手中的槍杆慢慢地走到了衣重道的身邊。
而喬複恭的臉色卻開始慢慢陰沉了下來,他的眼中開始泛起了凶光。
“看來世侄是鐵了心要救下這惡徒了?”
“世伯,還請看在家師的麵子上放他們一馬!”
李毅拱手作揖道,雖然他知道想要三言兩語讓喬複恭將這兩人放了不太可能。
但是總歸還是要先禮後兵的。
“彆說你師傅不在這裡,就算是他今天親自來求我,我也不可能放了這賊的,殺我女兒與族人,他們是百死莫贖。”
喬複恭語氣冷冽,絲毫不給李毅情麵。
“世侄還請你退出去,否則刀劍無眼到時候傷了你可好了。”
喬複恭的語氣裡已經暗含威脅之意。
“父親還和他囉嗦什麼!將他一並殺了就是。”
喬明義見李毅年紀不大,思忖他應該沒有什麼本事。
喬複恭麵帶戲謔地看著李毅等待他的答複。
“雖然不知閣下是何人,但是這事本就是我和喬家的恩怨,如今我遭了那老匹夫的暗算估計難以脫身,還請閣下帶著我那位同伴速速離去。”
衣重道雖然眼睛已經看不清了,但是他卻不想連累無辜之人。
現在自己的眼睛已經看到東西,即使他跟著這個陌生人逃跑估計也難以逃脫。
他已經打定主意,即使自己死了也不能將米義人葬送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