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摸著自己的下巴思考起來。
“從他安肅當時的表情和動作來看,他大概率是沒有看到紙條和信的。”
“如此說來他並不知道那書生有招攬他之意,因此自己還是安全的。”
想到此處,二當家不由躺在床上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不過躺了一會兒,他又立刻坐了起來。
“雖然安肅沒有看到紙條和書信,但是如果明日那書生再帶人來找安肅,他的處境豈不是還有危險。”
二當家原本放下的心又再次懸了起來。
一念及此,二當家的眉頭開始擰緊,他開始在心中盤算該如何是好。
考慮了約莫有一刻鐘,二當家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石床他果斷地走出了自己的山洞。
他裝作如無其事地走進了最大的山洞,這裡是山寨的大堂。
此時安肅正在大堂裡暢快地喝著酒。
說是酒其實就是一些野果釀製的鎪水,這玩意兒不光口感苦澀還有一股怪味,如果放在往年是個人都不會願意去喝一口。
但是如今連年大旱,能有些野果釀造這些鎪水已經算是奢侈至極了。
而山寨裡大部分人都在圍著一個個小火堆靠著野味。
二當家並沒有直接拿出紙條和信,然後逼著安肅退位讓賢。
因為安肅並不知道紙條和信上的內容,如果他以這個理由逼迫安肅下台就有點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感覺了。
所以他悄摸摸地走到了一個個火堆邊上,然後悄悄地跟山寨裡各個小頭目使了個顏色。
一個個小頭目就在二當家的暗示之下悄悄地離開了大堂。
出了山洞之後,二當家將紙條和信拿了出來並且把上麵的內容講給了眾人聽。
眾位小頭目一聽還有這事,都不由大為震驚。
而二當家隨即提出了自己的擔憂,同時也將各位小頭目都列到了“投名狀”這一欄裡。
當小頭目們聽二當家說自己很可能被大當家送給官府當投名狀都不由惶恐起來。
隨即二當家提出了曆史上眾多反派都愛說的一句話:先下手為強後,後下手遭殃。
而一眾小頭目也非常認同二當家的建議。
都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要是安肅是大虞皇朝之人,他們這群小頭目們也不一定會全員同意反叛。
但是種族之間的差異讓黃風寨眾人從始至終都沒有真正認同安肅的這個大當家的身份。
在他們看來安肅就是一個戰力不錯的打手。
他們一直都秉承著戰鬥安肅去,搶東西大家一起來,送死安肅去,分東西大家一起分的想法。
不過接下來該如何將安肅拿下這又是一個難題。
二當家和一眾小頭目蹲在山洞外麵開始苦思冥想。
雖然直接將安肅給綁了這個方法最直接也最簡單,但是考慮到安肅的戰鬥力他們各自看看自己的瘦胳膊瘦腿便直接放棄了這個想法。
如果黃風寨全部的人都一起上,那麼安肅定然會被擒住,但是如今他們這十來個小頭目對上安肅完全沒任何勝算。
也不是沒有小頭目想要將事情都告訴黃風寨所有人,然和聯合大家一起將安肅拿下。
但是隨即就被其他人給否定了,因為如果事情全部都告訴他們,說不定就有人會提前給安肅通風報信。
到時候安肅是否會被擒住暫且不論,他們這些主謀能不能活下來就說不準了。
要是安肅拚死一搏,他殺掉他們這些頭目應該不是很難。
所以老祖宗告訴我們:事以密成,語以泄敗。
這都是多殺枉死的老祖先們用血與淚總結出來的真理啊。
“不如我們想辦法設置陷阱把安肅引到陷阱中如何?”
一個小頭目在苦思冥想之後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具體如何操作你來說說。”
二當家立刻來了興趣。
“二當家你知道的我在落草之前乃是個獵人,所以對於下陷阱這種事情我最在行了。”
那小頭目一臉得意地吹噓道。
其實他以前也隻是個業餘的獵人,他也隻是曾經跟真正的獵人學過些皮毛而已。
但是就是這點皮毛也讓他在黃風寨中混的風生水起,因為此時山洞中大家烤的那些野味大多都是他抓來的。
二當家聽他說道用陷阱來擒拿安肅不由皺起了眉頭。
見二當家皺起眉頭,那小頭目不由有些不悅。
想他好心給二當家出謀劃策,可二當家卻好像不是很滿意。
二當家瞥見這小頭目臉色露出不悅的神色,看來是誤會自己了,於是他立刻開口。
“不是說你的計劃不好,也不是擔心你的陷阱技術,我是在想該如何將安肅這家夥引到陷阱又不讓他懷疑呢?”
聽到二當家不是在質疑自己的方案和技術,這小頭目立刻眉開眼笑。
看著這位小頭目的方案被二當家給采納了,這讓其他的小頭目不由緊張起來。
如果這一次他們成功的將安肅拿下,那麼二當家將會重回大當家的寶座,到時候這出謀劃策的這個小頭目肯定會坐上二當家的位置。
這對於其他小頭目來說有些嫉妒。
於是有小頭目提議道:“不如我們說一起去打獵,然後把他帶去。”
又有一個小偷提議道 “不如我們提議他再次乾一票,然後把他引到陷阱”
“不行 !不行!我覺得還是說有寶藏才能吸引他。”
“你懂個屁!還寶藏呢,你是話本小說看多了不成。”
······
這小小頭目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地討論開了。
一時之間,二當家感覺自己腦袋都要炸了。
“你們都給我小聲點,你們是擔心安肅他聽不到還是如何?”
被二當家這麼一訓斥,眾人才想起自己是在密謀。
不曾想密謀差點成為了熱烈討論。
要是他們聲音再大一點都可以拉著安肅過來一起討論了。